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风将月朝带走后,楚真也不想看着接下来的戏码,便也打算走人。然不知想到什么,走的时候忽然在国主耳边说了什么,南珏只发现南竣的神情刹那苍白,甚至身体在颤抖,楚真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南珏,便潇洒地走了。

    听风阁和观阴阁的人如此不把王权放在眼里,年复一年,这南国的天下还姓王吗?

    南竣回头静静看着南珏,而容妃如今心有余悸,她娇声地靠在南竣的身旁,被南竣推开。

    容妃神色一冷,转而可怜道:“王,你不相信臣妾吗?”

    王后讽刺看了眼容妃,并不说话。

    “你们都下去,寡人要单独和这孽子说话。”

    此话一出,王后和容妃的神色都不好看,各各心怀鬼胎。

    “明相,今日的事情是寡人对不住你们明家,本想着在宫里举办宴会会更热闹些,谁知竟让明韵的南珏遭奸人所害,你放心,寡人一定会给你们明家一个交代。”

    明文清读懂南竣的话后,也不能作他想,便抱着自家夫人离开,明韵跟在明文清的身后,在离开之际,下意识地看了眼南珏,心中不知什么感想,便擦干眼泪,不让外人发现异样,依旧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跟着明文清离开了双生殿。

    容妃还想留下来,可惜被王后一个眼神制止住。

    王后说:“妹妹与其留下下,不如回宫好好教育教育三殿下,另外掌掌宫里人的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没个分寸。”

    容妃面色一白,气冲冲地也离开了双生殿。

    王后见容妃离开胡,深深地看了眼地上的南珏,也离开了。

    一直守在屋外的魏祥如将屋门关上,守在屋外。

    南竣忽然咳出了血,南珏神色并不触动,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

    南竣也不拐弯,直接问道:“若是你日后做了这南国的王,第一件事是什么?”

    万万是没有南竣会问出这样的话,南珏深褐色的眸底微微浅亮,转而说道:“我若为王,定会灭了观阴阁。”

    “你不怕?”

    “我从不在乎生死,只怕被他人牵制。”

    “那听风阁呢?”

    “先除阴,阳可为己用。”

    南竣第一次如此细细看着南珏,自己当初给这个孩子取名为珏,便是希望他可以做一个与世无争干干净净的平凡人,可惜,他自己要把自己弄脏,又怪得了谁?

    “你知道寡人为何讨厌你吗?”

    “……”

    “你方才说你之所以救那听风阁的姑娘,是因为你以为那是你王兄?”

    “是。”

    “因为你这双眼像极了你的生母,狡猾得很,难怪寡人厌恶你得很。”

    ……

    次日,朝堂惊动,大臣纷纷措手不及,这天下,要变了。

    昔日默默无闻,毫无胜机的九殿下竟然成了太子,一个低贱宫人的子嗣竟然成了太子,一个丑陋不堪不良于行的人竟然要做南国的王!

    得到这个消息的明文清也是震惊不已,望着自己如天仙般的女儿竟然要嫁给九殿下,心中为女儿感到不干,而华夫人早已又气得病晕在床上。

    明韵为自己的父亲倒了杯茶,安慰道:“父亲,莫要动怒,事以至此,女儿也认命了。九殿下虽然有所缺陷,但是总比那三殿下强,女儿嫁给他总比嫁给无耻的三殿下高强。”

    “韵儿,是爹爹没用,保护不了你。如今三殿下被发配,安家被罢黜,国主也算是给你出气了。可是,什么也没有我的女儿重要啊!”明文清伤心地叹了口气。

    明韵说道:“爹爹,别说了,如今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你看,女儿是注定要做南国王后的人,而朝中与女儿相匹配的皇子只有三殿下,四殿下和九殿下。如今只剩下四殿下和九殿下,那南熠虽然长得最好,然整日与女儿不对付,若是女儿拿着这一副残破的身子嫁给四殿下,日后定少不了他的冷言冷语。”

    “唉,都是明姝那白眼狼干的好事,虽然她失踪了,没有直接参与到你的事情中来,然我也无法原谅她,等将这孽女找了回来,爹爹定要好好处置她。”

    气愤地说完,明文清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明韵自从生下来便注定是不自由的。

    “就算明姝不在,昨日不还是有人寻得机会在我的茶水里动了手脚,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与明姝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这样?”

    “只怕是为了要给她的娘亲报仇。”

    二人相顾无言,纷纷叹着气。

    明韵想了想,还是问道:“爹爹,你昨日为何突然那样对朝朝,还说什么要不是朝朝擅自离开明府,我也不会遭遇这一劫,这是何意?您平日不是很关爱朝朝的吗?”

    “孩子,直到如今为父便全部告诉你。在你满月那日,一大师为你占卜过,说你在十四岁时有一劫难,若要化解,便要好好对待与你早一天出生的十月朝的孩子,那孩子命格强硬,可以替人消灾。若是在你十四岁生辰那日,喝了朝朝的心头血,便可一生平安,一世无忧。”

    “爹爹!你怎可这样对朝朝。”

    “爹爹也知这样有违人道,因此也是想弥补朝朝,平日尽是对她呵护,为了这个秘密,我与你母亲吵过很多次。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也是有亲情在的,只是昨日我一时气急,便打了那孩子,实在是有辱斯文啊。”

    明韵知道明文清做的这一切都是为自己好,心中虽然责怪,但是也不忍心真的斥责自己的父亲,万幸,自己亲自遭遇了这一劫,并没有用朝朝的心头血来换取平安。

    ……

    明韵没有想到的是,另一边,夜月朝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楚真磕着瓜子,喝着茶,说着:“好了,这便是为什么明文清昨日打你的原因了。”

    月朝睁大双眼,心中复杂,摸着自己现在还红肿的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楚真在月朝眼前挥了挥手,摇摇头:“啧啧啧,现在的孩子真禁不住挫折。咱门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家那殿下,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日把你嘴亲肿的人是南珏吧。我就说,那傻大块不作怎么会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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