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策淡然,“无事!”他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边,只想着将小姑娘拉到没人的地儿好好说教一番!
周云廷也破天荒地对着云策躬身行礼,只有两个字,“多谢!”
云策摆手,不置可否!
娜仁看见周云廷真的醒过来了,反而默默地退后几步,跟他拉开了距离。云乔心道,这傻妞!然后走过去,拉了拉她的手。
娜仁回眸,感到云乔似是在安慰她什么,于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撇嘴道,“真是命大!”说的是周云廷,云乔无奈地摇摇头。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小虎子此时喏喏地开口询问。他只记得刚跑出去就被人用一张大网给网住了,还未及抬头看清是怎么回事,便被人点住了穴道,莫名被喂下一个酸酸臭臭的东西之后,一眨眼,就到了这里。
怎么大家都这幅神色凝重的模样?
此时看着这混小子一脸无辜的样子,怒上心头,他四下里扫了一眼,捡起旁边的一根不粗不细的木棍,冷哼一声,“怎么回事?你还有脸问怎么回事?”
他直接上前,一棍打在小孩儿的背上,将他打趴在地,并没有理会他狼狈的姿势,就着同样的力度,疾风骤雨地朝着小孩儿打去。
小虎子自知有愧,不敢再逃,只是拼命求饶,“师傅,饶命……”他拼命躲闪,周云廷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云乔虽然也气这孩子不知轻重、意气用事,可看周云廷打孩子的架势,真是往死里打。忍不住想上前劝慰,娜仁拉住她,“小乔乔,你不用管这些,周云廷没用内力,那小孩儿顶多收点皮肉之伤!过几日就好!”而且这死孩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云乔,“!”
不是惊讶的这话,而是这称呼!什么时候从“师傅”改成了“小乔乔”?她为何不知道?
哦,原来娜仁说的要当姐姐一事,她还没说同意,这人就已经当真了!身份之事,云乔自是不介意啊,但是这个称呼,简直了……太肉麻了吧!真是服了她!
娜仁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音,云策也听见了!他黑着脸走过来,一把扯过云乔,然后牵住她的小手一言不发地往旁边带了几步。
云乔失笑,啊,真是……无语呀!这人吃起醋来,不分男女!
此时小孩被周云廷打的连哭带叫,没有一人上前阻止。
小虎子没有父母,爷爷奶奶对他甚是宠爱,他根本没有挨过打。他七岁了,虽然不大,也不是不经事的娃娃了,也有自己的思想和尊严。此时棍子一下一下打在他身上,而周遭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竟觉得这疼痛,比他幼时的洗精伐髓更为难捱。
“教你的规矩都忘了是吧?”周云廷厉声问,然后也没有等他答复,再次开口,“三句话很难记,就给我记住两个字:‘听话!’从今以后,我说的话,你不可违逆一分!否则下次的责罚,就是今日的数倍,听明白了吗?”这孩子野惯了,经此一事他知道,若是不下狠手教育一番,日后回了长宁那是非之地,定然会给他闯出大祸。到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累及了家族,就后悔莫及了!
小孩儿哭道,“徒儿记住了!徒儿再不敢了!”
然而周云廷还是没有罢手,而是又狠打了十下之后方才将木棍扔到一旁,算是结束了!
小虎子哭的气都快断了,他原以为之前已经很疼了,如今这十下才知道厉害,师傅方才根本就没尽全力!
云乔其实不忍心见,可是人家师徒之事,她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她看着此时小孩儿趴在地上哭的一抽一抽的,而周云廷则蹲下身,将他背到了身后,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嘴里还在嫌弃着,“你给我收声,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是不是男人,啊?”
云乔无声的摇摇头叹笑,周公子真是,面上不假辞色,实则是个嘴硬心软之人!果然啊,那老夫妇看人的眼光是对的,小虎子在他手里,以后定然不会差了!
云策吩咐,“走!”然后拉着云乔道,“你若是累了,就同我说,我来背你!”
云乔摇头,“我不累,就是惊吓了一番!”然后笑道,“就算是累了,也不要你背!”
云策驻足,阴沉着一张脸,死丫头,还有账没跟她算呢,还如此不知收敛?!不要他背,要谁背?
他刚想开口,就听见云乔笑吟吟道,“我要你抱着!”又解释,“就像之前那样!被背着姿势多不好看!”
云策这才褪了阴郁之色,伸手玉指戳上她太阳穴的位置,“这还者不多!”
不到两个时辰,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山脚下的柳镇,之前乘坐的那艘福船已经靠岸,乞颜少布一众人等已经在等候。
云策道,“千少主,留下二十名贴身护卫,剩下的遣走吧!这艘船装不下再多的人了!”
云乔了然,她哥的潜台词是,你的人屁用没有,留在这竟是累赘!
千明寒经此一事,仿佛也看出的云策的善意,于是很配合的吩咐了下去。然后一抬头看见了一副不认识的面孔,此人嘴角噙笑,眸光中却浸满冷寂淡然之色,一看便是一位厉害的上位者!然后礼貌地问云策,“这位是?”
云策介绍,“北辽大王子,乞颜少布!”然后转头,“这位是千华山庄少主,千明寒,此行与我们同往!”
“幸会!”二人客套一番,一刻钟之后,福船驶离了岸边。
周云廷看见了乞颜少布,也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微微地颔首示意了一下,就背着小虎子去了二层找房间!
千明寒解释道,“那是在下二弟!千明羽!”
乞颜少布摇摇头,“周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千少主不必遮掩!”直接戳破了!
千明寒一愣,他竟然知道周云廷的身份?一个外邦之人竟对大乾的人了如指掌,而云策看样子又与他交情甚笃,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他在大乾的领土上,竟跟坐在自己家炕头一般随意自在?!难道说,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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