杨泽先向左右看了眼,见没人注意他们,便向菜菜走了过去,笑道:“咦,又换了身新衣服,这身衣服比上次的那身还好看。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菜菜先是转了个圈儿,让杨泽看她新衣服,然后才很得意地道:“我在这里天天穿新衣服,好看吧!”她今天穿着身绿色的胡服,色彩鲜艳,衣服上镶嵌着不少的宝石,更显华贵。
杨泽嗯了声,道:“好看,你比较适合穿绿色,不过上面的宝石有点儿太多了,太晃眼睛。”
他拉过菜菜,小声道:“我这两天没闲着,利用一个案子,把独孤宝桥和他的英帼公主给赶到交趾去了。”
他把案子的经过,大概地和菜菜说了一遍,菜菜听完之后,笑道:“也不算离其啊,不就是奸情出人命么,不过,要是事先不知道原委,倒是难破得很,就算你用案情重演也没用。”
杨泽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因为这个案子本来就没有在长安发生过,案件重演自然用不到,不管怎么个重演法,他也别想把案子破了。
杨泽道:“通过这事,我联系上了李正隆,这个你是知道的,我们两个商量,怎么能把你父王和母妃给弄回京城来,只要他们回来,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菜菜眼睛一亮,道:“真的吗,那李正隆有办法?”可随即,她又道:“不对啊,他不是也想着皇位呢么,他怎么可能帮咱们呢,要是我父王回来了,他的父王可就没戏了。”
杨泽嘿了声,道:“你以为他是按了什么好心么。因为你是个女孩儿,而你的哥哥又是个病秧子。我跟他说了看皇孙的事,他认为你们没有威胁了,所以才答应帮忙的……”
他把怎么忽悠李正隆的事,也简单地说了一遍。之后。这才道:“估计他是要装仁慈。想通过把你父王弄回来,以显示如果以后他当了政。会好好待亲戚的……”
他又把李正隆想说李晏得了病,所以最好能回京养病,用以博取可怜的计划说了。
菜菜听过之后,道:“要是能把父王弄回来。那就算是他不按好心,我也不会计较的,不过,万一皇祖母不答应怎么办?也许装病不好使呢,或者说皇祖母知道我父王得了病,不想让他折腾,以免在半路上病情恶化。所以不让他回来,这都是没准的事儿啊!”
她和独孤女皇相处的日子多了,对独孤女皇的脾气有所了解,如果独孤女皇真的可怜自己的大儿子。所以不想让大儿子在路上折腾,那是极有可能不让李晏回来的,养病在哪里养不是养,没必要折腾回京的。
杨泽想了想,他倒是没有想过这点,要是独孤女皇真的母性大发,心疼儿子,那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
想了片刻,他道:“那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你可以偷偷向皇上告密,你要这么说……”他把话教给菜菜。
菜菜听着眼睛又亮了起来,低声笑道:“好啊,如果这样,没准还真能把水给弄浑了,成功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两人相视一笑,都感觉在这长安城中,能够完全互相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杨泽道:“我会抽空去看看你的大哥的,看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对了,还有鸠摩多罗的事,这个你问你皇祖母就好,我不能在此多待了,我得赶紧走了。”
菜菜嗯了声,道:“你一切小心,莫要让我担心。”
“我晓得!”杨泽转身离开,快走出院子时,回过头,见菜菜还在望他。
菜菜见杨泽回头,冲他挥了挥手,两人这才分别。
菜菜等了一小会儿,直到再看不到杨泽了,她才返回正殿。独孤女皇正在看奏章,这段时间,她的精力越来越不济了,可不管朝中还是家中,闹心事儿还特别多,她的心情一直不好。
见菜菜进来,独孤女皇微笑着道:“乖孙,过几天后皇祖母带你去大慈恩寺听无遮大会,顺便散散心,这几天你可是在宫里憋坏了,连个陪你玩的都没有。”
菜菜乖巧地坐到了独孤女皇的身边,道:“还好啦,宫里有好多的小宫女,可以陪着我玩儿,不过,她们都不太会玩。”
独孤女皇笑而不语,宫女们哪敢和小公主玩,就算是玩,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还记得长公主小时候,只要是宫女们伺候得不好,就要打骂,估计在宫女们的心里,凡是公主,就都不好伺候吧!
菜菜假装想了想,忽道:“皇祖母,刚才杨泽和我说话了,就在院子里面说的。”
独孤女皇嗯了声,只要杨泽一来,菜菜必会消失一会儿,她早就明白,年轻人嘛,说点悄悄话儿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看杨泽那个孩子也还算不错,虽然出身低点儿,但年轻人的前途是靠自己拼出来的,这就相当地不错了,比象独孤宝桥那样的,强上不知多少倍。
菜菜低头道:“他和我说了件事,是关于我父王和李正隆的事。”
独孤女皇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李晏和李正隆怎么扯到一块儿去了,还要通过杨泽告诉菜菜,这是在向我传话儿吗?到底是李正隆想传话,还是杨泽想传话儿?或者是李晏想传话?不可能是李晏,他远在镇西,哪可能传什么话回来。”
“是什么事,他们是不是又在一起嘀咕着,怎么和你大姑母作对了?”独孤女皇说道,最近杨泽和长公主闹得都挺欢的,她便有些想法。
菜菜摇头道:“不是,没有大姑母什么事儿,啊,也是有一点关系的。杨泽不是判不了独孤宝桥的案子么……”
提到独孤宝桥,独孤女皇忍不住哼了声,这个族人实在是太不给她长脸了,只会丢人现眼,她现在都后悔处罚得轻了。应该直接按个罪名,把这个族人给砍了,免得留在世上,继续丢人现眼。
菜菜接着说道:“现在独孤宝桥和他的英帼公主一起出城了。李正隆觉得很高兴。便对杨泽说,如果有什么事想要他帮忙尽管说。杨泽便说想让我父王回到长安,他一直都对我父王很忠心的,想尽一切办法帮父王。”
独孤女皇叹了口气,道:“杨泽那小子虽然有诸多的不是。可在忠心这一点上,却是远超旁人,现在象他这样忠心的大臣越来越少了,都是些势利之徒,削尖了脑袋钻营的家伙。”
菜菜点头道:“是啊,不过,他也是够胆小的。不就是独孤宝桥的案子么,有啥不敢自己断的,非要找李正隆……”
“不要提那个人的名字!”独孤女皇道。
“李正隆的?”菜菜吃惊地道,难道皇祖母不喜欢李正隆。已经到这种连名字都不想听的地步了!
“是另一个人的名字!”独孤女皇哭笑不得。
菜菜哦了声,原来说的是独孤宝桥啊,那个倒霉东西,提不提他都无所谓。她道:“杨泽求了正隆哥,正隆哥便答应了,说想要求他的父王,就是相王……”她不称李正隆了,改称正隆哥了,听起来很亲切,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要叫三叔,他是你的三叔。”独孤女皇笑道。
“嗯,正隆哥就是想让三叔来求皇祖母,说我父王生病了,想念家乡长安,想回长安养病,正隆哥说只要他父王出马,这事儿就一定能办得成。”菜菜接着道,她说的话,都是杨泽教她的,她只要把大概意思说出来就成了。
独孤女皇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如果李正隆敢这么干,那往小了说,是欺骗奶奶,如果往大了说,那就是欺君之罪,不管对于哪个帝王来讲,欺君之罪都是不可饶恕的。
菜菜却还说道:“但杨泽觉得这事儿太不靠谱了,而且正隆哥提的条件是掌兵权,好象是要当什么右神武大将军,杨泽说这个他无论如何也办不到,而且掌兵权这么重要的事,让他知道了,说不定会被灭口,也或许只是试探,总之他是不敢听的,也不敢答应。”
独孤女皇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她这辈子最忌讳的事,就是李家的人掌兵权,只要她还没死,她就不能让李家的人翻身,至于皇位传给谁,那都是她活着时候决定,死了之后才会实现的,她不死新皇帝能登基么,所以李正隆正是犯了她的大忌讳。
然而,独孤女皇是不可能听信一面之词的,如果杨泽是在胡说八道,那她岂不是要冤枉了自己的孙子,再怎么说李正隆也是她的血脉。
独孤女皇道:“那你呢,你不想想,你把实话和皇祖母说了,皇祖母就有会让你父王回来了啊!”
菜菜摇了摇头,道:“孩儿是很想让父王回来的,但杨泽说正隆哥的办法一定不行,与其被他利用,还不如实话实说。皇祖母你一定是很想念我父王的,但如果他真的有病了,那皇祖母你就算是再想他,也不会让他回京的,路途这么远,他要是真有病,病情恶化了怎么办,万一路上出了意外怎么办,皇祖母你一定会不让他冒这个险回来的,所以这个主意太一厢情愿了,一定行不通。”
独孤女皇大敢惊诧,奇道:“杨泽真是这么说的,他凭什么这么猜测?”
如果这个结果杨泽能猜出来,而李正隆没有想到,那就说明杨泽比李正隆强多了,做为皇帝,独孤女皇不见得会选李正隆当皇太孙,可为了江山,她太需要一个年轻的才俊,培养起来留给儿孙,拱卫帝国了,杨泽几乎现在就有当宰相,退一步讲,当中枢舍人的能力了。
菜菜却道:“没凭什么啊,他只是说如果他生病了,他的父母就绝对不会让他千里迢迢的回老家,而是就留在京城养病,做父母的都会心疼儿子的,宁可自己想念得厉害,也不会让儿子冒险的!”
一句话,说得独孤女皇心里酸酸的,她忽然感到,自己也很想念李晏了,那是她的大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