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您吉言。”
陆昔年对临潼规规矩矩的道了谢，临潼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想岔了，但也没说什么，抱着一副看玩笑的心态，等这陆昔年自己发现的那一天。
……
另一半，陈婉婉被一群人折腾的检查了好几遍，等一套全身检查下来了，她也累瘫了。陈婉婉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犯困，有时候还会突然的恶心，头晕。
这会儿一套检查折腾下来，早就累的不想说话。也顾不得是在外人面前，径直趴进陆昔年怀里。陆昔年心疼的摸摸她的额角，“很累吗？”
“累死了好不好……”
陈婉婉回答的有气无力的，陆昔年见状调整了一下抱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等会结果出来了我在叫你。”
“嗯……”
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的临潼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悄悄起身溜出院长办公室，打算去看看那边陈婉婉的体检结果怎么样。
等拿到结果时，临潼脸色复杂的看着手机的片子。
心情半是羡慕，半是嫉妒，还有一丢丢的欣慰在里面。
这孩子……终于有个自己的孩子了这么多年……不容易啊，唉！
走咯，老头子给人送好消息去咯！
……
“您……您是说真的吗？！”
陆昔年紧紧盯着临潼的眼睛，声音里全是压抑的狂喜。
现在用什么词语都不能形容陆昔年的心情，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里慢慢的都是惊喜，撑的他得心脏都快爆开了。
临潼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东西拿给他。
“哝，你自己看吧……别太激动了，成熟一点。”
陆昔年颤抖着双手结果那张片子，当看到那个还没有发育，现在仅仅只是个肉芽的小东西，眼神一下子就充满了慈父的光辉。
“长的真像我……”
陆昔年色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惊喜，手抚摸上那团模糊的小东西。
临潼:“……”
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那还没有发育完全呢好吗？！
你丫是怎么看出来像你的？
“虽然很遗憾，但是这可能只是个错觉。因为你长得……”
临潼想了下，决定不要怼得那么直接，委婉一点。
“相信你们老陆家的基因，绝对不会是这个五官还没有发育出来的样子……”
陆昔年:“……”
干什么？
你是在嫉妒我吗？！
“呵！那您可能是不懂这种有了自己的家庭，爱人，并且和爱人有了一个结晶的心情……毕竟，您是个单·身·狗。”
临潼:“……”
会心一击.jpg
“行了行了，你这小子，每回来不怼完你心里就不舒服是吧……哎呀，儿媳妇醒啦！感觉身体怎么样？”
临潼正说着，就瞥见陆昔年怀里的陈婉婉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婉婉！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陆昔年深情的开口听的临潼起了一身得鸡皮疙瘩。
“……什么好消息？”
“我们……”
陆昔年手抚上陈婉婉得肚子，神色温柔。
“有孩子了！”
陈婉婉脸色一变，陆昔年明显的发现了她的变化，连忙问她
“怎么了？你……不想要他？”
陈婉婉脸色犹豫，陆昔年环在陈婉婉背后的手一下攥紧，但正对着陈婉婉的脸还是带着担忧的笑意。
看的临潼心里啧啧感叹。
陈婉婉听陆昔年这样说，摇了摇头。
“倒不是不想要他，只是……有点突然。”
听了前半句，陆昔年的手稍微有了点放松的迹象。但听了下一句，那双手又紧紧攥在了一起。
“怎么突然了？”
陆昔年虽然心里非常难受，暴虐感让他恨不得把陈婉婉囚禁起来。但是面上还是一派平静，甚至带着笑意。
但陈婉婉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临潼。
临潼自觉举起双手，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嘴里还打着哈哈。
“啊哈哈……那啥，我突然想起来我找找医生还有点事，你们慢慢聊，我就先走了哈。”
等临潼把门关上，陈婉婉才叹了一口气，从陆昔年怀里起来，做到另一个椅子上。握着陆昔年的手，看着他。
“我不是不想要我们的孩子，但是……”
陈婉婉咬了咬嘴唇，“最多一个星期，比赛得决赛就要到了，到时候肯定又会特别忙；而你呢……月司又正处于转型的重要期间，马虎不得——我们都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再者……晓乐毕竟是你领养的。”
陈婉婉顿了一下，“而且最近咱们一直在把她往她奶奶家送。晓乐本来就敏感容易多想，如果这个关节点在……”
陈婉婉想了想最近陆晓乐在家时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和陆昔年的表现，有些心疼。
“我怕晓乐会出现问题。”
陆昔年的眼神缓和了一点，虽然也想到了那些，但是还是很不赞同陈婉婉得想法，并且为“陈婉婉不想生下两人共同的孩子”儿感到难受。
“你说的那些问题我都会解决，晓乐那么乖，一定会懂事的……婉婉……”
陆昔年眼神坚定的看着陈婉婉，那眼神下面还藏着一丝脆弱，祈求和伤心。
“我真的非常想有一个我们共同得孩子，我真的……非常想，有这么一个存在，身体里流着的是我们共同的血。”
“如果是个男孩，一定像我。玩会好好教育他，和他一起保护你；如果是个女孩，一定像你。我一定会把你们娘俩宠成公主，所以，婉婉……”
陆昔年握住陈婉婉的手。
“生下来好不好？”
陈婉婉被陆昔年说的有些心软，也有些动容，甚至差一点就开口同意了。但也只是差一点，陈婉婉想起了自己答应过舒亓的诺言，狠心闭上了眼。
对不起，昔年。虽然我很爱你，但……你在我心里还远远没有陈叔，舒叔他们重要。
我也很想要拥有我们得孩子，但是……
舒叔对我真的很重要，他们在我人生最绝望的时候救下了我，并把我抚养长大。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尽力满足舒叔的愿望。
所以……
对不起……
“对不起……但，孩子还会有的……昔年，我们……”
当陆昔年看到陈婉婉闭上眼时，心就已经凉了半截。但还死撑着，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可……
这点微小的希望在陈婉婉说出这句话之后，就破灭了。
陆昔年只觉得一股莫大得悲哀涌上乐自己的心头，他闭了闭眼，然后睁开。
眼里全是红血丝，还有一些透明的液体。陆昔年的眼神很脆弱，带着哀求看向陈婉婉。
“婉婉……真的……不可以吗？”
他的声音哑的不像样子，里面是满满的叫人听了就绝望的伤心，失望。
陈婉婉看着陆昔年这样，心里也很难受。但……
只要想起之前得事，她就狠心的扭过头，闭上眼，不去看陆昔年。
“对不起……对不起，昔年，孩子还会有的，孩子还会有的，但是……但是有些东西，只有一次，错过就只能错过了。”
陆昔年喉咙动了动，突然站起身，动作之大甚至带翻了板凳。他看着陈婉婉，心里满是悲戚。突然转身，手握成拳砸向墙壁。
“啊！你干什么？！”
陈婉婉见他那副架势，生怕他弄伤课自己。尖叫一声，扑过去抱住乐陆昔年的手臂。
陆昔年想挥开她，但是又怕伤到她。只能扭头看着雪白的墙壁，哑声说。
“放开。”
“不！你干什么啊？！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你至于……至于这样伤害自己吗？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在有，但是……但是你不能这么伤害自己！”
耳边说陈婉婉得声音，似乎是在很焦急的劝着自己什么。
但是，她在劝自己什么呢？
哦，对了……孩子，她在劝自己打掉这个孩子。
可……
陆昔年闭上眼，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滴到了陈婉婉的手背上。
陈婉婉一愣，抬头看向陆昔年带着泪痕的侧脸。
“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哈，在你眼里，我们的孩子，就‘只是个孩子’吗？！陈婉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究竟是你的事业重要，还是我们的孩子重要？”
也许是陆昔年的质问太直击心脏，也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悲戚。陈婉婉一时之间居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啦，只觉得嗓子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堵着，心口也闷闷的，闷的她喘不过来气。
“哎呀……这……这是怎么了嘛……有话好好商量商量，你看看你，昔年！都把人家婉婉吓到了！还不道歉？”
临潼一开始就是不放心他们两个人，然后跑去看的监控。监控没有声音，但眼看两人的情绪越来越激烈，临潼就觉得大事不妙，连忙往自己得办公室跑。一边跑还一边想着，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但，看现在这架势……
似乎……貌似……
已经出了？
临潼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圆场，但屋里等我两个人没有一个人理他，而且气氛越来越诡异。临潼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当他思考自己是走呢还是不走呢的时候，陆昔年开口说话了。
“孩子的事，能不能……能不能过几天，我们逗冷静冷静，三天，三天之后，你要还是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就……”
说到这时，陆昔年有些开不了口，心脏像是被钝刀一刀一刀到底桶一样疼。嗓子更是火燎燎的——他全身上下得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器官都在拒绝他说出那个词语。
但陆昔年只是闭上了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儿。
“那就……不要了吧……”
陈婉婉垂下眼，“嗯……这事儿……还是别和妈说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婉婉只觉得自己真卑劣。她利用着眼前人对自己的喜爱，化作一把淬了毒得尖刀，狠狠的捅进了他得胸膛。
陈婉婉啊陈婉婉……
你可真是……该啊。
陆昔年听了陈婉婉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外露的情绪，当然也可能是被隐藏乐起来。
“嗯……那，回家吧。”
“嗯，回家”
临潼围观了好大一场狗血剧情，生怕自己会被陆昔年灭口。这会儿听到两人说要回家，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给这两尊大佛腾位置。
两人回家得路上，气氛很沉默。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陆昔年专心的开车，而陈婉婉则是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风景。手无意识摸上乐自己的肚子，脑子里想起了陆昔年和自己说的话。
这里面孕育着自己和昔年共同的孩子，流着两人共同的血液的孩子……
但是，很快就不会有了……
一想到这，陈婉婉心里也是难受的紧。两人之间谁也没有心情找话题聊天，于是便一直沉默着。到了饭点的时候，陆昔年才起身，进了一趟厨房。
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汤。
“喝点吧，早上的时候炖的，你现在……不吃点不行，就算不为了你，夜为了孩子。”
陆昔年越是这样，陈婉婉心里就越难受。
“昔年……你应该知道的，这个孩子，我不可能……”要他。
陈婉婉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昔年打断。他近乎哀求的看着她，开口。
“我知道，但是……婉婉，求求你，让我享受一下做父亲的感觉，虽然……虽然他有可能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陈婉婉听了这话，只觉得嘴里的汤逗索然无味，眼睛也涩涩的。她连忙眨了一下眼，把手里的汤递给陆昔年。
“你喝吧，我再去厨房里拿个碗。”
看出陈婉婉对于“孩子”这个话题的抗拒，陆昔年有些失落的垂下眼。喝着嘴里的汤，只觉得本应该香馥满口的汤变得苦涩无比。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很尴尬，陆昔年有意想自己冷静冷静，而陈婉婉又有意想要躲开陆昔年。以至于造成了现在这样两人一人在卧室，一人在书房得局面。
就连到了去接陆晓乐的时候，陆昔年也只是站在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我去接晓乐了。”
……
陆晓乐一回到家就觉得家里的气氛不对，虽然妈咪还是和之前一样，在自己回来之前就准备好了饭菜等着自己和爸爸。但是……
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妈咪，又看了看浑身上下写满“我很难过”的爸爸。
陆晓乐一张小脸皱到了一起。
到底是怎么了呢？？
“妈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好苍白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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