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禾看着“韩子禾”身旁围绕的这些人,不由有些眼晕。
大概是因为她这是通过“韩子禾”的视角来看外界情况,所以不太适应。
不过“韩子禾”却好像感觉还不错,很喜欢这样的让亲人围绕的感觉。
“唔~~这看起来好像和我也不太一样。”韩子禾眨眨眼。
“之前表姐家的女婿好像在聚会上出现过?”老幺忽然来这么句话,让“楚铮”跟“韩子禾”有些惊奇。
“好像是有这人,好像叫、叫……”湛湛也想起这么个人来,只是那人的名字好像没有记清。
幸好韩品在一旁提醒:“唐科,他叫唐科。”
“对对对!唐科!就是被称为才俊的唐科。”湛湛让哥哥一提醒,所有关于唐科、略有些模糊的记忆忽然就清晰了。
“唐科?”韩子禾听到这名字后,认真的想了想。
这跟身体真正掌控人“韩子禾”的反应区别很大啊。
韩子禾真认为这名字听起来很熟悉,但是奈何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对应的形象。
“莫不是只是耳闻此人,而且也只是耳闻过一次?”只有这般,才能解释她缘何闻其名却想不起人来。
“可是你怎么提起这人来?你该不会是说他下的手?!”湛湛这语气听起来好像不太认同,“那人的领域大概应该是金融管控方面的,跟咱有接触的可能性极低,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妻子的姑下手?”
这方面说不通。
湛湛虽然也是关心则乱的一方,但是他出于职业本能,还是打出个问号儿来。
“可他要不是唐科呢?”对于哥哥的问题,作为最小的妹子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我曾不小心听到有人叫他庞小纯。”
“庞小纯?”
听到有一个挺熟悉的名字,韩子禾想要敲自己脑袋,虽然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是“韩子禾”不予配合,她就只能想想,根本做不到呢。
“这怎么又冒出庞小纯来?庞小纯是谁呢!”“楚铮”是当局者迷,这会儿他满心都是自己媳妇儿,根本听不得说来说去都说不到有用信息的对话。
“这谁清楚呢?!”老幺耸耸肩后,给她老爸一个都不清楚的撇嘴,然后说,“大概……都是一个人啊?”
“……”要是以前,“楚铮”肯定有心情跟自己闺女说笑,但是这会儿,再可爱的上辈子小情人儿,也不能跟他媳妇儿比。
说起来,他对老幺也是很宽容了,要是换做湛湛和韩品这般反应,你瞅瞅他会不会直接动手轰人?!
“好好说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要含糊其词!现在是能显摆自己本事时候么!”
虽不是直接批评老幺,但是,谁都能听清楚这里面的不满和催促之意。
反而是当事人“韩子禾”自己挺冷静的。
“媳妇儿,媳妇儿,你别慌啊,肯定有办法呢!实在不行我就把那小子绑了,管他是唐科还是庞小纯呢!看他用不同名字就清楚那不是好东西!”“楚铮”想到自己好像因为顾着想办法,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安抚媳妇儿,登时连忙补上。
从开始情绪就根本没受影响的“韩子禾”:“……”
考虑到大家都因为她而略显焦虑,所以“韩子禾”也就不好意思说自己心情很平缓,不用操心的话,以免没有安抚对方,反而让人家郁闷呢!
“我挺好的,不要紧呢!你跟孩子们也不用太着急,没瞧着我师父之前来了,都不说什么!可见没什么问题啊,说不定不用管,到时候就自愈,也所不定不是?……要真是有问题,我师父那人不会不说啊!怹从来都不是喜欢隐瞒徒弟的人,而且在怹看来,他徒弟就必须要有坚韧不拔这类代表着不屈意志的品质。”
“韩子禾”所有很是有理,听到“楚铮”和孩子耳朵里,还真能缓解他们情绪。
毕竟要是真有问题,林白衣不可能不说。
“可是要是师祖之前没有发觉呢?”老幺跟师祖之前略接触过几次,所以虽然对师祖所做了解不多,但是看大家明显都对师祖信任的态度,她也就不说质疑这类言语了。
“不过,我还是建议跟师祖问问,若是师祖眼界很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药品呢?咱这样做也能更加保险,不是?”
老要的理由很充分,所以“楚铮”毫不犹豫,也不跟任何人讨论商量,人家直接就拨电话过去了。
“师父,您是不是之前就看出子禾中招的事?”
“楚铮”深知林白衣为人做事的风格,所以接通电话他也不闲聊,很直接的开门见山地说:“老幺判断她好像被人下了毒。”
“……”徒弟女婿都没有给他打哈哈的时间,就这么啪啦啪啦说起来,这让林白衣很有些窘迫。
他本来是想借机遁走的,结果让徒弟女婿这一耽搁,他这偷跑计划就让师兄给逮到了。
现在徒弟女婿人家单刀直入,直接提及这个问题,林白衣就是想要躲懒,都做不到。
所以轻叹一声之后,他跟徒弟女婿说实话了:“我之前到你那儿打第一眼看过去就清楚我那不争气的弟子是怎么回事儿。”
“那……”那怎么不说呢?!
幸好“楚铮”的理智很给力,不等自己将话说全,他就反应过来,立刻改说:“你是想问我之前为什么不提醒你跟子禾,还想问,我既然清楚了问题,那是不是有办法帮忙处理呢?”
“……”本来想要点头说对,但是“楚铮”听出韩子禾这师父言语里的些许揶揄,立刻也改说辞,“您这……这般做,想来应该是有自己其他方面考虑。”
他给林白衣找出个比较能看的理由来。
林白衣也不知是不是领他这份情,依旧很平静的提出要求:“考量是真有啊,但是,这不为了旁人,而是我需要帮自己徒弟。”
“帮?!”这也是“楚铮”经验丰富的缘故,要不然他肯定要跟心里吐槽呢。不过就是这样,他那脑海里还冒出来个“要是真想帮忙,那之前咋不帮”这般气呼呼的情绪出来。
当然,他这边掩饰的很好,但是,林白衣却有按照条件和情况推理出对方真实情绪和心里所想的技能。
所以,即使“楚铮”看起来很真诚,所说的话也很礼貌,但是林白衣还是能想象出他内心世界的不平。
“之前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子禾那边还有机缘需要接她帮忙,所以在看出她自己就能自愈之后,我就不打算做任何动作。”
“……”“楚铮”认真的听着电话那端的林白衣一本正经的说奇怪话,也不知自己应该怎般表情了,他现在就清楚自己产生了一言难尽这个情绪。
而且这情绪好像还不容易宣泄,大概只有真像这位师父说的那样,他媳妇儿所中那份毒自己痊愈之后才好。
“可是,就算这毒对子禾无用,那也不能放过出手的人!”“楚铮,”忿忿地说,“师父您老人家以前有没有听说过‘唐科’和‘庞小纯’这些名字?”
“楚铮”他这般问,只是本着既然好不容易能通上一次电话,他怎么着都要说够本儿才行啊!要不然多委屈!而且,他本来也是真想活捉那玩意儿!
说起来,这人要不是韩苗女婿,他还能在这儿安安生生问师父?他肯定早就行动咧!
“唐科?庞小纯?……咋这名字这般耳熟呢?”对自己记忆特别自信的林白衣翻遍了自己的记忆库都没能找到任何线索,所以就干脆将其归结为“只是耳闻,不是亲见”这理由了。
嗯,要不然怎么说韩子禾能跟林白衣做师徒呢!尤其还是那种——即使在很多的平行时空里,都能够建设成师徒关系的师徒。
看看这堆师徒默默出现的脑回路啊,竟然无论何时都能这般默契。
“你要是需要的话可以等会儿,我找你师伯问问去,实在问不出来,那就找你师祖问问。”林白衣丝毫不认为找个人就去麻烦自己师兄和师父是多么过分的事情,他要是辛苦些,就算是一个人工作,也能很快完成。
对于林白衣的话语,“楚铮”即使听到,好像没认为究竟有何不对呢,反而很坦然的颔首说好,好像林白衣这般做很正常,很理所当然呢!
“啧啧。”韩子禾作为旁看者,忽然觉得极品应该就是这样养成的!
瞧瞧“楚铮”这反应哟!
虽然此“楚铮”,不是她的楚铮,但是她看这么久也能看出些端倪,可以说很大程度上说,这里的“楚铮”是她的楚铮的大大的复制体。
至于她咋不说她那个楚铮,是这里的“楚铮”的大型复制体……
呵呵,至于谁才是真品而谁才是拷贝出来的重要么?
只要她认定了自己的楚铮是真品,谁能有意见?!
当然,这般说话,听起来好像略有些不讲理了,不过不要紧,她也不是乱说,实际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的“楚铮”和这里的“韩子禾”应该算作平行世界之一的人物投影。
而她跟自己的楚铮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物,谁真谁假根本就是一目了然。
嗯?!
问她为啥既然心知肚明,还要计较谁才是那个复制品问题?
对此,韩子禾耸耸肩,认真的表示——谁让之前她心情不太妙呢!
……
“那师父,子禾现在什么都不用做?”“楚铮”虽然准备听从师父叮嘱,但是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或者说不甘心更加恰当。
“唔,你要是想让她找那个叫什么唐科和……”
“庞小纯。”
“哦,或者找那个叫庞小纯的家伙算账也可以,反正出出气,也有利于自己身心健康,对不对?”
林白衣说的轻描淡写,虽然不想多言,可是“楚铮”没能够忍住,还是戳破了他师父这个清单范儿:“师父,唐科和庞小纯好像……好像是一个人。”
“……”
林白衣觉得自己修养是真好,要不然,就“楚铮”这小子这般不会说话,他指定指着外面叫他滚了!
大概是因为话筒那端的师父沉默的时间有些久,所以……“楚铮”立刻识趣儿的更换话题:“师父,需不需要我把那小子送到您那里去?”
他这么问,林白衣能说啥?只能没甚好气哼哼几声。可是哼哼过后,到底还是答应:“就清楚你小子是无利不起早儿的性子!你这是想借我跟你师伯还有师祖的手,好好审审对方,对不对?!”
林白衣用冷笑向这个徒弟女婿展示自己的肌肉,他用“我不是没有看穿你的真实目的,只是不想拆穿而已”的语气,说:“哼哼,虽然不太高兴,但是你这女婿都开口了,我也只能给子禾面子答应咯!”
竖起耳朵旁听自己爹跟师祖对话的湛湛、韩品和老幺:“……”
呵呵,好像这个借口……是师祖已经用到顺手地步的借口了!
都说成百上千编咧,咋就不能换个不那么熟悉的借口?!
到底是这借口用出感情,还是这借口就只是借口而已?!
想到这儿,湛湛、韩品和老幺心里已经有很明确的答案了。
好吧,看来师祖就喜欢这般,而他们老爹好像也很愉快?
嗯,这既然人家彼此都高兴,他们这些做儿子闺女徒孙的人,就不要掺合咧!
“那就多谢师父、师伯和师祖咯!”听到林白衣欣然允诺,虽然早就清楚不会轻易被拒绝的“楚铮”可算松口气。
这不是没办法?他所从事的职业要求他不能带有太多个人感情,更不能够对任务外的目标人物做出超出一定程度的伤害。
而他很是清楚,那叫做唐科或者是庞小纯的家伙不能落到他的手里,要不然,他很可能会做出那影响他前途的事情来。
要清楚,之前在听到老幺做出的猜想时,他恨不能跟对方算账!
这可还是那人根本不在眼前!
而这般他都险些忍不住,更遑论把人放到他眼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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