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染整理出几个图案,拍下来发给了时寒。
【Snow:图片.jpg】
【Snow:图片.jpg】
【Snow:图片.jpg】
【Snow:图片.jpg】
【Snow:师兄,你看这几个图案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时寒回过来消息。
【Han:新设计的?挺好】
【Snow:把它们用徽绣的手法绣到明年春季的新品中,怎么样?还有我想设计一套类似水墨画的旗袍,参加12月份F国的时装周。】
徽绣主要采用蚕丝线等上等材质的丝线,乱针、平针等繁杂的刺绣手法,比普通绣法更栩栩如生。
【Han:可以,现在很多作品都过分强调表面上的Z国符号,让人们产生审美疲劳,也表现不出Z国传统文化的精髓,这是设计师对Z国传统文化符号认识上的匮乏。你在设计服装时,也不要只是简单的将其表现,要将民族符号、图案等形式的视觉元素应用在设计上。】
看着时寒师兄发来的一大段话,慕雪染心头一暖。
【Snow:师兄,你这是不相信我吗?调皮.jpg】
【Han:小丫头,我信不信你,五年前你不就已经知道了?】
【Snow:微笑.jpg我不会让师兄失望的,等我回去用绘图软件画出来,再传给你】
【Han:不用急着出稿子,你要多注意休息,按时吃饭,身体最要紧】
【Snow:知道啦】
有一次她把自己关在公寓设计比赛的图纸,胃隐隐作痛她也没在意,最后实在忍不住给时寒打了电话,去医院检查是慢性胃炎,从那之后,时寒经常去她的小公寓监督她吃饭。
【Han:你呀。又在熬夜。】
【Snow:白天睡足了】
时寒又问了她最近的情况,得知她一个人去爬山看日出,又叮嘱了她注意安全。
慕雪染看了看时间,02:07,还早,又看了看床上的帝九枭,房间只有她旁边的落地灯亮着,昏暗中她能看清他侧面轮廓完美的线条。灵光一闪,拿起素描笔在本上作画。简单的勾勒,就可以看出是之前站在门口对着她笑的帝九枭。
将细节和暗影处理好,慕雪染放下画本,伸了个懒腰。窗外仍是漆黑一片,时间刚好五点,起身走到床边。这时的帝九枭收起了以往的凌厉,面部略显柔和,许是旁边有喜欢的人,睡梦中,性感的薄唇还淡淡勾起一抹笑。
慕雪染弯下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胛,“帝九枭,起床了。”
帝九枭在她站在床边的时候就醒了,只是好奇慕雪染会怎么叫醒他,一直装睡。听到一句带着平淡无波的语气的“帝九枭”,失落又无奈,但睁开眼,看到那双水灵明亮的漂亮眸子,心底充满暖意。
站在曙光亭,苍茫浓郁的云海从脚下蔓延至天际,远处已有霞光作为“探路者”先染红了半边天,五彩的云层中央透出些许金黄,但还没有很亮。中间一道天际让两者之间层次分明,像极了天地初开时的样子。
湿漉漉的高山雾气笼罩,给人阵阵清新凉例的凉意。
慕雪染趴在栅栏上,静静地看向东方,突然感到肩上一沉便被一层暖意包裹,看到肩上不属于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带着淡淡法兰绒的苦涩,这种香水代表着男人隐忍坚毅的克制,以及神秘而深邃的灵魂,她不喜欢这种味道。又看向身旁白色衬衫的高大身影,刚想把衣服拿下来,就被修长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手腕,许是觉得自己力道有些大,帝九枭松开手,声音如大提琴般,“披着吧,我不冷。”
慕雪染看不懂他脸上复杂的神色,想了想,又把手放下。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出来了,出来了。”
只见天际线上被打开一个小小的红色缺口,越来越大,霞光的线与影变换着,让人看得有些迷离眩晕,天空也开始越来越亮了。
直到与天际线相切,一轮红日完整的跃入人们的视线。太阳不疾不徐地穿出重重叠叠的云层,似一轮火球燃烧在波澜壮阔的云海之中,又不断地与云层博弈着,一眨眼之间太阳又隐入云层,三五分钟后层层厚实的云雾不抵太阳的万丈光芒,终于一个脱胎换骨的金色太阳重现天际。
顺刻间陡峭的山峰涂上了一层金光,天色放亮,金灿灿的朝晖染红了东方整个云海,有日破云涛之感!
光芒四射,在巧石群峰间穿梭,赋予了奇松翠柏崭新的意义,此刻整个黟山沉浸在艳丽的彩光之中。
高山仰止,旭日东升,昼夜如转珠的宏伟壮丽静默的传递着时光的永恒与生命的意义。
慕雪染静静地看着,心中却翻涌着眼前景象所带来的震撼,她想到了两年前在拉斯维加斯的码头看到的那幕落日,残阳似血,仿佛要把人吞噬,凄凉,萧瑟。
而此刻,她仿佛感觉到了新生,隔着衣物,握住胸前的狼牙吊坠,耳边回想起那个清冷又温柔的声音:“小公主,这是狼牙,是我学会用枪后,打死的第一只猎物的牙齿,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以后能坚强勇敢,也希望它能保佑你,一生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慕雪染缓缓勾起了唇角,笑得灿烂,心道:王子,从今以后,我只能把你锁在心底最深处,但我不会放弃寻找,你的小公主早就学会了勇敢坚强,她也会开开心心地走下去。
旁边,帝九枭似乎感觉得到她的绝望与孤寂,心猛地一揪,正想开口唤她,又看到慕雪染勾起唇角笑了,而眼角滑下一道泪痕。帝九枭内心是对她过去无所知的茫然与慌乱,冲动一下,一把拉过慕雪染,向前一步把她按在胸口,似乎只有这样把她牢牢抱在怀里,他才会心安。
慕雪染对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有点懵,笑意僵在脸上,又随即眉头微皱,眼底划过一丝暗芒。抬手推开他,凌厉的目光对上他深邃的眸子,里面带着些迷茫、庆幸、坚定……慕雪染不懂,就这样看着他。
帝九枭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懊恼,紧抿的唇微启,“抱歉,我失态了。”
见他也不多做解释,慕雪染取下衣服还给他,丢下一句“回去吧”,转身就出了亭子。
慕雪染有些烦躁,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一路上两人零交流,慕雪染是不想跟他说话,而帝九枭也察觉到她生气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身为上位者,他的命令就是圣旨,没有人敢不服从,他也从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做,更不会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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