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吴婶效率很快的将医药箱拿来了,唐郁将东西放到桌上,垂下眼一边开箱一边漫不经心回答,
“谁要你赔了?”
他挑挑拣拣选了消毒水和绷带出来,朝顾绒抬了抬下巴,
“坐下。”
顾绒便坐了下来。
唐郁坐在她对面,皇帝一样的命令,
“手。”
顾绒把手抬起来。
唐郁用纸巾给她吸走了血,这才看清了那道又深又长的伤口,他沉默一秒,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顾绒,道,
“不痛吗?”
顾绒摇头,
“没感觉。”
唐郁嗤笑一声,大约是觉得她在逞强,嘲讽道,
“还挺酷。”
接着他便开始给她涂消毒水。
顾绒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
消毒水被人倒在伤口上,然后用棉签一点一点的清洗,直到擦干净,中途血还在一直不停的流出来,他便十分不耐烦的换了一种红色药水,涂了一会儿之后,血终于流的慢些了。
接着又开始缠绷带。
修长的手指捏着她苍白的指尖,白色绷带一圈一圈的被缠在了手掌上。
男人全程都皱着眉,一副强忍不耐的样子,却始终都很细致耐心,直到绷带被缠好了才完美结束。
他站起来将东西丢回医药箱里,随后拍了拍手转身看着顾绒的头顶,淡淡挑眉道,
“怎么?连句谢谢都不说?”
顾绒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说了一句,
“谢谢你。”
唐郁:……
似乎很不习惯这样不跟自己抬杠的顾绒,他反倒皱眉,冷冰冰的扫了她一眼,淡淡哼了一声,便拎着箱子转身出去了。
全程什么都没问。
她为什么砸碎花瓶,为什么让自己受伤,为什么这么反常。
大约也是因为不感兴趣。
顾绒这么想到。
不过这样的不感兴趣倒是让她很方便。
她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碎片,片刻后拿起手机开始查花瓶的年份和价格,查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只好按着额头放弃了。
直到下午吃饭之前,老太太看到了顾绒手上的绷带,拉着她长话短话的关心了好一阵子,在知道了是砸碎花瓶才受的伤,老太太还十分不高兴的竖起眉来道,
“真是的!我就说这屋子里摆那么多花瓶干什么嘛!还不如全部丢掉算了!瞧瞧把我们绒绒的手伤成什么样儿了!”
她一句都没提那花瓶的价值,仿佛那只是一个泥巴捏的东西一样。
顾绒看着老太太捧着自己的手小心吹气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又有点怔怔的。
倒是一旁的吴婶,见状抿了抿嘴巴,脸色很有几分不好看。
·
山间岁月总是不知长短。
时间一晃而过,周末便又结束了。
两人跟老太太告别之后便坐车下山了,这么冷的天气老太太也依旧在院子目送着他们直到彻底看不见了。
顾绒靠着窗户玻璃闭着眼睛打盹,唐郁也不说话,两人又是上山之前的状态了,一副逢场作戏后重归陌路的样子。
到了红渠巷也是一前一后的各自回了自己家。。
顾绒这次总算是跟顾悄好好讲清楚了这每周末的行程,顾悄悄十分不高兴,觉得姐姐卖了自己周末的人身自由,但他们连住的房子都是别人给的,穷鬼一个的少年根本无力改变现状,只好更拼命的学习去了。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