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铖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吃饭,报社很忙,吃的也很简单。具体说的是,苏茵跟他吵架的事,白景时很抱歉,所以特意写信给他道歉,说是以后,会好好教导苏茵的。
方士铖仔细想了想,其实那天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也觉得,那天的事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是想法不同罢了。
放下筷子,方士铖突然想到了很久远的事。
那天下了蒙蒙细雨,白景时在老秦的菜馆里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端着茶杯喝水,看到他,立马有过来,说是有事商量。
他们三个经过半个月的磨合,有了些许默契,老秦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怎么想?”
白景时仔细想了想,斟酌半晌,才开口道:“范先生的事,主要在我,玲月跟他接触,也是我促成的,可是这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方士铖微微皱眉,问:“你说说看!”
白景时放下茶杯,淡淡道:“最开始的时候,我曾问过马局,这件事需不需要玲月去做,马局说,当然要,但我们从来不强迫人,你问她愿不愿意,愿意的话,就让她去,不愿意的话,我们另外派人!”
“所以呢,你说服她了?”老秦说道。
白景时摇摇头,开口道:“说服她的不是我,是范先生!”
方士铖很奇怪,问:“我看范禹山肯定给了她很多好处!”
老秦倒是开口道:“我觉得除了好处,应该还有别的!”
白景时点点头,继续道:“的确。范先生说,只要玲月愿意接近李国阳,他一定想方设法找到她的弟弟,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弟弟,所以她肯定会答应!”
方士铖稍稍想了想,又开口道:“我觉得,范禹山是在利用她!”
老秦很奇怪,问:“为什么这么认为?”
方士铖琢磨两下,低声道:“我本来不想贬低范禹山,可是有件事,在我心里搁了很久!”
老秦看了一眼白景时,道:“你说,我们听着!”
方士铖点了点头,开口道:“几年前我和范禹山同到马局那里报道,汇报一些事情,曾问到过秦可依的事,那时候秦可依才刚刚进入欢乐门,范禹山说过一句话,说是秦可依有把柄在他手上,如果利用得当,是一枚利剑!马局曾经问过他,她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范禹山说,时候到了,自然就会出现了!”
这个自然,一下就到了范禹山死后,直到现在,他们三人都不知道范禹山说的把柄是什么?
方士铖停止回忆,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吃了饭,就好好工作,明天的板报得弄出来,大家辛苦一下!”
话刚毕,就得到了一堆埋怨。
不过也没人说什么,只是唉声叹气此起彼伏。
许岐山听到九三的汇报时,只问了一句话:“你确定?”
九三点点头,道:“很确定。岳诚的确在暗中查那件事,只不过线索不太多,查了很久都没弄清楚!”
许岐山抬头看了看窗外,弹了弹烟灰,道:“这件事你跟紧,最好把痕迹擦的一干二净,岳诚毕竟是那边出来的,手段还是有的。你小心一点,把事情处理好!”
九三轻声凑到他耳边,又道:“还有,傅家好像知道东西在哪了!”
许岐山眉头一皱,问:“怎么知道的,他们布了眼线?”
九三思考了一下,开口道:“这个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好像跟踪了督军的人,而且藏的很隐秘。督军可能自己都没发现!”
许岐山微微动了动手上烟卷,低声道:“你多注意点张礼方,别让他随便跟人接触,然后,东西要保护好!”
九三点点头,道:“九三知道!”
许岐山看他准备离开,又喊住他:“还有,白三那边你暂时不用管了,他要做的跟我不同路,我们俩彼此心照不宣,大概心里也有一把秤,你吧,心里向着谁,我很清楚,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有想法。只是,该直说的就直说,你对他坦然,也应该对我坦然。”
九三步子一顿,回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二爷,你和三爷都对我好,我自己是知道的,可是吧,我也对您说实话,在我心里,你们俩都很重要,可是三爷的确在我心里更重一些。究其原因,就是三爷没有对小夏下手,一直在帮我!”
许岐山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就因为我察觉小夏是东瀛人的女儿,让人警告了她,你就要偏向白三?”
九三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是因为小夏跟我说,您的人要求她脱离自己的亲人,才允许她跟我一起,后来她没答应,是三爷劝走了您的人,还跟那个人说,出了事,让二爷直接找他!”
“原来如此!我说阿明为什么说那件事不好处理,症结果真在白三身上!”许岐山沉声道。
九三笑了笑,继续道:“二爷,您不用担心小夏跟我的事情,我知道您让阿明去,也是为了我好。可是,九三想说,出了事,我自己担着,您和三爷都无需担心!你们对九三好,九三会一直记得!”
许岐山摆了摆手,轻声道:“你的话我也明白了,你毕竟以前是我的人,我不会多说你什么。不管怎样,我该做的已经做了,你想往哪条路走,全凭你自己!”
“谢谢二爷!”九三笑道!
许岐山笑了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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