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二人也不怕半路上因为推车推到手酸了,把手被李木匠加固了许多,推起来毫不费力,可以一个人推一段路,也可以二人一起推着走。
由于推车上的炉子一个不好可能就损坏了,所以推车不能用牛车拉去镇子上,要不然可能就是沈父先将沈母林茗二人连同推车送到镇子上,然后再去接邻村的小孩子。
昨日因为学生家里的家长需要务农,所以没会赶车的人跟过来认路,今日沈奎章需要重新去一趟陶家村,让接送孩子的大人认认路,之后他就不必每天早上都往陶家村跑了,而且等这几个学生多来了两趟自己认了路,事后就算轮到别的家长接送,也能准确地指出沈家的路了。
沈母和林茗见东西都准备好了,到时候用来盛卤味的器皿就是之前林茗和林秋白去竹林中砍的竹筒。
那竹筒将竹节去掉,在稍微处理一下,能一次性装下不少卤味,当然这是留给买的多的人的,一个竹筒也算一文钱,一共有五十几个,大约碗口大小,正好放在柴火旁边。
当然林茗不认为今天一下子就会有那么多人一次性买很多,由于她们采用的是计件计费,没有吃过或者嫌价钱贵的人只会先买一两个尝尝,而这类鸡爪子鸡翅膀,可以直接拿在手上啃,吃起来还很香。
想必到时候比较受小孩子欢迎。
而且镇子上采买的人,有些人会随身带着篮子或者瓦罐,这样防止要买什么东西,却没东西装。
所以这五十个竹筒基本上可以解决一次性买很多,但却没有带瓦罐的人。
再说她们今天也就准备了三四十斤卤味,所以也不会出现卖地多了,没东西装的尴尬。
沈母身上也带了些银子,以防万一柴火用完了要临时买柴火或者大额找零的。
准备完全的二人,见天色不早,就一起推车推车出发了。
按照林茗的判断,此时天色像是刚满六点的样子,她应该是五点多醒的,途中花上差不多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两个多小时,上午八九点差不多能赶到醉仙楼。
去到镇上也着实不早了,这一般人家哪有像她们这么做生意的。
还不是因为一来,她们如今有了安心摆摊的地方,而且还是不缺人流量的镇上数一数二的酒楼醉仙楼门前,不必和别人抢集市上的摊位不说,也不必担心没有路过。
二来,二人都对她们所要卖的吃食极为自信,这么美味又没见过的吃食,她们还在醉仙楼门前卖,害怕没人来买?
这第三则是因为,她们的价格定的比一般吃食摊价钱高,所以即使去早了,也可能遇不见会买她们东西的买家,倒不如晚些去。
毕竟林茗觉得肯花钱买这种新式略贵的吃食的人,有大概率不用每天起早采买东西。
不过这里要说的是,二人眼中的贵,只是相对而言的,论斤折算可能贵,但要是论个买,价格也是很亲民的了。
但销售的魅力就在于,一旦一个人经受不住香味的诱惑,选择花几文钱买了一个鸡爪子尝鲜,那么他之后有大概率会再次忍不住花钱购买,甚至量还极有可能会增多。
谁让这些卤味是真的好吃呢。
深秋的早上,天比较冷,好在二人穿地厚实,全副武装到了手指头,就连脑袋上也围着头巾。
二人便走边说着话,脚步不慢,推车却很稳当,这要得益于车轱辘子旁边多了的两个挡板。
这给整个推车增加方向稳定性,这还是林茗根据前世寒暑假在超市里兼职的时候,收客人落在超市外面的推车,发现到转弯的地方总是很麻烦,可一般推着却不容易改变方向乱跑。
仔细观察后发现,这种不容易“乱跑”的推车,和一般推车只多了车轱辘子旁边以及后面的挡板。
所以二人推车不仅不费力,甚至方向都不用太过注意,只要看到路上有没有石子石头,远远避开就行。
万一一下子推的快了,推车往后倾斜,这时靠在推车下方的挡板会因为自身重力落下而撑在地上,如此一来,推车就不会倒了。
“林氏,现在连为娘都要忍不住佩服你的巧思了,你弄的这推车简直是太省力了。”
林茗笑了笑谦虚道:
“娘,我这也是根据蒙住牛眼睛,让牛原地转圈磨豆子想出来的,您就别夸我了,再夸我指不定要骄傲了。”
沈母却点点头道:
“诶,你就不要谦虚了,人人都知道要将牛眼睛蒙住,这样它就不知道方向,只会一个劲地往前走,以为自己在走直线,实际上却在转圈。
可为何别人就没你观察地仔细,知道要反过来想,将车轱辘子装上挡板,让它走不了圆圈只能走直线呢?”
沈母说完,又笑道:
“所以林氏你就莫要谦虚了。”
林茗被沈母一顿夸,顿时脸一红,还好脸上蒙着头巾,让人看不出她有些心虚的神色。
她总不能说她前世也看过类似的车轱辘子吧?
不过再一想,知道这些东西的人不少,但能好奇地去探索这种现象是为什么会出现的人却很少。
所以这么说沈母夸她也没错喽?
林茗美滋滋地想着,仿佛是上学时因为回答对问题,被奖励了一朵大红花似的,顿时满心满眼都带着开心。
就这样二人一个夸,一个被夸,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到了镇子上,两人才发现天都已经完全白了。
走过集市,虽说今日不在正集,但出来摆摊的人依旧不在少数,街边的店也都是开着的,也有三三两两的人路过挑选着街上的东西。
沈母林茗二人一边走一边将围在头上的头巾摘下,东张西望查看着周围一些卖吃食或者早点铺子。
“客官你想要来点什么吗?”
“白菜猪肉馄饨多少钱一碗?”
“客官,七文钱一碗。”
“给我来一碗。”
说着那名身着古代衣衫的魁梧男子就从胸口衣襟里摸出几文钱,豪爽地拍在了桌子上,随后就翘着二郎腿等待店小二端馄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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