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不等人的便是这岁月,转眼间,大半年的时间过去,那些原本悸动的心思也是能收便收了。

    “朝朝,大清早地你在这干什么?天寒地冻的,快些进屋。”魏公公一早便看见梅花树下浅折枝的月朝,心中升起怜爱。

    少女穿着杏色的棉裙,窈窕的身姿,及腰的长发,因昨日编了发,今日月朝披在身后的墨发微微弯曲,显得娇艳的姑娘十分妩媚。少女的脸是得了上苍的眷顾的,每一五官,一丝一毫,挑不出任何的毛病。随着月朝的成熟,那双处处留情的眸子愈发水波潋滟,娇上三分,偏偏已是如此媚意的一双眼,却更有眉梢的一颗朱砂来相陪。

    什么样的人家,能生出这等绝色人物。

    “魏公公,我在替殿下温雪水呢?”月朝回头娇憨地笑了笑,没有停下手中的事情,已被缀着青竹的玉瓷碗被一双柔媚无骨的手捧着,一枝积雪压在枝头,在初晨暖阳下渐渐融化,汇成细流,滑入瓷碗中。

    魏公公走到月朝的身边,发现她的鼻尖已经冻得泛红。

    “殿下要这雪水干什么?什么好茶没有?”

    “唉,只怪朝朝手脚不利索,昨日惹得殿下不高兴,所以被罚了。”

    魏公公挑挑眉毛,殿下何时罚过月朝姑娘,除了起初几个月总会挑着刺儿,自从明墨夫子和公主的婚期定下来后殿下再也没有对姑娘发过火。

    “殿下为何要罚你?你犯什么错了。”

    月朝神色暗了暗,抿着嘴,不想回答,只能陪着笑道:“都是一些小事,具体的连我都忘了。好了,盛满一碗了,魏公公,您若没有什么事情,那朝朝便先进去了。”说完,朝朝也不等魏祥如说话,便捧着小碗小跑着进屋。

    留下原地淡淡笑了的魏公公。

    月朝走进屋子,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皇子就是皇子,屋子里总是暖乎乎的。

    “殿下,这是朝朝刚刚弄来的雪水,你尝尝?”南珏曾经和自己说过,不要在他的面前自称奴婢,自己不是他的下人。

    一直坐在窗前静静看着月朝的南珏,转动轮椅,回过头来,一句话也不说。

    月朝笑着上前,将瓷碗递到南珏的面前,露出讨好的笑容。

    南珏不接,只是问道:“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为月朝,月朝耸拉着黛眉,想了半天,最终在南珏越发阴沉的目色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因为我偷偷和大少爷见面吗?不然别的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还有呢?”南珏摸索着轮椅的扶手,似笑非笑。

    月朝叹了口气,无辜地看着南珏,意思是我实在不知道了,你直接说吧。

    “夜月朝,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对明墨余情未了?”

    南珏最是受不了月朝这般神情,每每被这纯白的目光注视,心尖总会软了软,然后发不出脾气。

    月朝抬起美眸,认真看了南珏,发现这个人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不免委屈。

    “九殿下,半年前,我已经和大少爷断了关系,也和你发过誓不会和他往来。只是昨日少爷找我是因为他要代表南国前往北国为北国国主祝寿。此次一别,至少一年半载,少爷自然是放心不我这个妹妹的。”

    月朝笑着陈述这件事,又将手中瓷碗往南珏的面前送了送。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