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标点符号,却有种冷酷不容反驳的感觉。
唐郁看了冷笑一声,转眼就将手机丢到身后自行洗漱去了,过了一会儿他从浴室出来,拿了滑雪装备便出了门,手机都没带。
夜里回房之后,他又在备忘录里敲下一行回答。
于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唐郁,和三十四岁的唐郁,便在同一个身体当中,用一部手机讨价还价了好几天。
——最多给你两天时间。陆横在上川,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呆着。
——四天。陆横到底是谁?
——三天。你的情敌。
——成交。你的情敌不是我的情敌,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不同阶级的女人。
最后一行字落下的时候,三天已经过去了。
唐郁舒展了两天筋骨也算是玩爽了,便不顾那些公子哥的挽留,挥一挥衣袖又和薄峥坐飞机回去了。
飞机在唐宅降落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傍晚,天边晚霞燃烧得热烈。
他走下飞机便看到小张正等在出口,将背上的滑雪装递过去,他一边脱手套往外走一边淡淡道,
“以后这架飞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用。”
小张恭敬应下了,问道,
“少爷要不要在留下来吃晚饭?”
“不用了。”
唐郁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晚霞中恢弘高大的主宅,
“我一个客人,在这里吃饭多不自在?”
“少爷才是唐家的主人,所有在这里工作的仆人都清楚这一点。”
小张语气平静,
“您以后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了。”
“你才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吧~”
一路旁听的薄峥笑着搭上了小张的肩膀,
“小心被那一家子听到,你的日子该不好过了。”
两人各自将滑雪装放到后车厢,随后上了自己的车,都跟这个气质平静的管家道了别,驱车离开了庄园。
小张目送着两辆车远去,之后才慢慢转过身来看向主宅,片刻后他低低的冷漠的吐出四个字,
“鸠占鹊巢。”
·
唐郁回到红渠巷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
墨蓝的天空被巷子割成长长的一条,他刚要要抬步走进去,便被余光里两个相对的身影惊得一顿,随后快速收回腿退到了巷外。
然而一退之后他便又是一愣。
他为什么要退?他光明正大回自己家,干嘛看到他们就要退出来?
没等到他想出个答案,巷子里已经远远传来模糊的声音。
“陆先生有事?”
是顾绒。
这样冷淡的,仿佛光是用语气就能划出一条宽阔深渊叫人无法靠近的,比陌生人还陌生的凉薄。
唐郁听着这声音,不知为何自己心底也微微一凉,很多杂乱的情绪突然都淡了下来。
接下来是另一个沉哑的嗓音,有悦耳磁性的底色,却也掩盖不住其中的焦躁,
“我只是想跟你聊聊,你干什么非得躲着我?”
“我躲着你?”
顾绒像是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语气叫人完全能想象到她那双似笑非笑的抬起的狭长眼眸,
“我为什么要躲着你?你以为你现在是个需要我特地躲着的人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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