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何本就应该是特殊的,朕疼爱你,你就一切都受得起,朕看他们谁敢说什么!”皇帝怒瞪着眼睛,仿佛那些说三道四的人就在眼前一般。
凤倾卿有些好笑,皇帝叔叔也有这样老顽童的一面。但心中更多的是感动,皇帝叔叔总是为了她打破了好多旧历。
但她也要为皇帝叔叔着想,她的身份太过于特殊,怕也会影响到前朝的稳定。于是劝解道:“皇帝叔叔,谙何知晓她们不敢说,可她们心中不会想么?即使是皇帝叔叔,也没办法知晓别人心中怎样想不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皇帝叔叔知晓前朝的那些御史老大人们都不是泥捏的。”
“皇帝叔叔为谙何着想,心疼谙何。谙何怎么忍心皇帝叔叔每天面对御史们的刁难,虽然御史们无法将皇帝叔叔怎样,可他们若是死谏,不是有损皇帝叔叔的英明吗?”
皇上倒没想过这些,一时有些为难。
王公公悄悄走到皇帝身边,将药方奉给皇帝:“哎呦皇上,虽然郡主有私兵确实是有些不合规矩,可御史大人们也不能不顾郡主安危啊。五百私兵不行,那也得给个二三百吧。”
“奴才不懂什么军国大事,却也知道二三百的私兵,也做不了什么大事。大不了,皇上您私下里给郡主些体己,拨些私兵给郡主殿下做家丁呗。”
皇帝突然笑了开来,伸脚给了王公公一下,骂道:“你个老奴才,就属你知道的多。”
王公公又说了几句俏皮话,皇帝就又赏赐了凤倾卿很多好东西,还私下里给了凤倾卿几万辆银子,让凤倾卿拿去花。
向姑娘隐晦的瞧着众人,心中感慨,凤倾卿还真是好本事,这样多有身份的人都喜欢她。
凤倾卿又和皇帝说了些话,就要走了,毕竟皇帝也是很忙的,外面有大臣求见了。
临走之时,凤倾卿还不忘叮嘱:“皇帝叔叔,您可要主意身体,让太医看看药方,然后好好调理身体。”
“朕知道了,谙何可要主意身体,别再瘦了。”皇帝亦是担忧凤倾卿。
王公公亲自送凤倾卿出去,小声叮嘱:“郡主,您啊,可好好在府里养病,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直接拒之门外就好了,别劳累身体。”
凤倾卿知晓王公公这是说楚锦,心下笑了笑。将怀中的瓷瓶偷偷塞给王公公:“王安达,谙何知道了,您别担忧谙何了。诺,这药丸子,一种是调理肠胃的,一天一颗,早上吃。一种是驱寒祛湿的,每天晚上睡前吃一粒。”
王公公感激的眼眶红红的,抖着手将瓷瓶塞到怀里,他啊,这一辈子值了,一个无根的人,能得郡主如此关怀,值了啊。
“郡主,老奴,老奴这心里啊,暖和着呢。”王公公摸了摸心窝子,泪光闪闪的就要行礼。
凤倾卿忙扶起来王公公,娇嗔道:“安达这是与谙何客气了不成,您快回去吧,皇帝叔叔那里还要您照顾呢。”
王公公又送了凤倾卿几步,才仔细叮嘱了小太监将凤倾卿送到宫门口。
刚转回身,王公公就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感叹,他这一辈子装模作样的不少,这次可是真的流泪了,多少年没有这样真心过了。
而这边凤倾卿刚被小太监送出宫门,准备上马车。不知哪里又窜出来一个太监,拦住凤倾卿的去路:“奴才见过郡主。”
凤倾卿谨慎的看了一眼这个太监,三十左右的模样,太监服也是一个小总管。但凤倾卿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太监,这太监面生的很。
向姑娘也狐疑的看那个太监,又看向凤倾卿。
凤倾卿见这太监古怪的很,便不理会他,准备饶过这太监直接上马车,可这太监又拦住了凤倾卿。
“来人,”凤倾卿停下站立,双手背后,满身的冷傲不可侵犯:“将这太监拉开。”
太监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凤倾卿,在宫门口的侍卫过来抓他之前连忙下跪:“郡主恕罪,郡主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向姑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是有意的喽?一直拦住郡主不让郡主上车,难不成还是郡主残暴责罚你了不成?”
“来人过来将人拉开,”凤倾卿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本郡主还急着回去呢,可没功夫和一个太监计较。”
两个侍卫上前拉了那太监,但那太监却一直惊恐的叫喊着郡主救命。宫门口等待贵人召见的女眷纷纷让下人盯着,还有几位想要求见皇上的大臣恰好看到。
凤倾卿松开了皱着的眉头,笑着和向姑娘说:“不知是谁在背后操纵,这招可真是英明呢,不过,她还真当本郡主是任人欺辱的不成。”
“郡主自然不会,这般算计的人,就应该狠狠的打过去。虽然被够咬了一口郡主不能咬回去,但郡主可以打死这条狗啊。”向姑娘故意大声的回答,得意的看了一眼凤倾卿。
凤倾卿笑出声来,又叫住侍卫:“本郡主好像看到刑部尚书大人在那边,你们直接将这人送去给刑部尚书大人,将刚才的事情如实说。让刑部尚书大人帮本郡主问问,那太监要本郡主恕什么罪,本郡主可不记得何时降罪责罚了什么人。”
向姑娘笑了笑,凤倾卿朝着刑部尚书走去,向刑部尚书施了一礼,笑道:“劳烦刑部尚书大人了,这太监莫名其妙的出现拦着本郡主,本郡主也是被刺杀太多次了,这心里可怕得很,所以今日遇见这可疑之人,请刑部尚书大人问一问。”
“若是真是坏人,就请刑部尚书大人严惩。若是无辜可怜之人,本郡主自然会亲自赔礼道歉。若是这太监有什么冤屈,也请刑部尚书大人为他做主了。谙何在这里谢过刑部尚书大人了。”
刑部尚书抽了抽嘴角,郡主都如此说了,他能说不么?刑部尚书在心中哀叹,真是杀鸡焉用宰牛刀,可这鸡是伤了郡主的疯鸡,就得他这宰牛刀亲自上了,不然晋王殿下知晓了,有他受的。
“哪里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这是臣的本分,是臣应该做的。”刑部尚书笑着与凤倾卿说道,顺便指挥人将那太监带去刑部,等他见过皇上回去就去审问。
各家下人也纷纷收回了打探的视线,纷纷与各自的主子禀报详情。
凤倾卿与刑部尚书大人还有别的大人告辞,准备离去。
可今日好似有人故意与她做对一般,一个宫女从宫门处走了出来,朝着凤倾卿盈盈一拜:“奴婢见过郡主,太后娘娘听闻郡主殿下进宫了,所以命奴婢请郡主前去。可奴婢找了一圈而,才听人说郡主已经出宫了,还好奴婢追到了郡主,不然回去可怎么和太后娘娘交代,太后娘娘指不定怎样思念郡主呢。”
这宫女言笑晏晏的,一副亲近又不失礼的模样,让人乍然一看像是这宫女是一心为了主子,又为了郡主着想。
可细细一品,就知这宫女心思之恶毒。她话中之意暗指凤倾卿进宫了却不探望太后娘娘,还要太后娘娘派人再三寻找。
这是说凤倾卿不孝,毕竟凤倾卿可是晋王殿下的未婚妻。还说凤倾卿不经长辈不敬太后,凤倾卿再是郡主,也是异姓,皇家的人是君,她是臣。
这一条条的罪责下来,就能压的凤倾卿无法抬头。
凤倾卿心中冷笑,故意装作感激和不解:“太后娘娘不是一向静养不见任何人的么?谙何担忧惊扰太后娘娘清静故而很少拜访。曾经谙何求见太后娘娘一直未曾得见,听闻太后娘娘最是慈善,如今能够得太后娘娘思念,谙何真是心中激动的不知如何言语了。”
偷听的人心中恍然,太后娘娘年纪大了,爱清静,却是难以见着。也就偶尔见一见她娘家侄女,就是皇上的皇子,也是不常见到太后娘娘的。
宫女听了凤倾卿的话不惊也不恼,仿佛她说那一般话没有别的任何意思。依然挂着嫣然的笑意,恭敬却也不失亲切:“郡主殿下请跟奴婢来吧,太后娘娘等着您呢。”
“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凤倾卿示意向姑娘先上马车,轻移莲步跟在宫女身后,瞥了一眼这个宫女腰间挂着慈宁宫的牌子。
“奴婢叫杏儿,是在慈宁宫茶水房伺候的。”说完这一句话那宫女便不在言语,只双手放在腰间踩着永远一样大的步子,默默地在前面带路。
果真是谨慎的很,不多说一句话,不多做一个动作,也不多问什么。
凤倾卿在回忆与太后相关的事情,但太后一声响深居简出,她这只小时候在宫宴上远远的见过两次,再后来即使是宫中的宴会,太后娘娘也不出现了。
而且太后娘娘一向不爱见人,几乎没什么人能够见到她,除非是太后娘娘的血亲。即使是皇后娘娘,想要见到太后娘娘也是艰难。
前世凤倾卿一心扑在君成舒的身上,很少关注外界之事,更何况是太后娘娘这样低调不出风头的人了。
思索一圈儿没有结果,凤倾卿也就不再想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后娘娘也不能拿她怎样的。
走着走着,凤倾卿突然发现路线不对,立刻停下,眼神中闪过锋利的光芒:“杏儿姐姐,去慈宁宫的路是这条吗?”
“郡主,那条路的地板前几天下雪冻坏了,工部的人正在抢修呢。所以我们只能走这条小路,绕到慈宁宫。虽然有些远,但盛在好走。”
宫女杏儿很是认真的解释,见凤倾卿不走,又道:“郡主快些走吧,让太后娘娘久等了可不好。”
凤倾卿这才又迈动脚步,但她心中还是很疑惑,宫中的地板怎么可能坏到不能走呢,而且这宫女的态度也甚是奇怪。
悄悄将她跟这个宫女进来时向姑娘别在她衣袖上的两根银针捏到手里,谨慎的盯着这个宫女,又集中精神探知着周围环境。
但好像除了路远了一点,偏僻寂静的一点,并没有别的什么了,宫女杏儿也一直在带路,并没见她做任何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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