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众人想了想,都点头赞成。
洛喻看向陈知。
和她相视一眼,不用等她说话,陈知便先开口道:“组长,您们去吧,我这里看着他。”
洛喻点点头,轻声道:“自己小心一些。”
陈知洒然一笑:“我这里不会有什么事儿,倒是你们,不能掉以轻心。”
“那我们也留下来吧!”笙成看看笙明,俩人点点头,主动说道。
对此,淮紫没有任何意见:“也好,你们留下来,也能照看一下这小二十来人,毕竟也算是自己人啊!”
乐缨见状,忽而捂嘴一笑:“这可有意思了,看样子,咱们娘子军要一探地道啦!”
她不说,大家还真没往这儿想,这么一提醒,不由得恍然——可不是么!
“要不,咱们换换?”笙成和笙明挠挠脑袋,有点儿赧然,话说,他们俩之前没想这么多。
只是现在想清楚啦,自然不好意思让人家女孩子们打头阵,虽然当了兵,也就没什么男女之分了。
“不需要!”
果然,洛喻和淮紫一起摆手:“就这么分工挺好的,我们可没兴趣在这里保护一帮大老爷们儿。”
说到这儿,淮紫还运气道:“这次误伤友军,简直是不能回想之糗事!”
“……”
这合着,这位还惦记这事儿呢!
众人一阵无语。
“好啦,既然大家都同意任务分配了,那你们仨小心一些,我们就先过去了。”洛喻对淮紫的反应也有点儿不忍直视,干脆就不看她,径直分配道。
“组长放心,我们几个,也不好欺负呢!”陈知笑道。
他这么说,洛喻也不啰嗦,挥挥手,让淮紫带着她们一起找密道去了。
“韩老师也去?”等她们走远了,笙成问道。
陈知摸摸头发,笑道:“你难道忘记啦?韩老师这次出来可不仅是代表军属,人家还是陌门信任的长老呢!这样的事情,肯定需要几方人都在才行,自然不能缺席。”
“好啦,咱们就别管别人啦,要我说,先想想咱们这里怎么安排才是。”笙明见他俩人只顾着说话,好像心里没数儿一般,不由得提醒。
听他这话,陈知呵呵一乐:“自然早有安排。”
他看向笙成:“咱们这里位置挺不错的,与其被动等候,不若主动出击。”
“你想做什么?”笙成心里想着,只要陈知的计划不过分,他就不反对。
陈知好像也看出他的态度来,笑道:“我之前看到哨岗外面有几个很不错的隐蔽狙击点,咱们仨带上郑回,组合成一个简单射击面,保管能把这里守住。”
“可以!”笙成和笙明听到这儿,纷纷点头道,“就听你的安排!”
陈知闻言,嘴角扬起:“那么,咱们几个就齐心协力,等组长他们出来了!”
……
陈知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
就在洛喻她们靠近地道时,老三腰间的纽扣忽然闪烁起来。
只可惜,因为光亮不显,所以陈知他们几个谁都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收信号呢?”一个亚洲面孔、身材瘦小的男人,眼中闪着冷芒。
“那个爱丽丝怎么样了?”他回头对一个欧罗巴人道。
不过,他不等对方回答,便又冷笑一声:“对于叛徒,自然不能放过。”
“你可能疯了。”欧罗巴人比这男人高了将近半米,所以他需要低头看向这人。
不同于亚洲男人微怒的低吼,欧罗巴人一直保持着平静,好像他说出的话,和他没关系。
“克洛!”
“三郎,我想,你需要冷静。”
被称为三郎的男人,深深地呼口气,冲克洛低吼:“你不是害怕爱丽丝的背景了?”
“她那背景也只能唬唬人,毕竟,你连真的爱丽丝都能换了,又有什么不能换的?”
克洛笑了笑:“不过,我想我需要提醒你,这次的偷袭哨岗不是个好计划。”
“你知道些什么?”三郎眯了眯眼。
克洛耸耸肩:“你不用紧张啊,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想保护谁。不过,借刀杀人这一招,真不怎么样,我估计,你派出去的人,这会儿应该让人收拾了。”
“你怎么知道?”三郎悚然一惊,顿时,看向克洛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警惕。
“因为是我告诉他的啊!”克洛这一开口,更让三郎受惊。
“你!你!你在做什么!你到底是谁!”三郎惊恐的发现,克洛说这句话时,声音和之前完全不同,好像换了一个人般。
“你想知道?”克洛好像特别欣赏三郎的惊吓,不由上前一步。
登时,三郎向后蹦了几下。
克洛抬起手,晃了晃,这才冲三郎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先拿出枪来试一试!”
“你想做什么?”三郎不用他说,已经悄悄摸到别在腰后的枪了,本来是想用来防守的,可让洛克这么一说,他反而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按这家伙说的做。
这叫三郎的亚洲男子,本不是个怂货,当然,就冲他做的事儿,也知道,他不会太怂,可问题是,之前还和他合作良好的伙伴,忽然画风一转,变成他跟不熟悉的模样,这样的变化,饶是他这样心理素质相对强大的人,都有点吃不消。
早知道,就不在这么隐蔽之处做事儿了!
三郎的额角,不知合适冒出一层细汗,甚至有几滴汗已经凝结成珠,正跟那儿摇摇晃晃快滴下来了。
“我说,三郎,咱俩可是老伙计啊!你到底怕什么?”克洛不紧不慢,却步步紧逼的走向三郎,笑问,“你莫不是不信任我啦?”
“你不是克洛!”三郎让他逼到角落里,一刹那,忽然,他清醒了、镇定了。
他很笃定的看向克洛:“你不是他啊!声音根本不是!”
可是,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给调包的呢!
他不清楚。
可真是因为不清楚,他才会愈发的惶恐:“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面对三郎所问,克洛耸耸肩,好像这才发现对方的不安一般,终于好心的停下走向对方的脚步,歪头看向三郎。
只是,一张嘴,发出的,却是三郎极为熟悉的声音:“三郎,你是不是傻了?我能是谁?当然是你的伙计克洛啊!”
三郎心里一颤!
克洛说话时,他有认真打量对方表情,哪怕是连微表情他都不曾放过,可这结论,更让他忐忑。
原因很简单,他面前的克洛,和他印象里所熟知的那个克洛又一模一样了!
“你该不会是、该不会、不会是精神分裂症吧!”三郎哆嗦着嘴唇,小心翼翼问道。
“嗯?”克洛闻言,挑起双眉,好像很惊奇三郎究竟是怎样的脑回路,竟然会认为他有精神分裂。
“克洛,我不管现在控制你身体的是哪个人格,可我想,我们的契约,你应该是有印象的。”
“自然!”克洛心中一动,干脆双臂环抱,昂首斜睨三郎,十分漫不经心道,“可是,你认为我会让主人格那个傻瓜签的契约生效么?”
“莫不是你还准备将协议撕毁不成?”涉及到自身利益时,三郎也顾不得害怕不害怕了,他干脆地跳脚,愤怒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人格分裂,或者说,你这分裂的人格准备黑吃黑!”
克洛嘿嘿一笑:“你生气?那好!拿出你的枪来,朝我射击啊!”
“啊?”本来还怒气冲冲的三郎,待到反应过来,听清对方说啥之后,有点儿傻眼了。
这是什么节奏?
“算啦!不理你这傻帽!”克洛终于感到不耐烦了,挥挥手,好像赶走什么惹他讨厌的东西一样,皱起一双眉毛,“干脆我自己试好了!”
言罢,他干脆从自己腰间枪套里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指向三郎。
“你简直是疯了!”意识到对方的动作对他产生威胁时,三郎脑子里没有了那些复杂的猜测,全凭身体的条件反射来行动。
于是,三郎别在腰间那把枪,终于让他拔下。
当枪口面对枪口之时,三郎几乎都不给克洛喘气的机会,直接按动了扳机。
“……”
子弹没有按照三郎预计的轨迹行走,或者说,子弹根本就没有出来。
“看来是管用的!”克洛不复之前的声音,又换成了让三郎惊吓的那个声音。
此时的他,哪怕还是三郎熟悉的面孔,但时三郎很清楚,对方根本不是克洛,或者说,克洛的人格已经给压制住了。
当然,面前的人是不是克洛,对于三郎而言,已经不重要了,甚至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现在关注的是他的枪,为什么打不出子弹来了!
“怎么回事儿!”三郎不可置信的朝克洛连发了数枪,可惜,他听到的却是极其笨重的机械声。
“你对我的枪做什么了!”三郎恨恨的将将扔了出去。
克洛见状,满意的打了个响指道:“喏,是你先冲我开枪的,我接下来的动作,就是自卫了!”
他这么说,三郎才恍然,他想起来了,他们身上的武器都给配备了射击甄别器,若是他们的武器指向了自己人,那么,若是被指的那人就有自卫的权利,甚至,不管他做什么,等回到组织时,都不会被追究责任!
“你早就……计划好?”三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么简单的设计给算计到!
这么想着,就很难平静!
“你将真正的爱丽丝藏在哪里了?”克洛见三郎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心里暗自发笑,但面儿上却毫不显露。
“爱丽丝?你是她父亲的人么!”三郎猛然睁圆双眸,惊问。
“你自己猜啊!”洛克转动着手腕儿,冲他狞笑道,“三郎,说真的,咱们合作一段时间了,我挺欣赏你的,所以,我真不愿意对你动手……你知道,没有热武器,你不是我的对手啊!所以,要不要说真话?你可以先考虑一下下。”
三郎看着克洛高大的块儿头,心里就先畏惧几分,他感到自己的嘴巴发干,不由自主的舔舔嘴唇,和克洛商量道:“你也说了,咱们俩一直搭档挺好的……不说情份吧,至少也有点儿朋友之意。
我知道,你就算想对付我,也不是出于本心,不过是受人所托而已!这样!克洛,你这样,你说个数儿,我翻十倍给你!怎么样?”
“可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啊!”克洛伸着懒腰,揉揉脖子后,冲三郎冷笑,“可我最讨厌别人一言不合就搞诱惑,简直是考验我的耐力!这样的拒绝,简直让我痛苦!”
这般说着话,竟然上前就要揍他!
三郎登时吓得腿有点儿软。
他记性很不错,就值钱在邻国,这小子就单拳打到一头大象!
他不认为自己能有大象那样皮糙肉厚的抗击打能力!
“克洛!克洛!有话好说!”三郎被克洛拎起来的一瞬,毫不犹豫就跟克洛求饶起来。
“没用的话少说!”克洛不耐烦的摇晃着三郎,直到把对方摇晃的头晕眼花,连道“说说说”,这才停手。
“早这样识趣,不好么?”克洛松开手,任凭三郎摔坐到地上,双臂还在一起,俯瞰他道,“说吧,你把爱丽丝放到哪儿了?”
“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你可以找到她养兄,也就是她父亲收养的那个儿子,我是和他的情人联系的!”三郎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了,该说的就说吧,反正不能让他一人这么遭罪。
“他?呵呵。”克洛眯了眯眼,心里暗道,那家伙一出场,就让楚铮秒了,怎么可能找到?
他这么想着,又冲三郎不怀好意般道:“这事儿,我记下来了,你可以交代其他事情了。”
“你说什么?!”三郎知道三郎肯定不能轻易放过他,心里正琢磨着自己的砝码呢,就听克洛又质问起来,不由得硬着头皮道,“我怎么不知道还有需要交代的?”
说到这儿,他忽然产生个想法儿,不由小心翼翼抬起头,试探道:“况且啊,咱俩这一路走来,可是一直都对对方保持透明啊,我的事儿,你不都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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