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任何语言都会显得虚伪和无为,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安慰。
两人无言,最终还是季萧明打破了沉默。
“天色已晚,我们可以回去了。”他的声音很是平静,仿佛就是在诉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叶老将军点头同意。
于是季萧明先叶方裕一步,他拄着拐杖禹禹前行,叶老将军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溪边缓步行走着,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倾洒而下的月光,是二人最好的陪伴,不仅提供了微弱的光亮,还唤起了他们对亲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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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和叶林栩二人在小巷中行走,偶尔有几户人家的窗户上透出微弱的橘色光线,让整条街呈现出一种幽深的寂静。
有时几声犬吠从深巷中传来,更是增添了一份夜深的寂静。
“好,三天之后,我便随你返回天问宗。”叶林栩回答得干脆利落。
“若是你不放心,之后你大可借助济生舆图回来看看。”宿昔说到。
叶林栩只点点头。
“你摘下了面具,还习惯否?”
半晌之后,叶林栩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怎想起问这个问题?”宿昔没有直接回答她。
“想起了,就问问。”叶林栩从容地回答。
“与我而言,戴与不戴是没有区别的。”
“那你以前为何要戴,现在又为何不戴?”叶林栩敏锐地抓住关键点。
宿昔侧头,便看见叶林栩也正在看着自己,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在夜色之中更加富有灵气。
她还真是精明。宿昔也不禁在心中夸赞叶林栩,但是这股精明劲用在了自己身上,宿昔可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面具只是表面,心境的变化才是根本的原因。”宿昔还是说了实话。
“你的心境发生了何变化?”叶林栩刨根问底,她知道这也许涉及到他的隐私,但若是宿昔愿意说的话,自己是乐意之至。
“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叶林栩最后还是添加了这样一句话,其实她明白,知道的越多的话,两人之间的纠葛就会越多。
宿昔眉头一挑,他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我觉得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宿昔的回答很冷漠,就像是一道冰河横亘在两人中间,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对不起,是我越界了。”叶林栩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宿昔突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了,他平时不是一个嘴笨的人,但是现在他却词穷了。
说没关系吗?真是显得敷衍。
说你没有越界吗?但是没越界为什么不告诉她。
其实在叶林栩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宿昔在某一瞬间,有一种将所有往事向她倾诉的冲动。
今晚的月亮是如此好,空气是如此寂静,真是一个适合倾诉与倾听的夜晚。
但是宿昔及时将这种想法扼制住了,他的心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害怕。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向别人倾诉的人,但现在面对叶林栩,自己却突然产生了倾诉的欲望,这让宿昔产生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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