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之上,一袭白衣的孙欢手里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者战场。
说实话,对于战果他并不是非常满意,四门1式75毫米山炮(日系武器)由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从驮马上卸了下来,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组装成功。
炮手是有十几年经验的老炮手,一轮齐射,便端掉了对面广东革命军的机枪阵地。接着便是十几门马克沁机枪疯狂的火力覆盖。
在美国呆了时间久了,孙欢认识到了火力到底有多么重要,但是让他养一只纯粹的美式部队,只能成为他的梦想。
在孙欢看来,如此强大的火力攻击,就算是脑门子缺根弦的西北军,这个时候也该溃败了,但是对面的军队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孙欢一眼便看出对面安营扎寨的风格,是传统的旧军阀部队,所以只是略施小计诱敌深入之后,便展开了迅速的报复。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支旧军阀部队虽然组织训练比较落后,但是却又有很多老兵,打仗的时候,敢于玩命,而且枪法贼准。
这个时候,孙欢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精锐部队了。但是越是精锐部队,孙欢也是激动,因为只要消灭了这支精锐部队,广东革命政府就不敢给自己耍小性子了。
独眼龙也跟着亲自上了战场,胳膊上打着绷带,鲜血染红了额头,对孙欢诉苦说道:“少当家的,咱们不该跟他们硬拼啊,咱们的山炮一轮炮干掉了对面的机枪阵地,这说明您英武,但是手下人没本事啊,他们冲进对面的阵地,结果对面的排长们端着刺刀就冲过来了,咱们的喽啰兵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直接败退回来了,少当家您处罚我吧。”
如果是孙啸天老爷子,早就提着马刀冲上去干了,但是现在指挥部队的是孙欢,在孙欢开来白刃战是一种极其落后的作战方式,但是在民国,却是一个非常常见的作战方式。而且自己贵为少当家的,怎么可以上去拼命。
“敌人敢于拼命,你们就不敢了,你忘记了我们的身份了吗?我们是绿林,绿林自古出好汉,好汉怎么可以怕死,这是第一次老子带着你们打仗,你们出了纰漏我不怪你们,如果有下次,你就等着吃花生米吧。”
得了孙欢的宽恕的独眼龙激动的眼泪差点流出来,拉着孙欢的手说道:“少当家的,这次是我失职,我现在就带人冲上他们的阵地。老子跟他们拼了,让他们知道黄埔的独眼龙是有一号的。”
孙欢冷冷的说道:“不用你了,我的骑兵队已经迂回占领敌人的阵地了。”
虽然刘峙打仗不如王伯龄能忽悠,但是刘峙在作战方面最擅长的便是组织防御作战,他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野猪战术。
皮厚,子弹打不透。触角坚固,可以反击敌人。
也正是依赖刘峙的指挥,才让阵地逐渐稳固下来,在没有机枪的情况下,打退了喽啰兵的进攻。
就在刘峙准备固守待援的时候,突然前沿阵地一阵烟尘滚滚,一队骑兵手里端着马枪,对组织防御的士兵一顿射击。
正在组织防御的副官,身上挂满了手榴弹,大呼一声:“老子的命也是那么好拿的,来跟着老子陪葬吧。”
“梯次撤退,梯次撤退。”
刘峙在战场上不停的呼喊,组织已经有溃败迹象的士兵向后面撤退。
孙欢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淡淡的说道:“对面的指挥官指挥有度,比刚才那个人冷静很多,看来是条大鱼,给我抓活的。这要是效忠于我,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助力。”
刘峙绝对不会想到,让他在战场战斗中活下来的理由,竟然是对面的指挥官竟然要活捉他。
士兵们用来扎营的木头和泥土打起来的防御,全都被火炮炸的散架了,王伯龄和刘峙手下的士兵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鲜血流的到处都是,士兵的身体跟筛子一样,躺在平缓地带。孙欢骑在一匹银色的战马身上。
手里拿着指挥刀,冷静的指挥战斗。
“茂如兄,咱们还有多少人。”刘峙四脚八叉的躺在一块岩石后面休息,胳膊上被对面白衣指挥官打了一枪,如今已经缠了绷带。
王伯龄手里拿着佛珠,激动的说道:“完了,完了,一次遭遇战,咱们损失了超过六百余名士兵,其中一多半是被对面的火炮和机枪打死的,如今咱们还有二百左右的伤员,真正的战斗力不超过二百了。”
刘峙看着丛林间惊起的飞鸟,擦了擦身上的汗水,郁闷的说道:“这他娘的哪里来的妖精,这追的不急不缓的,你如果不跑他的大部队就能追上来,你如果跑的快了,他们的骑兵就把落队的士兵给抓起来,我刚才想设伏,结果被对面识破了,竟然再次损失了五十多人,我真的想知道,是谁领的这一千喽啰兵。这指挥水平,整个黄埔都屈指可数。”
提起黄埔,王伯龄眼睛一亮,激动的说道:“经扶兄(刘峙)你说此次是不是雷锋跟外人勾结,故意陷害你我,你也看见了,对面那个指挥官跟雷锋一样年轻,而且指挥手段颇为灵活,根本不是咱们保定系的风格,我才雷锋已经投敌了。”
听了王伯龄的话,刘峙的眼前一亮,刘峙晃动肥胖的身躯说道:“按照咱们这行军速度,咱们想要全军逃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只能派人出去向校长宝信,将雷锋叛变的事实告诉校长,如果不是雷锋叛变了,咱们怎么可能刚进入山区就被敌人的精锐部队偷袭,而雷锋也在山中,为什么却没有遇到敌人。”
“好,我假装成僧人想办法突围出去,我身上正好带着僧袍,敌人不会为难一个僧人的,我出去向校长禀告雷锋叛变的事情,同时去搬救兵,你收缩兵力,严守高地,敌人一时半会没有办法伤害到你。”
听到王伯龄说,他要去搬救兵,那一刻刘峙心里无比的失落,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军人气质,估计走不了多远就会被敌人抓起来。倒是王伯龄这一身僧人打扮到很是显眼,估计也没有回在意一个弱不禁风的和尚。
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答应了王伯龄,卫士赶快给王伯龄刮了头发,为了追求逼真,还排上了僧衣,王伯龄拿着自己经常使用的木鱼,敲敲打打的从小路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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