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年画里的故事 > 226、殃及池鱼
    说书先生正自低头思纯,听到声音,抬头看时,也不免惊讶。

    “虎子,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他问道。

    “别提了,还不是被驴妞那个老王八蛋给害的。”

    “唉呀,你咋惹到他,他那性子岂肯善罢干休。”

    “咱不说他了,如今既然做了,也就不怕,只是我把饭罐子砸了,面条没有了,真对不住。”虎子说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这没啥,反正我也吃不下。”

    “好好反省,不许交头接耳”。门里外来喝斥声。

    “牛什么”虎子大声喊着:“老子冤枉,还不兴给人述说述说了。”

    虎子说着指了指怀里,示意先生用手去拿。

    此刻他双手拷着,没办法伸进去拿东西。

    先生不知他要什么,费了很大的事,才把里面的布包取了出来。

    虎子打开了,笑着对他说:“先生,就剩这两张饼了,你快吃吧。”

    先生看着眼前这两张烙油饼,他的眼泪呼啦一下子涌出了眼框,这太感人了有没有。

    先生争忙撩衣襟粘了一下眼睛,他很激动,他没想到虎子是这样重情重义。

    虎子凑到他耳边说:“先生,是不是挺感动,我看你都流眼泪了。不过没关系,你也不要太激动,慢点吃,我先迷糊一会,等下他们都睡了,你再接着给我讲故事。”

    “你不吃点,我也吃不下这么多。”

    “吃得下,吃得下,你都一天没吃饭了,这俩饼咋能吃不下。”

    说完他靠在墙壁上,呼呼大睡。

    说书先生看着他:“年轻就是好,充满了活力,就这样他也能睡得着。”

    他拿起饼咬了一口,虎子妈烙的油饼真香。

    虎子妈打发虎子去送饭,将门锁了,就急忙上地去挖蒜,因为他们家的地在大荒山的半坡上,周围并没有人,所以一直她也不知道虎子被拘的事情。

    这一下午她都心慌意乱的,不得安生,心里老是觉得发慌,她不住地抬头张望,也不见虎子回来。

    好容易挨到傍黑,她急忙收拾了一下就回家去。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保长草皮安站在她家门前。

    “虎子妈,这一下午你去那了,我都找你好几趟了。”

    “我在地里挖蒜,保长找我有事。”

    “虎子妈,你可真心大呀,虎子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挖蒜。”

    “虎子怎么了,保长,我不知道啊”。

    虎子妈紧张地望着保长,她用力撰着衣襟,紧张得了不得。

    保长看着他说:“你真不知道,今个下午的时候,虎子是去送饭吧,他碰到驴叔,一饭罐子砸在他头上,这还不算完,他又骑着他打。

    把人都打医院里了,虎子被保安署送进镇公署了。

    驴叔他家里的人把虎子告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啥,有这种事,虎子唉,这孩子咋放着地上的祸不闯,去惹天上的祸,这可咋整哪。”

    虎子妈顿时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保安公署里的张干事送来了信,让你去保安公署交费用,一天是3元钱,先交30元。”

    “那咋还是交钱.”虎子妈有些着急,他们家日子过的紧紧巴巴,上那去弄30元钱。

    “咋能不交钱,不交钱白让吃饭,那些好吃懒做的还不个个惦记着去那混饭吃。”

    “那咋可能,白管饭也没有人想去那。不过婶子,这保安公署收钱倒是真的。”狗娃端着碗,边吃边说。

    “信我给你带到了哈,本来他们说让你今天就去交,我看这天也黑了,明天一早你再去吧,我给他们打电话解释一下。”

    “好,保长,我手里一时没那么多钱,我这就去借钱。”

    虎子妈话说出口,刚想回头找狗娃张口借10元钱,再看狗娃不知啥时候走了。

    “唉”她叹口气,寻思找谁借钱,这会下地的人都陆续回来了。

    “唉哟,虎子妈,可算是见到你了,你家虎子把驴妞打的都不成样子。

    这下见着你,咱可得说道说道,你说我们家待你母子咋样,咋对不住你们,虎子就那么下死手啊。

    驴妞娘扭着小脚,一头朝着虎子妈撞过来,嘴里又说:“你说这事咋办吧,这离地三尺有神明。”

    “大大,大大,你别这样,我刚回来,还不知道是咋会事,咱们住家搁邻居也不是一天两天。

    谁还不知道谁,再说了谁不知道,虎子老实的三石磙压不出一个屁来,说不定是驴哥说什么不中听的话。

    再说吧,单巴掌拍不响,他们俩打架有啥事不能在村里说,你们把虎子给送进大牢中。

    大大,虎子爸在的时候可没少帮你们的忙,如今剩下俺娘俩,你们不照顾就吧了,还这样对待俺。”

    虎子妈说着眼泪滴了下来,她再也掩饰不住悲伤的心态,呜呜地大哭起来。

    驴妞娘一听虎子妈如此说,她是又气又恨又心痛儿子。

    她刚要寻虎子妈的麻烦,驴驹子跑过来拉着奶奶:“奶奶,奶奶,我饿了,快点去做饭。”

    “吃,你就知道吃,你爹爹被人打了,你知道不,要吃饭找他要去,让他们出钱给你爹爹看病。”

    她说着,用力去推驴驹子,小孩子被她一推,摔倒在地上,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大大,你有气,也别往孩子身上撒,反正驴哥住院,虎子现在也被抓起来了,咱就等着公家断吧,

    人家都说罚了不赔,赔了不罚,你让大伙说说,咱们这是谁跟谁呀,同宗同族的,虎子惹了驴哥,打也打得,骂也骂得。

    你们不该把他送进保安公署里去,如今还不知虎子怎么样呢,你这里又来找我要钱,让大伙说说,有没有这个理。”

    村里的人纯朴憨厚,都信着一个老理,一字入公门,十牛拉不出,因此,很少会有人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往保安署回报。

    一般都是私底下了结掉。刚走出几步的保长又转了回来,他对驴妞娘说:“您这么大年纪了,在这里胡闹个啥,如今驴叔他们不在家,还不快点去给驴驹子做饭,让饿着孩子。”

    驴妞娘看保长发了火,她悻悻地拉起驴驹子转身回了院,栅栏门重重地关上,嘴里犹自不三不四的骂个不住。

    虎子妈脸色发青,她刚要去找她理论,被保长制止住。

    “虎子妈,你可想清楚了,虎子现在还在保安公署,你如果激化矛盾,对虎子可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保长说完转身就走。

    当庄上的官可真不容易,整天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个个脾气傻大。

    虎子妈愣在了原地,一声不吭,转身擦拭眼泪,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朝狗娃家中走去。

    这会子确实不是跟驴妞娘争长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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