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顾安,醒醒。”

    嗯?是有人在唤她吗?

    可是,唤的不是她的名字啊。

    是……她听岔了吧……

    “小顾安,我来娶你了。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

    忽而,仿佛又出现了一道深邃的声音。

    有人前来娶亲啊……

    谁家的姑娘呢,如此良辰吉日竟还乱跑,当真是欠教训的。

    相思的眼前仿佛已然出现了喜庆的样貌,很是壮观美丽。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胡闹,哪有女孩子家家求亲的。”

    “我怎么胡闹了,你又不来,我这不是替你说出你的心意嘛。怎么……难不成你不愿意娶我?”

    “怎会。”

    似乎有人在她耳畔言语,她……究竟是身处何方呢。

    那两人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在她旁边谈及婚假之事呢。

    相思好像睁眼看看,可是,眼皮子好是沉重,她睁不开……

    “呵……”凄凉的笑意,连带着相思也随之心感凄凉。

    “是啊,原你就是不愿的,是我,是我,自始至终都是我在逼迫于你的。”

    “我们……夙公子,我放过你了。”

    这位姑娘的言辞尤其温柔,也不再有其他话语,不曾撕心裂肺,却是伤人伤己。

    相思再也没有听到那位公子的言语,即便丝毫辩解也无。

    心凉,她对那位公子心凉。

    心伤,她替那位姑娘心伤。

    所谓欢喜,甚为隆重,怎可如此亵玩。

    这位公子当真就是不值得托付,好在姑娘醒悟地早,尚未造成如何祸事。

    情感之里,早些了悟总归是胜于懵懂沉迷不醒的。

    “顾安……你又怎知我心中无你……”

    “你将一切都划分了个干干净净……我们……不是说好了……只为一场做戏吗?”

    “为什么,最后,你竟是当了真……”

    就在相思憎怨那位薄情寡义的公子之际,耳畔却又忽而传来了他的声音。

    一字一句,真挚诚恳,透露地尽是难以置信。

    嗯?什么情况?

    他们两人原本是做戏的?

    可,若真是做戏,姑娘又如何竟会连半分都不清不楚?

    如若那公子未曾扯谎,便也只能是这中间出了问题。譬如:公子的所计所划,姑娘全然不晓。有人暗自隐瞒了所有,这才促成了至此的局面。

    只能说,他们两人,有缘无分了……

    “夫人,过来,我来找你了。”

    这道声音好是耳熟啊。

    可是,她想不起来是谁了。

    他是在唤她吗?还是说,同方才那两人一般只是有人互相间在对话。

    大抵又是有人在对话了。

    你说,她这算不算是免费听说书了?

    除了不能睁开眼睛,其他倒还是挺好玩的。

    纵然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但,只要心中有光明存在,世间便是无比明亮的。

    “夫人,我带你回去。”

    她的手好似是被什么人给拽住了。

    这人,唤她夫人?

    他……要带她回去?

    回?回哪儿?

    他,又是谁?

    她不知晓……

    她也无从睁开眼睛去看。

    只能,听……

    “相信我,跟我走,好不好?”

    相信……

    她,要相信他吗?

    “我带你回来了,夫人。”简夙黎先相思一步醒来。他躺在这一片白色的海洋之内,心下无比的轻松自在。

    “我们……回来了……”

    她记起来了,她是水家的相思。亦……

    四周环绕尽是梨花清香盛景,好不壮观。

    相思悄悄地转过了脑袋,看向了简夙黎。

    这人,她也记得。

    惯是没皮没脸的喊她夫人。

    如此无赖之人,可是得看紧了的。别是纵得又去祸祸谁家的姑娘了。

    “黎公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狼狈了。”

    简夙黎虽是拭去了血迹,但总归是匆忙的,仍有些许痕迹被遗留了下来。

    “所幸,夫人不同我一般。”

    两人对视,道不言的暧昧。

    相思没在说什么,只安静地帮某人擦拭清理。

    诚然,她说不过他,行了吧。

    这人,真的是笨死了,能将自己搞成如此模样。

    都如此了,还想着隐瞒自己。

    他这一路走来定然是极为艰难的。也不知,他都遇见了什么。

    相思安分,某人可不会安分。这不,一个巧劲儿便害的相思趴在了他的身上。

    “简夙黎,你就不能安安静静消停一会儿?”

    呸呸呸,亏得她还担心他呢。全然是瞎操心。如此生龙活虎,哪曾有半点受伤的模样。

    简夙黎无比真挚地回答:“不能。”

    “好啊,那就再见咯。”

    态度丝毫不以诚恳,既是如此顽固,之前那些什么感动啊之类的她是全然都忘了。对,不记得的了。

    他这不是喜欢玩闹嘛,好啊,她陪他就是了。

    别好似全世间就他一人会耍无赖一般。

    “夫人便忍心扔下我这般病人于此地,曝尸荒野?”

    还荒野呢,这般美好的景象也亏得他没皮没脸地说出口。瞧着如此流利的谎言想来是骗过不少姑娘的。哦,对了。这外面方还有一位青梅竹马在呢。

    “怎么不忍心了,又不是我伤的你了。纵然你是因我而受伤的,可我也从未劳得您前来相救啊。如此这般你情你愿的事情,黎公子又如何能此番言语呢。”

    好心没好报,他,倒是还自作多情了?

    欸,唤醒了一只白眼狼。

    痛心呢。

    “别在心里暗暗编排我啊,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纵然说没那什么读心术,想也能想到这人是在念叨她的了。

    “哦?那,不知夫人都读到了些什么?”简夙黎客气的请教,硬是要相思说出来些个一二三。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你问我就说?偏不。”

    他自己心里想得是什么,自个最是清楚不过,何必她说呢。

    “好是痛心,夫人变了,变得不再乖巧,喜欢无理取闹了。欸。”

    一声叹息,却是尽数说道相思的坏话。

    “是啊,我无理取闹不讲道理。像我这般的女子啊你就不该招惹,现下放弃可谓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又不是离了他就没人守护了。

    没了他啊,她还能找别人不是。

    这世家公子千千万,又不偏偏唯独他简夙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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