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徒弟,我是师父啊,你记不记得?”韩子禾刚接通联络器,就被熟悉的称呼给吓了一跳,话说,她师父啥时候这么客气这么心虚了?
还记不记得!
韩子禾撇撇嘴,这话说的跟她已经失忆了一样。
略想片刻,她索性回了个省略号。
林白衣那边儿:“……”
其实他也想跟徒弟说说话,可是这不是自认为心虚么!
还是文字交流可以让他不显得那么尴尬!
韩子禾见半晌她师父也不回话,琢磨着大概是怹那边儿闲的无聊才有这么个信息,便干脆撂开手,不搭理了,等到她师父回信儿之后再说。
清早起来的不算太晚,可是架不住楚铮跟沈亮和这俩人磨蹭啊!一会儿嘀咕嘀咕这事,一会儿嘟哝那边儿事儿,偏偏韩子禾只要不是特别睏,她那耳力就好到不能装听不到的地步,以至于明明应该睡眠时间充足的她,就是不能将眼全部睁开。
“滴滴!”韩子禾正琢磨着楚铮怎么拾掇的水族墙时,她师父的讯息又传来了。
一开始韩子禾点开的时候,还是不以为意的,可是很快她那双长眸就睁成了杏眸!
这次林白衣没有跟他徒弟多言,也不解释之前态度问题,很直接的就将他和自己师兄师父商量好的赔款数据如实的给他乖徒弟发过去了,以至于他那自认见多识广的徒弟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个、十、百、千、万……”韩子禾数到这儿时,从第一位数字到这里,才堪堪数一半而已。这让她不能不连续倒吸好几口凉气!
她师父……这是怎么啦啊?
莫不是陌门不打算经营了?
所以……这是、这是散伙饭啊?
虽然明知道这想法有些天马行空,不具有啥现实意义,但是,
看到自己莫名其妙就拿到手的股份和资产,瞠目结舌好半晌的韩子禾就觉得好像只有这个答案比较靠谱儿。
当然,想是这么想啦,可是要想问师父缘由,还要让怹如实解答,就不能这么说,她师父是不太讲究,可是师伯师祖怹们任何一位看到他们师徒的“对话”,恐怕都要跳脚。
别说她师父不替她这个徒儿说话,就是替她说话,怹恐怕也要让自己师父师兄找机会收拾了。
想到这儿,韩子禾抿抿唇,眼珠儿滴溜溜转转,就有主意了。
……
林白衣看着乖徒儿发了一连串惊叹号儿和问号儿,而后又发了个挠头的表情包,忍俊不禁呢!
他这人向来特别护短儿,若是这样的回应放在别人身上,他肯定要嗤笑着给出个“不通透”的评价。
可是这回应人换成他小徒弟,那就是——“这孩子多机灵,竟知道这么隐蔽的询问原因!”——好吧,虽然韩子禾现在快四张了不说,还是一大堆孩子他们妈,可是在林白衣眼里,她于他而言,还就是个孩子!还是怎么看怎么稀罕的孩子!
关于这点,就是湛湛和韩品加起来,在他的心里面,也都没有韩子禾一半儿重要。
“这是给你的补偿啦,可以心安理得收好,那本来就是你应该得到的,不要退却啊!”林白衣一脸慈祥和善的打完这句话后,又开始噼里啪啦地详细解释了一番。
看着联络器屏上这堆话,韩子禾揉揉脑袋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啊!”
要是这样的话,她还这能笑纳这番好意了,想到这,韩子禾又快速发给她师父一个系列的表情包,大意就是——“原来如此→惊叹之极→捂嘴偷笑→抱上大腿→拜谢师父→流着口水数票”。
不知道她师伯和师祖能不能看懂,反正韩子禾可以笃定她师父绝对能看明白!
……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琼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韩子禾他们之前所在的游轮的密室里,十来个人围坐在会议桌前,面部表情极其低沉郁闷。
主持会议的位置上,有个中分头站起来,说着话就在他跟前儿的桌子上来了几拳头。
在座的诸位不由自主地皱皱眉,不知情的还以为替这人疼呢!实际上,他们这群人在这里分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也不过是赶鸭子上架而已,要说对领头人真心服口服,那不太可能。
都不过是看重大局,想办法离港归国为先而已。
“洛卡先生说,不仅仅是琼先生到现在不知所踪,就连他手底下那几队负责摸查罗斯文先生所在的队员,这些天以来,也都损失了好多!”作为会议记录员存在的人,记好谈话内容后,开始给这位队长复述会议前,与会人员递上来的条子。
这话把队长给听的想要以头抵桌:“会不会是这国政府在这里捣的鬼?我之前让诸位想法设法联系国内,你们可有进展?”
提起联络国内,这些与会人员是有一个算一个,表情都很无奈。
队长一看,还能有什么不清楚呢!其实,他有这么一问,也是多余,作为临时队长,他在开会前,也是没有停止努力。
“竟然丁点漏洞都找不到?”说这话时这位队长有些无力。
“自从杰洛队长被这里的官员带走之后,我们都被困在这里,说是行动自由,可是我们这里有他们的军人层层把守,他们又把我们对外联系的信号给屏蔽了,我们就是有心跟外界联系,那也是无力啊!到现在,我们跟这边儿都已经交涉多少次了,可是每次答复都是一样的。”
“让大家静心等待就好!呵呵。”会议桌上有人发出无所谓的嗤笑。
这声笑,其实声调不大,但是在此刻这么静谧到分外压抑的空间里,却是明显到临时队长想要无视都不可能。
“你有什么高见?”虽然清楚对方这般嗤笑,也不一定就是针对他这个临时队长来的,很可能不是他有意挑衅,但是大概是自认为自己这个队长身份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认为与会人员大多数是对他这个自封的队长不太感冒。
有这番心理加成作用,临时队长想要根本不针对这位,都不可能啊!
“真要是让我说,那就该吃吃该喝喝啊!怎么花天酒地、怎么放浪形骸就怎么玩儿!反正他们只是不让我等和外界联系,该有的日常供应也是给的足足的!我们何必在这儿发愁呢!”说话的人肩扛星星,但是说起话来,他那表情生动的足以诠释何为痞子。
听到这话的人:“……”说实话,想不心动都不现实啊。
可是,心动是心动啊,心动不等于就能够行动!
“怎么?都不敢?”看他们这反应,说话的人就又笑起来,他很清楚这帮人只是不想先出手而已,除此之外,可能大多数人都已经蠢蠢欲动了。
既然大家基本都已经意动了,那他不介意再给大家的决策加加动力:“你们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这么愁眉苦脸的,莫不是还能因此而有进展?情况根本未变!”
他这是大实话:“我们能尽力的都已经尽力了,之前被关在这里前,我们也在外面撒了人手,可是他们又做出怎样的成果了呢?不说无功而返,也是望洋兴叹。”
说到这儿,他敲了敲桌面,提醒在场诸位:“就连他们的通讯工具也都被专人屏蔽掉了,要不然,就算我们不能和外界联系,他们也能传话!”
说到这里,他有些烦躁的挠挠头:“也是我们笨拙,带出这帮需要上级口令才会行动的家伙!我们已经失掉跟外界联系的先机了!我不认为你们之前没有听到上面的动静,想来很可能是我们撒出去的人被他们抓到了。要我说,琼先生联络不上也许还是好事,他若是头聪明,兴许可以从别人身上拿到对外联络的通讯工具。”
“这不太可能!”
临时队长无奈地跟诸位表示:“那位琼先生不清楚联络对象和联络的渠道。所以,洛卡,你就不要说这不现实的话了。”
“……既然这样,那么我之前的建议,大家为什么不接受呢!好像,大家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一直不停跟这里所有人说话的洛卡哈了一声之后,反问。
“我们现在是舒服痛快了,可是回去之后怎么交代呢?”临时队长抓着头发问他。
洛卡挑挑眉,嗤笑问:“只要我们彼此对好答案,那大家还怕啥?而且,我们不是有只要保全自己、即使投降也没关系的光荣传统么?大家可以好好利用啊!”
“我也这么认为!”洛卡刚说完话,在场的人里就有人怕临时队长全然否决,他们坐不住了,纷纷举手表示赞成洛卡的计划。
“……所有人都这么想啊?”临时队长也不清楚自己这会儿的情绪究竟是放松还是紧张了。
“队长,咱们现在这样做无用功,还不若在这里好好儿养精蓄锐呢!等到有机会从此脱身了,咱们也能有底气跟他们算账啊!”
“算账?呵呵。”临时队长之所以能够自封队长、然后还不被队员们“推翻”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之前在副队长手底下做事,算是副队长的心腹。
所以在正副队长全都让人家一勺烩的情况下,这位副队长的自己人说话权就比别人大些。而他的眼界,也自然不是一般队员能够超越的。
“两国之间还是有望成为真正盟友关系的,到时候上层一握手,大家受的这点儿委屈也就烟消云散了。”
临时队长这么嘲讽一说,与会中大多数人就感到心里发凉了。
“既然这样,那……大家还撑啥呢?我们还是少在这里受罪才好!”洛卡一看副队长又给铺垫了番,立刻“引导”大家,让大家配合临时队长,“至于回去如何,大家都没有说出国内机密,他们那帮不体会咱们辛苦的人还能挑不是?”
“好!就听你所言!”不只是谁,竟在洛卡说完话刹那,就拍了拍桌子,认真的声明了。
临时队长:“……”
他来来回回环视半晌,也不知是他眼拙呢,还是对方演技满分,竟然让他看不出任何问题。
“好吧,既然所有人都这么想啦,那就听大家的!”
听到临时队长这般说话,洛卡在心里微微诧异,要清楚,刚刚响应他的人里,言语里也是有不少意思,其中最多的就是把责任跟他牢牢地挂钩,若是回国有人问起来,可能就都要把任务不力的责任安排给他了。
而这临时队长言语一出,就轻描淡写地将他身上的责任顷刻分散给众人,让大家和他一起承担责任。
虽然临时队长这么说,很大程度上还是出于让这些人不要扯后腿,让他们有危机意识,也让他们互相攥对方把柄,降低被追责的可能的原因,但是他还是领情啦。
……
“展羽,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找到?”楚铮跟沈亮和出来前,跟杰森打了个招呼,就大摇大摆出来“见识、见识”外面风光啦,可是这一路走来好半晌,他们的进程还在拖延中,这让紧着想跟媳妇儿“团聚”的楚铮,有些拿不稳了,只能通过频频跟展羽对话来缓解这情绪。
“你不要太着急,我也需要确认对方所在啊!”展羽才不承认自己让外面这些规格一致的建筑给弄懵了头呢!
“要不你先回去?”看出展羽潜在不靠谱特质的沈亮和,也不好意思强拽楚铮跟他一起出行了,甚至,为能劝退楚铮,他还认真的找理由说服楚铮呢,“我看展羽这样,咱今儿要是能早点儿回来都不容易!你还是回去打掩护好啦!”
“……”楚铮对此有些意动,但是想了想后还是摇摇头,“之前出来前,杰森就问了为啥你嫂子不去,这会儿我要是立刻回转……”
“那不很正常啊?!”对此沈亮和说,“你和我先后回来可是比咱同进同出更能消弭他们的怀疑。”
“而且我和他还能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展羽频频接到这位未来搭档的眼色,本来不想理睬,可是让他契而不舍着劲儿折腾的,也只能没啥诚意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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