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空间之食至茗归 > 第648章 像只大花猫
    如果祝家真的昧着良心做事,价格上必然不会如此低。

    又或者是帮着衙门欺瞒老百姓,过意不去所以价格才定的如此之低?

    林茗不知道的是,她还真是猜对了一点,那就是九龄堂其他药材都价格正常,偏偏那几味可以用作香料的草药价格比起市价低了好几成,其中也不无故意不去的原因。

    九龄堂在整个东胜都设有药堂,就连千灯镇这样的小镇上都开有九龄堂,由此可见九龄堂的分布之广泛。

    但即便家大业大分布广泛,九龄堂也只是一介商贾,虽说朝中也是有品级忠臣做靠山,但宣州祝家却是京城祝家的一个分支,而祝家嫡系一派人员本就众多,就算有所照拂和倚靠,旁支也得自己谋生路。

    京中更大府邸门楣,哪家的嫡系一派也不会将旁支的责任揽到身上来,若是旁支自己有本事某得了生路,比如宣州祝家,那每年还有机会去京中府邸走上一趟,明面上是联络感情,实则是在向外界释放一个信息,旁支一脉有嫡系护着,最好别动的信息。

    而这联络感情的代价,当时有了什么好东西,也得想着远在京中的嫡系一家了。

    不管是千灯镇还是丰县的九龄堂,其实都只是宣州祝家经营的一门药堂生意,下面各分号都有专人负责,一家家族想要顾及的多,自然不可能事事躬亲。

    又因为牵扯的利益甚多,丰县以下又不是归宣州祝家嫡系一派掌管,丰县九龄堂要真是要和丰县的衙门对着干,虽然不至于是鸡蛋碰石头,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一方面宣州祝家鞭长莫及,要是丰县的生意被衙门限制,也不好处理。

    而来除开京中祝家之外,其他旁支也多没有实权,比如宣州祝家在经商上稍微出彩些,但府里也没人拜官,主要的关系还得仰仗着京中的本家。

    可虽然同属一脉,但这仰仗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仰仗地起的,托人办事总得欠人情,亲兄弟尚且明算帐,更被说是稀释了好几代如今血脉稀薄的嫡庶派系了。

    为了丰县这一个小地方的生意,而欠下京中那头的人情,宣州祝家家主自然不会做如此赔本的买卖。

    而假如直接将丰县这里的分号关停,又会直接影响到宣州祝家庶出一脉的利益,做决策的人也要安抚下首的情绪,关停庶出的掌管的分号,落得一个厚此薄彼的名号,不仅伤名声也伤威严。

    如此丰县的事只能这么表面上不掺和衙门的举动,但暗中却将那些草药降了些价格。

    这次祝弘奇前来丰县巡查,也有一部分是考察这件事的任务在。

    宣州祝家赢了一辈子良善的名声,却对丰县这件牵扯甚广的事无法有所作为,掌事人自然心中惭愧,对丰县的情况也就更加严格一些。

    起码别的县城,祝家就从来没有派遣过嫡系一脉的前来视察。

    而虽说祝弘奇此番陪同,也是为了保护五妹祝九龄的安危,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丰县乌烟瘴气,想让祝弘奇趁此机会回来敲打震慑一番。

    而九龄堂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但却暗中将药堂里面的药材降了不少价格,一方面也是惭愧过后的弥补,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在告诉老百姓一个讯息。

    虽然九龄堂的人不能在外扬说,但若是那些食肆酒楼的老板乃至普通老百姓自己发现了,这可就怪不了九龄堂了。

    到时候就算怪罪下来,九龄堂也只会以供应量大卖不出去所以价格偏低为由解释这个“巧合”,衙门自然没有由头怪罪下来。

    祝家的人一向和善,走到哪里也不会闭门不见客,而衙门李师爷屡番前去却不得见,可见祝家本家对这丰县衙门着实没好感,也难怪李师爷回回都吃了闭门羹了。

    当然,林茗本人是不知道这些的,她毕竟不是个傻子,不会以为和林萱有关的祝家人都是好人。

    所以她心里猜测,是不是祝家其他人和丰县衙门李师爷他们狼狈为奸,知情不报欺瞒老百姓?

    因为不清楚其中利害关系,也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究竟有多少药堂牵扯其中,林茗只能做出一些猜想假设。

    但这些也因为缺乏事实的验证,只能放在一边不再去想。

    “算了,反正现在丰县这浑水也迟早要趟一遍,既然现在已经帮了悦来客栈一家,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消息放出去不就成了?”

    只要这消息来的诡异,找不到从谁那里传出来的,相比那李师爷就算找人出气也找不到理由。

    林茗心里实在不想让那个李师爷好过,她没忘记之前传闻当中那个冤死的女子。

    人都都有忧患意识,看见同类的悲剧,也总是会想到自己身上。

    而就算林茗自己可以不用经历那样的人生,身边的人,甚至未来或许会有的后代以及伙伴,都是会被这样不安定的因素威胁的人。

    所以即使李师爷没想对沈家怎么样,甚至是因为祝家的原因捧着沈家,林茗也不屑于和这样的人为伍,更别提眼见一个可以恶心李师爷的机会,而没有动作了。

    只要消息传的隐蔽,就不怕恶心不到他们!

    “谢了周爷,之后的我来就好,周爷你去忙。”

    想通了关键之后的林茗,就对着周济感谢道,等人走了之后,林茗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个法子,可以不会被人察觉是谁泄漏了风声。

    手上的活计不停,加上在沈家以及千灯镇垒砌的那两个土制烤箱,一回生二回熟,不一会就将泥巴活好并且堆成了简易版的烤箱。

    就是因为到时候要运出去所以地下贴了一个铁板,不过到时候可以直接摘下来,也不会妨碍用烤箱。

    “沈小娘子你着炉子做的形状倒是特别,这是烤什么烧饼的啊?”

    就听一旁阿立走近笑着问道。

    林茗却故作神秘道:

    “等晚上你们来捧场,不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说说完林茗就见阿立那边一脸好奇的纠结了一下才道:

    “原以为沈小娘子不告诉他们也会告诉阿立呢,谁想到沈小娘子连阿立也不说这么神秘。”

    林茗见人面上故意不甘心地这样说,面上也只是一笑,随后便道:

    “这是秘密自然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要想知道的话,晚上就来夜市捧场,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虽说乞巧节是个节日,一般节日酒馆酒楼肯定都爆满,但这个节日却属于户外节日,据那孙婆子和沈母说的,一到乞巧节那天,万家灯火尽数熄灭,唯独街边夜市以及河边溪边这些地方灯光点点。

    就连这些做生意的食肆酒馆有些也会关上一会门到晚些时候再开。

    所以林茗当时让沈清和王掌柜谈乞巧节这天租用一会的灶房时,才没谈多少条件就答应下来。

    而晚上外头不仅仅有放花灯的,还有好些民俗节目,其中有一个据说非常灵的活动,好像就叫花灯会。

    据说是由女子挑选河灯,并且放在特定区域的某一个地方,假若之后被哪位男子找到并且带回来,二人就要去灯河那边一起放河灯。

    据说往年这个活动可是促成了不少好姻缘好,好些人都在这一天过后找到了自己命中的另外一半。

    不过林茗觉得,估计也就是古人迷信,觉得谁拿到自己的花灯谁就是自己命中的另外一半。

    尤其是这些个女子最是容易受到心里暗示,没准平时见了也不会喜欢的人,在那个氛围之下,心动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既然男子是找灯笼的,那么必然是找之前就物色好的心上人,自然就能成就一段佳话了。

    现在既然客栈的灶台被她借用着,前面的活计自然可以外出看热闹了,其他人或许会被留在客栈看店,不过阿立得王掌柜的器重,自然是可以外出的。

    想到这里,林茗打趣道:

    “到时候别忘了在花灯会找个媳妇啊。”

    阿立本来还想软磨硬泡询问,谁知道林茗却说了这个,顿时脸上像是被煮熟的虾子,红的和什么似的,说了句:

    “沈小娘子就会拿我取乐。”然后就红着脸跑开了。

    林茗面上不以为意。

    心道,平时看阿立少年老成爽快麻利的很,没想到也会有如此害羞的一面。

    林茗心中不由叹了一句,年轻真是好啊!

    她上辈子都二十好几了,虽然有着稳定交往的男朋友,但也从来没经历过什么心动,现在她倒是有些羡慕阿立了。

    想来男欢女爱才是人之常情吧?她上辈子看样子是活的太无趣了,要是还有下辈子,她一定要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要问她为什么不是这辈子谈,这不是废话?

    老天爷爷也没问她一声,就自作主张将她这一世的姻缘定下来了,她还谈个屁的恋爱。

    想到这里,林茗十分心塞。

    更心塞的还在后面。

    林茗刚准备去水井旁边洗手,突然见一个妙龄女子闷闷不乐地坐在井边石头上发呆。

    女子粉黛俏丽,生的清秀又灵动,林茗有些疑惑她来的这些天为什么没见过这个美人儿。

    现在美人儿眼见不太开心,林茗看了看自己爪子上的泥巴,为了不影响美人对她的第一印象,顿时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上前问道:

    “你是谁?”

    那美人听有人和她说话,顿时一愣的看向林茗,随后就被林茗脸上的泥巴点子逗乐了。

    只见林茗脸颊两旁和鼻尖上不知何时被林茗揉上了不少泥巴,看上去既然和一个花猫一样,偏偏林茗还一副好奇的模样看向女子,这一看就更像是个好奇的花猫了。

    原本孙月珍因为孙婆子不让她去看花灯的郁结,顿时因为林茗的模样消散了些。

    “我叫孙月珍,我娘在灶房做事,我来找我娘的。”

    孙月珍一边面含着笑意说道,一边心里也疑惑眼前这位像是花猫一样的女子是谁,难不成是王掌柜新请的女厨子?

    她已经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没来客栈了,她娘不让她来,但前厅的伙计因为要干重活,掌柜的是不会请女小二的,后面摘菜的也有自家娘亲和李婆子在,两人负责摘菜洗刷的活计平时还空闲的很。

    眼前这位自然也不是打下手的,孙月珍又似乎闻见林茗周围的香味,那味道和之前她进灶房闻见的香味如出一辙,比红烧肉都诱人。

    女厨子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又见林茗来的身后有新垒砌的一个炉子一样的东西,所以孙月珍这才猜测林茗或许是客栈新请的糕点师傅?

    孙月珍心中所想林茗不知道,但她看美人一见着她就笑了,面上也笑了起来。

    又听见对方原来就是孙婆子的老来女,顿时就笑到:

    “我听说过你,孙婆婆经常和大家说起你呢。我叫林茗,前天才在客栈住下。”

    古代女子的闺名一般都不随意说出来,尤其眼前的女子还未嫁人,能一个照面就告诉她姓名,相比也是个爽快的人。她自然也不会磨磨叽叽的说什么夫家的姓名了。

    孙月珍听见林茗亲切带着笑意的声音,面上也顿感这是个好相处的女子。

    又听说对方说自家娘亲总和大家说起自己,女子顿时脸皮一薄的红了红。

    林茗心道这古代真是有趣的紧,她这才多久,就看见两个人脸红了。

    方才的阿立,如今孙婆子的女儿的孙月珍,让她突然起了些逗弄之心,不过想着女孩子脸皮薄,随后就收起了意思。

    见人坐在井旁边的石头上,方才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林茗顿时问道:

    “你刚才看见我笑什么?”

    孙月珍一听,便又仔细看了看林茗脸上的土,又不由笑道:

    “你脸上沾了些土,有点像……像只大花猫。”

    林茗顿时一愣,就这井旁边提前打好的水桶上照了照,才知道为什么孙月珍看了她就笑了,她自己看了也有点想笑。顿时伸出手搓了搓脸上的泥巴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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