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泽的目光扫过来,那管家大急,连忙叫道:“这事和小的们无关,什么蜡丸,小的根本就不知道!”
两个高勾丽人死在后门,就已经让府里的人害怕了,谁还会去查看嘴里有什么,脑袋掉了圆滚滚的,一堆血,谁还能去扒开嘴看看里面有啥?反正英帼公主府里的人,是没有一个有这种兴趣的!
“真的不知道吗?”杨泽哼了声,他才犯不着和这管家多废什么话,道:“你怎么证明你什么都不知道,和你没关系?人证物证何在?”
管家顿时呆住,这种事还要人证和物证?也对,出了人命案子,要想让自己置身事外,那还确实要人证物证,起码得有一样!
没等他反应过来呢,杨泽便挥手道:“来人啊,进府,把府里的人都抓起来,押到衙门里去,本官要好好地审问,不能放走一个恶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郭康富工作态度非常积极,大叫一声,带着捕快们就冲进了公主府,一通抓人,顺手发财,看到公主府里有什么值钱的小玩意,能揣进怀里的,就都顺手拿走,至于看到美貌的小丫环什么的,那更是要重点押送,绝不能让她们跑了,越好看的越不能跑!
杨泽转身便回了县衙,他没有立即升堂,而是先去补了个觉,等天亮之后,他也睡够了,起来洗漱完毕,吃过早餐,这才去了前院,升堂问案。。
英帼公主府里的留守仆役。都被抓了起来,足足有上百人。被集体押在院子里面,全都按翻跪倒。等着杨泽发落。
杨泽在案后坐后,先是一拍惊堂木,问道:“有没有人来给他们说情啊,让你们好好对待这些人犯?”
郭康富兴奋得一夜未睡,昨天晚上着实发了笔财,在公主府里拿了好几件珍贵的玉器,一发财,自然也就对杨泽更加的忠心,听杨泽问话。立即道:“回县尊的话,有长公主府里的管家来说过情,现在还没走呢,卑职没让他进来,让他在外面等着呢!”
杨泽一笑,很好,要的就是来说情的人,谁敢来说情,就让谁倒霉!
他道:“把那个长公主府里的管家带进来。本官有话要问他!”
郭康富答应一声,小跑着出去,把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带了进来,这个仆人倒是很识相。进了大堂立即就跪下,道:“小人卢保富见过杨大人!”
“你是长公主府里的管家?看你挺年轻的,这就当上管家了。还真算是年轻有为啊!”杨泽露出微笑。
卢保富却道:“小人不是管家,小人在长公主府的门房里当差。连门房头儿都不是,哪会是管家呢!小人来这里。是三管家让小人来的,来看看这些人,看完了,小人就要回去了!”他回身一指院里的那些人。
杨泽哦了声,心想:“原来是个跑腿儿,打听消息的,看来长公主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这个报信儿的人还没有回去呢!现在不知道就好,早晚得知道,不过,事情要是不弄大了,那本官可就对不起长公主殿下了,也对不起李正隆殿下了!”
把眼睛一瞪,杨泽先冷哼一声,喝道:“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是长公主府上的人,看你长得贼眉鼠眼,没个人样儿,也配在长公主殿下的府里当差,肯定是冒充的,想要欺骗本官!”
卢保富一呆,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杨泽和长公主之间的过节,他当然是知道的,杨泽去烧了公主府,这都是明面儿上的事儿了,两家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这个当仆人的要是不知道,那也不用混了,杨泽的凶横他知道得不想再知道了。
卢保富一边哆嗦着,一边道:“小人真的是长公主府上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杨泽已经扔下了一根火签,对郭康富道:“打他四十板子,狠狠地打,这种人敢说自己是长公主府上的,又来给人犯讲情,定然知道内情,不怀好意,不狠狠地打他,他定然是不肯说实话的!”
郭康富捡起火签,大声答应了声是,对着衙役一使眼色,衙役立即就把卢保富按翻,扒下裤子,狠狠地打起板子来。
衙役们打板子,那都是祖传的手艺,在大方帝国,衙役算是一项可以接班的工作,爷爷当了衙役,那么会传给父亲,父亲退休了又会传给儿子,打板子的手艺一代人一代人的传下来,打人屁股自然是打得炉火纯青!
衙役们可以把一个犯人的屁股打得开花,鲜血直流,看上去伤口非常吓人,可实际上却不伤到筋骨,犯人只要回家养上一个月,伤口必好无疑,什么后患症也不会落下;相反,他们也可以把犯人的屁股打得不红不白,看上去不象受了什么重伤,可里面的骨头却都打裂了,就算表面上看上去没事儿,可犯人回到家中,也是不出一个月,必会一命呜呼,就算不死,也得落个终身残废。
杨泽早就开始修理衙役,万年县里的一众差人都知道县太爷的厉害,杨泽下令,他们哪敢不使力气,抡起板子,使足了劲地打卢保富,只不过几下子板子下去,就把卢保富给打没声了,只不过才叫了几句冤枉,直接就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没关系,用冷水泼醒了,接着再打,四十大板结结实实地打够了数!
再次把卢保富泼醒,杨泽问道:“还说不说你是长公主府上的人了?”
卢保富被打得痛不欲生,不过好在他的身子骨结实,挨了这顿好打之后,竟然还能张嘴说话,他道:“小,小人。真真,真的是长公主府里的人。就算杨大人,想立威。也犯不着拿小人……”
杨泽扔下了一根火签,道:“上夹棍,好好夹夹他,看他还敢撒谎不!”
“小人没有撒谎啊!”卢保富用尽力气大叫,他真的是长公主府上的人,没有撒谎啊,只不过确实是来打探消息的,但把对长公主的气,撒到他这种小人物的屁股和大腿上。似乎用不着吧!
郭康富带着人,刚把夹棍给卢保富夹上,杨泽又道:“让外面的那个管家,进来看看,看看不实话的下场!”
衙役们立即又把那管家,还有几个管事一起给押了进来,按倒在卢保富的旁边,看着卢保富被夹棍夹得哭爹喊娘,管家年纪不小了。竟然还被吓晕了过去,那几个管事也都呲牙咧嘴,心中暗想:“这夹棍要是夹到自己的身上,会有什么后果。嗯,还得是先挨顿板子,才会被夹。想必是疼到骨头里吧!”
夹完了卢保富,杨泽也不再问。一挥手,让衙役把卢保富扔到街上去。反正会有长公主府上的人来救他走的,不用他来操心。
这时,杨泽才问那管家,这回态度就比较温和了,他道:“那两个高勾丽人,你们是不认识的,对不对?”
管家已然被救醒,他脑袋混乱得很,但这句话还是知道怎么回答的,立即点头,道:“对对,那两个高勾丽人,小人们是都不认识的!”
“但你们的驸马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认不认识他们,你们是不知道的,对不对?”杨泽又问道。
管家想了想,没想出什么来,这句话里的陷阱,以他的层次是想不到的,只好又点了点头,道:“小人们确实不知道,公主和驸马爷的事,小人们哪会知道。”
杨泽嗯了声,又道:“那两个高勾丽人也不是你们杀的,但他们是在敲了门之后,知道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不在之后,才被人杀的,对吧?”
这点似乎很对,也似乎有点不对,但管家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对,他只好照着杨泽说的话,再次点了点头,这话听起来,好象和他们这些留守仆人没什么关系,杨泽又没说是他们杀的那两个高勾丽人。
杨泽又问道:“现在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在哪里,你们也是不知道的,他们没有派人回来送过信给你们,对不对?”
管家这回点头点得极快,他发现杨泽每次问的话,好象都是要让他点头似的,不过问的话听起来确实很好回答啊,比如这次问的,就算是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派人回来送信,也是要送去长公主那里的,报个平安啥的,哪可能报给当下人的,留守的仆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受重视的人物,驸马和公主会向他们送信,报个平安啥的,开什么玩笑!
杨泽又问了几句,所得答案全是肯定的,管家全都点了头,旁边几个管事刚刚看了卢保富那顿好打,也都不敢提出疑问,当然他们也没看出什么疑问来。
杨泽拿出一张纸来,刷刷地写了几笔,这张纸上写的是:“经查,此事应与英帼公主府留守仆役无关,留守仆人俱为无关紧要之人,不能参与机秘之事!”
他把纸交给了那管家,道:“你们看一下,看后就在后面按个手印,要是会写名字,就写上自己名字,然后你们就回公主府吧,这事算是调查清楚了。”
管家和几个管事相当地茫然,不过既然说他们没事了,看看那张纸上写的内容,他们倒也没有多做什么争辩,也没什么好争辩的,难不成争一番,说两个高勾丽人死了,和他们有关系?那不成大傻子了么!
会写名的就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不会写字的,就在上面按上了手印,不但管家和管事都这么办了,这张纸杨泽还让人拿给了外面的仆人,听说这是为他们脱罪用的,仆人们也都乖乖地按上了手印,手印一按完,便即被放出了县衙。
出了县衙,管家犹如是做了一场梦,他问一个管事道:“就这么算了,让咱们走人了?那杨泽竟然没有怎么难为咱们,倒也是奇了。不过,那张纸算什么,是供词吗,让咱们画了押,可看着也不象啊!”
管事也不明所以然,互相问问,都觉得那不象是供词,可不是供词,干嘛要让他们按手印?人人都不明白!
县衙里。
郭康富把那张纸毕恭毕敬地呈给了杨泽,杨泽看着上面那一大片红乎乎的手印,笑道:“密密麻麻的全是手印,竟然没几个人签名,难不成他们只有几个人识字?”
郭康富忙道:“按手印比签名画押强,这个做不得假……呃,不太容易做假。”
杨泽点了点头,他把这张按满手印的纸放到了一边,又拿过几张白纸,在上面写了起来,他写的便是审案记录,只不过那张盖满手印的纸,是整篇记录的最后一张!
记录嘛,谁规定都要写在一张纸上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