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颜还记得穆谨修是怎么嫌弃自己的,所以,好不容易抓到机会逗他,她肯定不过放过。
望着穆谨修,原本的欢愉渐渐褪去,哀怜涌动。
顾欢颜永远忘不了,得知琛哥和嫂子遇难,他们这群人崩溃到什么地步,难以置信,无法接受,可谁都扭转不了什么,只能硬生生的抗下。
葬礼她没能参加,因为怀有身孕。
半个月后,她看到穆谨修,依旧哭到难以自己。
琛哥和嫂子的骄傲,穆家最优秀的存在,竟成了痴傻之人。
穆谨修那时候挺严重的,即便有人照顾,依旧邋里邋遢,只要是饿了,身边有什么,就吃什么,甚至连活鱼都抓过,往嘴里塞,他话说的不是很清楚,总是傻笑……
好在,老天眷顾,穆谨修好了!
席显也是阴差阳错才知道穆谨修早就好了的事情,起初,他瞒着她,要不是又一次梦到琛哥和嫂子,她哭了足足一个小时,恐怕席显会一直瞒下去。
陆羡冥思苦想了下,幽然的回,“你们对他这么好的原因是什么,我就是因为什么喜欢他的!”
言外之意,他优秀啊!
咱们大家慧眼识珠,都喜欢他!
顾欢颜一愣,觉得陆羡挺可爱,“来,报一下微信号。”
两人加好联系方式,席显凑到顾欢颜旁边,“差不多得了,没看到阿修眼睛都要喷火了。”
“嫌我霸占他老婆时间太长?”顾欢颜隔着陆羡,跟穆谨修说,“大侄子,这小媳妇儿可藏好了,是个宝呢!”
穆谨修翻了个白眼儿,略略无情道,“用你说!”
哎呦!
都会顶嘴了?
顾欢颜没舍得拆穿他,这孩子隐忍多年,不容易。
一顿饭吃的舒坦,见时间还早,两人拎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跟在穆谨修身后去拜访穆老爷子。
穆鸿远对小辈儿疼爱的很,尤其是顾欢颜嘴甜,把他哄的合不拢嘴。
“小喜欢呢?”
想到席欢,席显就肝疼,“疯去了!”
“啊?”
穆鸿远纳闷,就见顾欢颜掐了席显一把,非常有意见的反驳道,“她做自己喜欢的事儿,怎么就被你说的如此不堪!”顿顿,嘟囔道,“迂腐!”
席显敢怒不敢言,扯扯唇。
顾欢颜解释,穆鸿远才知道席欢去拍戏了。
穆家未曾涉足过娱乐圈,但乌七八糟的事儿,他也没少耳闻,不过席欢有席显庇护,谁都欺负不了她。
“难得孩子喜欢。”
陆羡见他们聊得欢乐,悄悄去收拾屋子。
结果她刚走两步,穆谨修就追了上来,牵着她的手,一副恨不得跟她缠缠绵绵到天涯的样子。
客房。
孙文秀长期打扫,收拾起来倒不难。
陆羡拿了套新被单出来,装好两个角,递给穆谨修,让他捏着。
穆谨修对她如此熟练的动作表示诧异,在陆家,怕是没少吃苦吧,这种事都要亲力亲为!
“明天上学?”
吃饭的时候,他听陆羡有这个意思。
“嗯。”陆羡心态还挺好的,“没必要躲着,无论什么时候回去,风言风语都不会少,逃避不是我的性格!”
她微微勾唇,似是丝毫不受影响。
穆谨修很欣赏她的态度,于是,在她弯腰叠被子的时候,拦腰抱住她。
陆羡惊慌的搂住他的脖子,见他似笑非笑,狐疑的问,“你干嘛?”
“我......”
话到嘴边,穆谨修忽地惊醒,若是提醒陆羡,让她查是否怀孕,一旦有了,她是肯定不会要的。
他不可能告诉她,这个孩子是他的,所以……
“爱你!”
痴痴的笑容配上天妒人怨的容貌,让陆羡心跳不由得漏了两下。
晚上陆羡睡得很香,穆谨修却翻来覆去。
想到怀孕,自然就想到了那个晚上。
穆谨修难受的很,跑到浴室冲凉,装了心事,他冲的久了些。
天微凉,风一吹,落下毛病再正常不过。
清晨穆谨修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了,陆羡来喊他起床的时候,他浑身无力,伸手去搂她,下颚故意在她脑门儿蹭,穆谨修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他往后一寻思,心里倒是觉这场病来的挺好。
等晚上他撒撒娇,缠着她陪自己睡,等她放松警惕的时候,还不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穆谨修知道这不是上策,但他只能如此。
陆羡放不下的,他何尝放得下。
突如其来的高烧让陆羡挺着急的,穆鸿远看过穆谨修的状态,倒是还稳得住。
医生被匆匆唤来,细致的检查一番,确定是普通风寒感冒,让他们安心,他本意是想给穆谨修输液的,但穆谨修坚决不让下针,只能开些药。
他写药名的时候,身边的小姑娘一直盯着,他微微掀眸,就听陆羡怪不好意思的问,“能不能开些不太苦的?”
医生一听这话,笑了,“良药苦口。”
还挺会心疼人!
这医生跟穆家熟识,对穆谨修的事儿,知道一二,原以为陆家姑娘要嫁给穆谨修,是因为有利可图,依现在的情景来看,他俩之间感情很玄妙啊。
柏拉图爱情?
一番叮嘱,陆羡细心记下。
穆鸿远很放心陆羡照顾穆谨修,所以,原定要跟席显去吊念穆司琛和秦臻茹的事儿,便没改期。
陈卓开着,一行五人。
墓地。
两人同墓,照片紧挨在一起。
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顾欢颜顿时红了眼眶。
穆司琛是很好的二哥哥,秦臻茹更好,还记得她曾经被所有人不理解,甚至连席显都误会她的时候,秦臻茹是相信她的。
“姐姐,天冷了,你们要多添衣服。”
略带哽咽,席显和陈卓红了眼眶,穆鸿远险些撑不住,至于纪丽叶,直接失声哭了出来。
穆司琛和秦臻茹的离世,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个结,解不开的那种。
席显静静的望着照片,有很多话想跟穆司琛说。
多年前,在他查到蛛丝马迹的时候,他一个人跑来墓地,他守了整整一个晚上,甚是靠在石碑上睡觉,就是希望梦中穆司琛能告诉他,有什么是他忽略的。
直至现在,他都在怀疑,可他没有能将穆司勉和穆司征推翻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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