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无奈地颓坐到一旁,“我去拿块豆腐一头撞死好了!完了,云廷哥哥,我若是不要脸地跟你说,请你放弃喜欢我,我们做一辈子好朋友,你会不会想一巴掌拍死我?但是我此生认定了我哥,矢志不渝,断不会变了!”
周云廷当然是知道答案的,但听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心痛了几瞬,他抿了抿唇,“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何如此爱他?你真的懂他,了解他的全部吗?”
全部?她现在不甚了解,至少他的身世,他还没有亲口跟她说过,“怎么说呢,其实我这个人很简单,很怕麻烦。我爱了就是爱了,至于其他的身份或者身世,或者外在的什么东西,我不甚在意。重点是云策,而非某个身份下的云策!”
话毕又解释,“从前我不知你心意,喜欢跟你玩,喜欢跟你聊天,喜欢听你抚琴,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如今想来,就算是无意的,我也挺无耻的,对不起!”
她看着周云廷起起伏伏的神色,心里也拧出麻花,“周云廷,是我至交好友,而非爱人!云廷哥哥,你来帮我转告他吧,告诉他别伤心,别耗在我身上,天底下的好女孩多的是。云乔,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不值得他再倾注爱意。告诉他,云乔对他的情谊永不会变,若是他还愿意继续跟她交朋友的话!关键是,你要告诉他,不要再继续执着下去了!”
良久,周云廷终于苦笑一声,云乔的紧张、纠结,小心翼翼又态度坚决,他全然感受到了,“周云廷还能说什么呢?谢谢云小姐实言相告?”
他终究还是怨怼的,云乔垂头丧气,“愁死我了,云小姐最不会处理这种感情的问题,不作死就不会死,我今日才知道,她就是个渣女!招来一朵自己都无法膳后的桃花,周云廷若是十分在意,那么,那么,便由云乔来挥剑斩断吧!”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此行目的也已经达到,不然从今日起,我们就分道扬镳吧!一切,到此为止吧!”
周云廷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此时你想抽身而去?”
云乔又何尝不难过,然她转身回眸,目光淡然,“长痛不如短痛!”她是真没想到周云廷执念有这么深,如此看来,她不能再婆婆妈妈下去了,渣就渣得彻底点吧!
周云廷苦笑,“行了,小丫头,我替周云廷答应你就是了!”
云乔回眸,刚想再说什么,云策推门而入,将云乔一把扯过来,对周云廷道,“希望你说道做到!我眼里不揉沙,若再让我发现你有一丝不轨之心,休怪我对你们周家乃至整个千华山庄不留情面!”
云乔扶额,刚想说什么,云策就转过头来,“还有你,再敢再外边招蜂引蝶,拈花惹草,为兄就将你锁起来,一天到晚没心没肺!”
他从一开始就站在门外听到了里边全部交谈内容,死丫头婆婆妈妈、拖泥带水,连个话都说不明白。他知道就算云乔不喜欢他,也十分在意他的感受,但是连这个,他都接受不了。
周云廷道,“云世子,若是小丫头的心在我这,我就算跟你斗到底,也无所畏惧!但是她心心念念的是你,而且非你不可,甚至连你的底细一无所知就一头扎了进去,我便无法再进一步。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她!”
“你好自为之!”云策扯着云乔甩袖离去。
周云廷攥了攥袖中的拳头,随即起身,走向千明寒的屋子。
云乔跟着云策来到房间里,他来到桌边,亲自备好温水,递到她手里,语气里还在飘酸,“你就那般在意他么?”
云乔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放在桌案上,然后近前搂住他的腰身,“谁都比不上哥哥!”她愈发觉得自己像个厚脸皮哄媳妇的妻奴,“因为有你,我的世界才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云乔跟云策不同,她心情好的时候会一串一串地说情话,不带重样的。很显然,虽然庸俗至极,但还是成功地取悦了云策,他说,“这些油嘴滑舌的词,跟谁学的?”
云乔继续不要脸道,“看到你,它们就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我脑海里了!好嘛好嘛,不要总是沉脸好不好?”
云策无奈地牵了牵嘴角,“真是拿你没办法!”
她拉着他的手走到榻边坐下,自己脱了鞋子侧身歪躺再榻上,将脸枕在他的手心上,“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想提及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因为委实没什么好说的,我一直被关在南宫擎宇的别苑里,不见天日,前十日一直在昏迷中,而那个人很少露面,我身边只有一个叫尔容的奴婢,后来……”
周云廷刚出屋子,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娜仁,她十分同情道,“哎,你若实在难过,我可以陪你喝一杯!”
周云廷一怔,随即脸色阴沉下来,她偷听就罢了,还大剌剌地说出来。哪个男人也不愿意在如此难堪的时候被人安慰,他吞了一口气,“娜仁公主,明话跟你说,我对你没有兴趣,甚至连朋友也不想做!请你离我远一点,可以吗?”
这段话说的十分平静,而且用了敬语,虽是商量的语气,却是最后通牒的意思。娜仁听了半晌没有反应,最后默默地离去,慢吞吞地留下了一句,“可以!”
她这般平静,倒是出乎了周云廷的意料,他怔了一瞬,很快转身离开。
“二弟,忘尘鬼丹的解药真的求到了吗?”千明寒看见周云廷走进来,立即起身上前问道。
“是,回了千华山庄,让高老再验证一下!”周云廷道。
千明寒叹了一口气道,“姑娘倒是个好姑娘,既然有缘无分,就不要再强求了吧!”
周云廷淡淡地笑了笑,“让大哥为我的事情忧心了!”
千明寒道,“这说的什么话,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爹他们……”
周云廷打断,“大哥,他们此去旌州,名为赈灾,实为探听风云令下落,虽然我们志不在此,但是一路之上定不太平。我们一同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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