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陈白墨更快的，是栾别安的手臂。\r
池嫏头有些晕，顺着那条结实的胳膊往上看，撞入一双漆黑含着怒气的厉眸。\r
他眉头紧皱，脸沉似水，熟悉的烟草气味将她包围。\r
——\r
“你少抽点烟呀，对身体不好。”\r
“嫏姐，吸烟是男人成熟的标志。”\r
青年懒洋洋地叼着烟，看她瞠目结舌的样子，狭长的眼睛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雪白衬衫，飒飒作响。\r
——\r
江雪清担忧道：“池小姐，你头上伤有些重，还是赶紧去医院吧。”\r
池嫏回过神，自觉地离开那个怀抱，捂着头说没事。\r
手臂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让她有些不自在。\r
柜姐终于清醒过来，哇的一声哭了，直喊自己不是故意的。\r
陈白墨怒气冲冲，池嫏慢半拍地拦住她，“白墨。”\r
“小嫏……”\r
池嫏努力笑了下，“算了。”\r
她看向江雪清，歉然道：“江小姐，这衣服已经沾了血，怕是……”\r
江雪清叹口气：“早知会闹成这样，我不该强求的。池小姐，您还是先去医院吧。”\r
池嫏笑了下，江雪清确实是个家世和教养都很好的人，这种情况下，还会真的担心她。\r
“江小姐这么说，池嫏却是过意不去。我家里还有一套SL高定，前几日刚空运到，还未穿过，很符合江小姐的气质，若江小姐不嫌弃的话，等我回去，就让人送到江府，算作赔礼。”\r
江雪清有些迟疑。\r
若是往常，她定不会稀罕这么一套衣裳，但是这周就是庆功宴了，她提前预定的衣裳，沾了血，自不能再穿，要预定别的，时间也来不及，能被池嫏预定的，自然不会差。\r
“既……”\r
“池小姐的衣裳，还是留着自己穿吧。”栾别安打断她，漠然道。\r
“可……”\r
他狭长的眸子泛着冷意：“我栾别安，还不至于一件衣服都送不起。”\r
池嫏抿了抿唇，“栾先生，您明知这不一样。”\r
栾先生？\r
栾别安笑了。\r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池嫏，你非要我把话说那么清楚吗？”\r
“你，还有你的东西，”他勾起唇，轻声道：“我都嫌脏。”\r
“别安！”\r
江雪清看他一眼，打圆场：“还是算了，池小姐的好意，雪清心领了。我还有旁的事，就先告辞了。”\r
栾别安被她这么一打岔，果真没再说什么旁的，双手插兜，和江雪清一同离开。\r
远远的，还能听到江雪清无奈的声音，似是在责怪他不该把话说这么重。\r
栾别安冷笑了下，说这世上有人表面纯良，实则内里已经烂透了。\r
“小嫏……”\r
池嫏回过神，看着担心的陈白墨，浅浅笑了下，“我没事的。”\r
柜姐没想到自己的依仗就这么走了，努力缩在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
池嫏目光平静，柜姐受不住煎熬，捂着脸跪在地上：“池小姐，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求您放我一马……”\r
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端端可怜。\r
池嫏点点头，“你走吧，以后别来了。”\r
柜姐愣愣的。\r
好半晌，才想起，VIAN是池氏旗下的商厦。\r
“池小姐——”\r
柜姐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完了，一切都完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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