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韩子禾的好奇心叫韩苗勾了起来。
韩苗小声说:“那个女的怀孕啦!”
“噗!”韩子禾正喝的一口水,立刻白喝了。
“小姑!”没想到韩子禾反应会这么大的韩苗,赶紧给她递上纸巾,纳闷儿,“至于这么激动?”
“……”韩子禾呛得说不出话来,冲韩苗摆摆手,她可得好好儿缓缓。
“怎么样?好点儿了么?”韩苗轻拍着韩子禾的后背,问。
韩子禾点头,大舒一口气,叹道:“好多啦!”
“小姑姑,您这反应太夸张啦!莫不是,那女人您还认识不成?”见韩子禾恢复正常,韩苗这才说笑。
“还别说,这话,真叫你说上了!”韩子禾凑近了,说,“那女的你不一定认识,但是我却知道,她是你小姑父战友家的一个姻亲。”
“我见过没?”因为时常到她小姑家玩耍,所以军属大院的人,她都认了个差不多了。
“我想想啊!”韩子禾记不大清楚了,不过按照对方道他们家的日子,以及韩苗去他们家玩儿的时间看,两者合不上。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见没见过,但是在我们那儿,你应该是没见过的。”
韩苗被她小姑说话这缜密劲儿弄的无语:“咱们姑侄说话,您有必要说的这么缜密?”
“习惯了不行啊!”韩子禾飞她一眼,问道,“陈铭的结婚对象你见没见过?哦,我是说,他有没有把结婚对象带到你们跟前儿?”
“那倒没有!”韩苗摇头,复又甜蜜的嘚瑟道,“我们家陈锐怕我精力不济,不让我掺和,说是乱七八糟一大堆事儿的,不可以让孩子听呢!”
“……”韩子禾对这个时刻显摆老公的侄女儿也很无语。
“他们俩人,准备奉子结婚?”韩子禾将炫夫版侄女儿忽略,直接问起感兴趣的话题。
韩苗耸耸肩:“这就不知道了,毕竟怀孕呢……要是陈铭那口子有要求,想做个美哒哒滴新娘子,那么恐怕就要等孩子落地再说了。”
韩苗这么说,属于她不了解贺俪;以韩子禾对贺俪之了解,她可以肯定,贺俪就算肚子鼓起来了,她也会选择立刻和陈铭办婚礼。
“对啦!小姑姑,您认识那女的,您知道她叫啥?她从事什么工作啊?”韩苗更好奇的是这个。
“她叫贺俪,从事的工作呢……我又不查户口,还真不清楚她做什么。”韩子禾摇头。
“哦。”韩苗没听到想知道的事情,无精打采的。
韩子禾见之,感到很好笑:“你知道他们俩怎么……”
“怎么鼓捣出个孩子来的?”韩苗替她小姑将话说完整。
韩子禾点头。
说起各种消息,韩苗的精气神儿瞬间打起来了:“我知道的也不清楚,反正从陈锐嘴里知道一星半点,好像,是我那对公婆计划的。”
“女方配合的?”要真是这样,韩子禾觉得,她应该重审视一番贺俪这个人了。
“不应该吧!”韩苗挠挠脸颊,“要真是这样,陈铭指定不能答应和她结婚,就算是赌气,我们家陈锐也不能同意那么一个算计的女人嫁给他弟弟的。”
“也对。”想想陈铭性子,韩子禾也认为他不是个能被人强按着头喝水的人,更不会委屈他自己,那人尤其不喜欢让人算计,要是贺俪真掺合了,恐怕陈铭不会答应结婚的。
嗯,韩子禾这么想,是她出于惯性思维想的,但是,这次,恐怕她相差了。
……
自公证处出来,陈铭便冷淡着一张脸,双手揣着裤袋,大步走在前面。
他若是想快走,饶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贺俪,跟上他也很费劲儿。
陈铭的眼眸斜扫过喘粗气跟上他的贺俪,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不屑。
多走几步就累成这样,也敢说是受过特训的人?简直好笑至极啊
也不知道是训练考核标准不符合高标准,还是她的成绩纯在水分!
要知道,当初韩子禾怀湛湛时,都快生了呢,走起路来还健步如飞呢!等到了怀这对儿双胞胎宁宁和多多时,更是了不得,肚子都多大了,还跟准备偷袭楚铮的家伙交手呢!
不知道陈铭脑袋里转过什么的贺俪,强忍着辛苦跟上陈铭的步伐,等感到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开口唤道:“陈铭,你等等我!我肚子难受!”
肚子!肚子!肚子!听到“肚子”这俩字儿,陈铭眼底闪过一抹阴郁。
默不吭声的停住脚步,转身看过去。
贺俪无视了陈铭态度的冷淡,兀自说:“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和我领了证儿,既然当时你签字了,就代表你主管态度上承认了我的身份,所以,我想,你有义务接受一次我想和你开诚布公聊一聊的邀请。”
贺俪说话时,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肚子。
她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姿态也是不卑不亢,很容易引起别人好感。
当然,这种好感是指对他爸妈而言,陈铭本人只是不想因为一次痛快拒绝而让自己耳朵遭罪,毕竟他之所以答应和贺俪结婚,完全是因为受不了被集中火力式的密集型催婚招数了。
……
静吧。
“有话你就说吧!”陈铭点了两杯清水,等着看看贺俪怎么出招儿。
贺俪也不啰嗦,一张口就开门见山道:“孩子我肯定会留下他,你有意见么?”
“我的意见重要么?”陈铭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嘲讽的嗤笑道,“我若是说不要,你愿意打了它?我爸妈那儿,肯是你坚实的靠山啊!”
“没错,爸妈就是我的靠山!所以,陈铭,你对待我的态度,恐怕要调节一下了,不然,爸妈恐怕会对你的态度进行强制调整呢!”贺俪承认的很干脆,大有一副“你既然知道我有靠山,就应该慎重对我”的架势。
她这幅理直气壮不做作的样子,愣是把陈铭气笑出声。
“你想怎么样,直说吧!”陈铭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便恢复刚才的淡定,问道。
贺俪也不和他客气:“我呢,对你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你利用我生孩子前这段时间,好好调整你的心态,以及情绪,等孩子出生了,我希望你能够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合格的父亲?”陈铭玩味的咂摸了好一番滋味儿,这才抬起眼,看向贺俪,挑起嘴角儿,讥讽一般的问,“这有没有标准?你最好描述的详细一些。”
“孩子的健康成长,需要父爱和母爱的呵护。”贺俪直视着陈铭双眸,“父亲母亲的陪伴、教养、玩耍,都是孩子人格健康成长的重要因素……”
“好啦!你想怎么样呢,说具体点儿!”陈铭出声打断贺俪的侃侃而谈。
贺俪也不生气,语调依旧平缓:“我要求也不高,当初,爸妈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我们的孩子。”
她没有在“我们的孩子”上面加重音,陈铭却无法忽略这几个字带给他的不适感。
所以,他心里不痛快,就想着,让令他不痛快的人同样不痛快:“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只能说抱歉了……没办法,我早就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儿了。”
他这种吊儿郎当不负责任的态度,没有如他所想那样激起贺俪的愤怒:“这不要紧,你大哥不也是有儿子的人了么?你可以学学他!”
“那你就要失望啦!我大哥不是那种情绪外露的人!”没想到对他严厉的大哥,有一天竟然会变成儿控的陈铭,这话说的自认很有自信。
见识过对怀孕中的妻子嘘寒问暖的陈锐的贺俪,忍住了嘴角勾起的冲动,哼道:“那可不一定……好吧,这点要求暂搁一边儿。
你放心,你不记得没关系,爸妈早就说了,他们会按时提醒你陪伴孩子的!”
“呵呵,顺便陪伴孩子他妈?然后,爱上她?”陈铭眼中的嘲弄愈发的不掩饰,连他说话的语气,也都带着轻视。
他很直接的问贺俪:“而这……是不是,就是你的如意算盘呢?”
“陈铭。”贺俪终于不再无视陈铭的“抵制”情绪了,“陈铭,作为一个成人,我想,你不至于这么幼稚吧?”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处!”陈铭对贺俪的小计谋嗤之以鼻。
“有用与否不是你说的。”贺俪深呼口气,保持住之前的平心静气的状态,说,“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大意见,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咱们相处的机会多得很,慢慢就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
“嘁!”陈铭将头转到一边儿去,表现的很不屑一顾。
贺俪平声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不管你主观情绪和意愿怎样,我们俩的夫妻关系不是假的,你也不要想将它当成摆设!
我这人呢,就是有个优点——较真儿!同样,也有个缺点——就是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
既然,爸妈愿意帮咱们俩维护感情,我肯定会有需要就请他们二老帮忙的!
我是儿媳妇儿,而你,是他们的儿子,你若是不疼自己爸妈,愿意折腾他们二老为咱俩忙活,我本人也没有意见,毕竟,他们忙活,也是为了看到自己儿子婚姻幸福不是?”
“……”
无耻!无耻!当真太无耻了!他之前都没遇到这么毫不掩饰的无耻的女人!
不等陈铭拍案而起,贺俪已经将站起身,扶腰道:“陈铭,说真的,你这么抗拒我,我都怀疑你害怕和我接触多了,会受我吸引,从而爱上我。”
“哈!哈!哈!哈!哈!”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话一般,陈铭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也幸亏是在静吧一角,不然,就他这样儿,肯定引人注目。
“我会爱上你?你是不是感觉太良好一些啦?我会被你吸引?怎么可能?你问问你自己,你自己相信么?”
“为什么没可能?”贺俪正色问道,“就像你对你的自制力很有信心一样,我对自己的魅力也同样深有信心!所以接下来,就看咱们谁的信心更靠谱儿了!我祝你能避免让我打脸!”
靠!这话没法儿继续聊下去啦!
陈铭气哼哼的将头一扭,不搭理贺俪啦。
对此,贺俪仍旧可以保持平静:“陈铭,你也不用心里不舒服,你想开点儿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吸引不吸引人,是我的魅力,而你能不能抵御诱惑,则是你的能力,至于谁胜谁负,不仅看谁更胜一筹,也是看缘分。”
“贺俪,你也不用哄我!要说最开始见你,我对你还有几分敬意的话,在你顺坡就下,帮忙算计我、和我发生关系,有这孩子的那一瞬,你就失了我对你的尊重,所以,别想我会对你有好感!”
陈铭话说的冷意凛然,贺俪却是一脸无辜:“你想表达的,我清楚了,可是,问一句,你确定要当着你孩子的面儿表示对我的鄙夷?”
她拍了拍肚子:“还有,你是不是鄙视我,和我有魅力,而你不一定能够抵御我的魅力之间,有什么关系?”
被问愣的陈铭:“……”
看到陈铭怔愣,贺俪冲他微笑:“陈铭,我承认,在和你领证这件事儿上,我动了心机,可是,有时候,想达到目的,在不妨碍到别人的时候,顺水推舟的不择手段一下,也不算大错吧?”
“……”
“我不是人么?莫不是,你认为你做的事儿没有妨碍到我?没有妨碍我的利益和权益?”陈铭从牙缝里挤出这番话。
贺俪闻言反问:“你不是也占了便宜?是!这便宜是我和你爸妈强塞给你的,就好像人家拿好吃的塞到你嘴里一样,你完全被动,可问题是,好吃的下肚,你也享受了美食、汲取了营养,除了你的自尊让你别扭以外,你也没吃亏,不是?
反倒是我,还要承受怀孕生子之苦,也算是我强迫你而受的惩罚了。
这一来一去,咱们俩也平了,我不欠你了!”
被抹账的陈铭,这会儿已经没工夫说话了,他只顾着将牙根子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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