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鼎鼎大名的顾三少也不都是无所不能的?”她打趣他,然后语气沉下来说:“我从小就被家里保护的很好,妈妈、大姨、姥爷、励衡哥……后来妈妈去世之后我就被父亲接手了……”

    顾见贤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解释道:“直到不久前,拿到那叠关于你厚厚的资料,我才知道你父亲刚一听到风声就将你连夜转到了s省的军区总医院,虽然顾家在京都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但毕竟s省是你父亲的地盘,调查起来多少有些吃力。”

    “过去的事不提了……”反正有一些她都已经不记得了,如今就算是记起来也是徒增困扰罢了,她天性有些继承了母亲的洒脱,拿得起放得下。

    只是她觉得有点对不起顾见贤,他一直都在为她……她不是个没有心的人,顾见贤在她心里有一个好感度的刻度瓶,他一直在努力,瓶子就快满了,从量变到质变,沈齐焉在某些时刻都觉得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对他举手投降了。

    “好,我们不提了。”他随她的意。

    “你今晚就想和我说这些吗?”她看了看窗外,发现窗帘全都拉着,根本看不见窗外的天色,她手机被他没收了,客厅里也没有时钟,她都不知道时间,他这根本是耍赖!不是说好要当彼此的小天使吗~

    “不是这些……”他放松状态下,声音里带着一种特有的性感和慵懒,就在她耳朵边响起,“我走的这几天想我吗?”

    她不说话,只往角落里躲,却无处可藏,他的气息无处不在。

    他继续追问,坚持不懈:“想不想我?”

    “不想!”她挪了挪,努力让自己摆脱他的影响和干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正经一点。

    “真的不想?”他不放弃,矢志不渝的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剑眉轻挑认认真真看着她。

    “你猜!”她甩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拒绝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客厅里暖色调的灯光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巴洛克式的古典风格,花样繁多的装饰、大面积的雕刻,浪漫奢华中透着温馨,看起来是一个被人精心打理的空间,但是很显然这个打理者不是顾见贤。

    这是顾母名下的别墅,后来送给了顾见贤当生日礼物,他那样淡漠疏离的性子很适合金域华府那种非黑即白的后现代风格。

    “跟我来!”他过来牵上她的手,带她上了二楼。

    自从遇见她,他仿佛有数不清的珍宝要给她展示,忍不住想要跟她分享。

    沈齐焉不仅扶额,看样子他目前还没有送她回家的打算,可是她有些累,一双大眼乌溜溜,眼角耷拉下来写满疲惫,有些不在状态。

    龟龟说的对,她是充电两小时,活力五分钟……

    显然他没有读懂她可怜巴巴的大眼里,释放出的想要睡觉的信号,樱唇微噘,带着难能一见的娇憨,实在是可人。

    “你会喜欢的!”他无与伦比的肯定,信誓旦旦。

    二楼的尽头,是一个类似仓库的门,他打开它,满怀着期待邀请她进去。

    环顾四周,三十平米的房间四壁悬挂着的都是——她妈妈的画!

    是她妈妈的画,外公年轻时是个诗意的男人,大姨名唤纪随夏,妈妈名叫纪逐秋,随夏逐秋好不惬意。

    每幅画落款都是“qingqiu”,特殊连笔的“iu”,包含她和父亲的名字,“清江”和“逐秋”。没错她妈妈就是业界有名的“清秋”佳人,近几十年在油画界最有造诣的画家,每幅画作在拍卖场上都收获不俗的成绩,一手漂亮的风景人物画被业界广泛认可和称赞。

    “你这都是从哪里收集的?”她惊叹不已,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声音。

    妈妈的遗作都被她寄存在银行里,但凡拍卖会有妈妈的画,她都会一反常态在股市里折腾很久,势必要将画弄到手。

    他锋抿的嘴角微挑,他就知道她会喜欢!

    她眼波盈盈的望着他:“你知道吗?那个时候自从九岁妈妈和父亲离婚,我就跟着妈妈到处流浪,她一路走一路画,我们就靠着妈妈卖画的收入维持生活……”

    顾见贤静静地听着沈齐焉讲述她和她母亲的过往,这代表她开始向她敞开心扉,他甘之如饴。

    “你母亲名下的资产应该可以保证你们母女俩的生活?”他清楚的记得他看过的资料里,沈清江在离婚之后,几乎将名下的全部财产转移到了她母亲名下,而且她母亲纪逐秋出身钟鸣鼎食的书香世家。

    沈齐焉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妈妈那个倔强的性子,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动用父亲的资产的,况且妈妈年轻的时候违背外公的医院嫁给父亲,那个时候她怎么都不跟家里低头……”

    “你的性子比你母亲还倔强!”他轻笑出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虽然她看起来听天然无害,柔柔弱弱的,但是一旦认死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被他逗笑,“你怎么知道我性格倔强?”

    顾见贤:“我知道的多了,关于你的我全知道!”

    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不曾察觉原来刚才她已泪流满面:“这些画……是要送给我的吗?”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收集齐妈妈的画作,想看看在她没有记忆的那些年的妈妈,和她笔下的她。

    “丝丝,你要知道我是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他眼中的深意让她知道事情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无奸不商,果然不能自作多情!刚才的感动已经如东流水,一去不复返了,狐狸要露出他的真面目了吗?

    她撇嘴,话里却又带着讨好:“这些画你开个价吧,我买!”毕竟很难得能看到这么多妈妈的画,她保险库的都没这里的多。

    顾见贤食指刮着下巴,一副深思熟虑要痛宰她一顿的样子,平时他算计别人要倒霉的时候也是这幅怡然自得的模样。

    “我知道钱对你来说不是问题,钱对我来说也可有可无,不如我们换一种?”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妮子倒腾股市是一把好手,一笔本金进去,她能让它短时间内翻十倍不止。

    顾先生你知道你前边那句话让别人听到了,可是会挨打的好吗?

    “你想干嘛?”她很警惕她的目光,仿佛把她上上下下看透了一样,那种警惕就像是老鼠即将遇到猫一样的敏感不安。

    “我不想干嘛,就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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