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洛妙扯掉缠在颈肩上的手臂,甩开被拉着的手,不耐烦道“行啦,你们两个别闹了,我去做饭,能和平相处就留下吃饭,不能的话就都出去,外面场地大,随便你们闹腾。”
两个男人瞬间乖巧起来,各以餐桌的两端为据点,瞪视着对方,企图用凶恶的眼神绞杀对方。
幼稚!丁洛妙懒得再理会二人,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餐,不,被儿子这么一折腾,应该算作是宵夜了。
快速地做出四菜一汤,在国外这几年,应该说她最见长的便是厨艺,曾经的厨艺白痴,如今家常菜也是做得颇有几分味道。
张长弓看着眼前的饭菜,色香味俱全,颇有几分功底,应该经常做。
他捧在手心的女孩,曾经他舍得她进厨房半步,却为别人洗手作羹汤,张长弓既心疼又嫉恨,瞪着翟天玉的眼神更凶狠了,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丁洛妙不理会二人的互相较劲,将饭和汤帮他们盛好,她才在桌子的另一侧坐好。
张长弓敛起心中的凶猛情绪,现在还不是恃强逞凶,他搬起椅子就要往她那边挪,接受到她警告地瞪视。
张长弓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没有继续,老老实实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翟天玉看到张长弓吃瘪,脸上带着隐忍的笑意。
张长弓捏起盘子中的一粒花生米,指间用力弹了出去,正好飞射到翟天玉的印堂上,瞬间两眉之间鼓起了一个肿包。
翟天玉“哎呀”一声惊叫,伸手捂住额头,呻吟不止。
丁洛妙怒瞪了一眼张长弓,愤然怒斥道“你要是不想老实吃饭,就赶紧走人。”
真是的,吃个饭也能折腾出这么多事来,还真名副其实的混账家伙!
站起身,走到翟天玉的身旁,拿下他的手掌,看向那片红肿,眉头不由微微粗气,一脸担忧地说道“还挺严重,我煮个鸡蛋揉揉吧?”
张长弓看她那一脸疼惜的样子,本来心中就生了满满的酸水,汩汩地开始冒着酸泡泡,算得牙都快倒了,嘴里的花生米咋那么硬,跟个石子似的,咬都咬不碎,狠狠地吐到桌子上,拿起来就要二次弹射。
在丁洛妙警告的瞪视下,悻悻地弹至旁边的垃圾桶里,“叮”的一声,精准入桶。
薄凉的视线盯着翟天玉看了一会儿,冷嗤了一声,“一大男人,不过鼓了一个小包,哪有那么娇气,他自己就是医生,自己的病他自己会治,你别管他了。”
张长弓站起身走到丁洛妙身旁,双手扶着她的肩,强势地将她推到自己的座位处,按坐在座位上,“快坐下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别伤着自己的胃。”
丁洛妙一噎,他也知道饭菜都要凉了,还挑事儿?
赶快吃,吃完饭早点轰他们走。
丁洛妙拿起筷子,快速吃了起来。
而他们二位却磨磨蹭蹭,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丁洛妙早早放下筷子,进卧室探查了一下alston的状况,烧已经退了,睡得还算安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将近12点了,她一向早睡早起,每天晚上十点准时上床睡觉,重重的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
走出卧室,看到餐厅里张长弓和翟天玉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不由上前催促道“你们两个也忙了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翟天玉一向儒雅君子,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哟,都十二点了。”忙站起身略带歉意道“嗯,你也该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看了一眼还稳坐在餐桌前的张长弓,“走了,洛洛要休息了。”
张长弓鼻腔发出一声轻哼,轻蔑地扫视了他一眼,“你走你的,管我?”
手拿筷子再次夹了一口菜,吞咽下去后将筷子摆放在碗上,抬眸看到翟天玉仍死死地盯着他,大有他不走他也不走的架势。
“刺啦!”张长弓站起身向后推了一下椅子,漫不经心地走到翟天玉面前,徒然如飞鹰扑食,苍劲有力的手臂箍住他的脖子,将他拖至门口,然后一个用力将他甩了出去,翟天玉踉跄着险些没从楼梯滚下去,双手抓握住扶梯才算稳住身体。
张长弓不屑地“哼”了一下,“不自量力。”
就在他准备返回屋内时,屁股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道,始料不及的他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紧接着“砰”的一声,身后传来关门声。
张长弓不可思议地摸了摸屁股,这婆娘竟然踹他屁股,转头看向紧闭的门,脸色阴郁得似要滴出水来。
翟天玉看着他滑稽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正义始终压倒邪恶!”
张长弓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你可曾听过一词?”
“什么?”翟天玉面带疑惑。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张长弓走过去在经过他时狠狠撞了他一下,“你天天围着我媳妇转,装作一副老好人的嘴脸,就不怕王语妍知道了弄死你?”
视线阴冷地凝视他片刻,忽而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戏谑道“哦,对了,她现在还不知道喵喵的存在吧,更不知道孩子的事情吧?你对她说不出口,要不要我替你传个话?”
“你……卑鄙!”翟天玉一向谦谦有礼,温柔风雅,他的教养让他说不出粗糙之话,忍了半天也只憋出“卑鄙”二字。
张长弓嗤笑一声,“卑鄙,有你卑鄙?”
他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想要掐向他脖子的手,“从小到大,她一直生活保护网里,心思纯净,看不出某些人的险恶用心,一时上当受骗,在所难免,我不怪她,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但你……翟天玉,我不会让你好过。”
“你——等——着——瞧!”一字一字从薄唇间迸了出来,张长弓幽黑无底的双眸里涌起了乌云,乌云里藏着闪电般灰飞烟灭的能量,劈向翟天玉。
翟天玉心中虽然暗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双桃花眼平澜无波地看着他,说话的语调保持平滑,语速均匀,不紧不慢,“嗯,我会等着,静待你的表演。”
这次,换他越过张长弓,淡然离去。
张长弓倚靠在楼梯间,心情复杂地看着紧闭的门,一门之隔,却好似远离千山万水。
喵喵,我怎样才能再走回到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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