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打了鸡蛋。”金氏从院子里抱着柴火进来,看到许阳在打鸡蛋,一脸不满道:“打鸡蛋也要多打几个啊,你这个傻孩子,给你表嫂打了两个,你就吃一个?”
“咱们家又不缺这点银子,鸡蛋这些玩意儿,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多吃几个又咋了?”金氏不满道:“听姥姥的,多吃点。”
许阳本来要用筷子打散鸡蛋的,给李氏的那碗已经准备好了,就差搁在锅里了。
许阳本来是打算两碗一起蒸的,可金氏觉得鸡蛋太少了,许阳只好再打了一个鸡蛋。
“这就对了。”金氏点头道,伸手摸了摸许阳的肩膀,发现真的是瘦弱得厉害,心疼的很:“以后住在姥姥家,姥姥给你多吃点鸡蛋。”
陆家在乡下,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了。
“好。”许阳不能拂了这份好意,乖巧的点头了。
早晨的早饭是吃了两个蒸鸡蛋,许阳吃得很饱。
许二郎今天没有去镇上,因为那边的包扛完了,下一批要到五天之后,所以许二郎是没有活儿干的。
吃饭后,金氏把三个外孙都赶走了,把许二郎夫妻叫进了正屋。
许阳在院子里,都听到金氏中气十足的骂声。
“弟弟呢?”许熙吃饭后去了云姚村逛逛,这才回来。
因为小时候经常回来,也很熟悉,很多村民都认识他,这会儿也正好是冬天,地里没有什么可忙的,所以,闲着无事,自然是要唠嗑的。
许熙出去了半个时辰,回来时,看到许阳在院子里种菜,小小的身子,娇弱得很。
今儿个穿的是一件浅绿色的衣裳,明明是在冬天,却有一种类似于春天的感觉。
“屋里习字呢。”许阳指了指。
说完后,又低下头干活。
许熙走了过去,蹲在她的身边,道:“这是种什么菜?”
许阳正在想下午陆家去刁难,二房应该如何自处,没顾得上旁的,许熙靠过来说话,把她吓了一跳。
“咋了?”许阳挠了挠头,问道。
“想什么呢?”许熙好笑,弹了弹她的脑袋。
“兄长别这样,梳发很麻烦的。”许阳不满道。
“那你想什么?”许熙不弄她了,蹲在她旁边问道。
“我在想分家的事儿,不知道能不能分家。”许阳柳眉轻蹙,鹅蛋脸上写满了纠结。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每天想这么多做什么?”许熙又忍不住弹了弹她的额头,道:“放心,分家问题不大。”
“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儿?”许阳又问道。
许熙虎着脸,道:“我是做坏事的人吗?”
“是。”
许熙:……
与此同时,许家那边,可没有陆家这边这么安静了。
临近中午,许家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这是咋了?”看热闹,怎么能少了江氏。
昨晚二房被赶出去的消息,在今早的时候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
难道姜氏是担心被人指指点点?
“不会是许家大丫头见不得人吧?”林氏也来了。
被人破了瓜,还闹得人尽皆知,没脸见人,也是个很正常的事儿。
“你们可就别猜了吧?”住在许家不远的朱大娘,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
“那是啥玩意儿?谁家都快中午了,还关着门,见不得人?”江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我也听得不是很真切……”朱大娘低声和江氏林氏嘀咕了起来。
江氏和林氏听得认真,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些骚动。
“二房回来了……”
“那不是还有陆家的人吗?都一起过来了,这么多男丁?”
“陆大郎来了,看着表情,不是个简单的。”
“上次陆大郎这么来的时候,好像是把姜氏骂了一顿,那会儿姜氏可是吓坏了,一段时间不敢招惹陆氏的。”
“我想起来了,那是陆氏刚生完女儿,本来身体比较弱,结果姜氏趁着许二郎不在的空当,让陆氏去搬柴火,说陆氏生了个赔钱货,哪来这么娇贵,然后晚上陆氏就生病了。”
“对,发了高热吧,被陆家过来的人看到了,回去找人,把姜氏训了一顿。”
“那这次怕是又要替陆氏出头了,娘家能做到这么样,的确是让人羡慕啊。”
“也不知道姜氏是不是猪油蒙了心,非要这般?都是孩子,陆二郎也不差,二房三个孩子都是听话的,怎么姜氏非要如此偏心,要是我和陆家做亲家,必定会和陆家打好关系,以后去镇上,买肉指不定会便宜些许呢。”
“姜氏怕是真的被猪油蒙了心,这个心偏的呀,都是没眼看的。”
“哈哈哈,那是姜氏的事儿,咱们啊,看热闹就成了。”
说话间,二房已经和陆家的人到了许家门口。
许二郎本身就不喜欢自己爹娘的做派,再加上昨晚被岳父大人给骂了一顿,本就不是榆木脑袋,自然是开窍了。
爹娘迟早会有一天会西去,如今年纪大了,安享晚年就是了。
许二郎今天观察了一早上,也发现自己的儿女都是有能力的人,以后必定会大有作为。
所以,他更加不愿意挣钱给其他两房用了。
哪怕是净身出户,那都是成的。
大不了辛苦两年,好日子可是在后头的。
他做了三十年的人子,接下来也该做人夫人父了。
失望是累积起来的,等累积够了,就到了离心的时候。
许二郎不惜落了爹娘的面子,也要分家。
面子这玩意人,远没有想象中那般重要。
“娘。”许二郎敲了敲门。
“干啥玩意儿,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姜氏在里面嚷嚷道。
她可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昨晚只是想着刁难陆氏和许阳,让她们在外挨饿受冻,以长记性。
谁知道,许二郎也跟着凑什么热闹。
害得村里的人都知道,姜氏管不住二房了。
他们不但是没有同情她,反倒是拍手称快,说许二郎总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姜氏现在真的气急了。
“娘,先开门好吗?”许二郎想给姜氏留下一点颜面,至少不让外面看热闹的人把热闹看了去。
“开门可以,先给三十两银子。”姜氏吼着嗓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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