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和楚为先很默契地在山里磨磨蹭蹭了基本上一天才回到了家。
她可不想承认自己是故意让李桂花焦急难耐的。抓心挠肝的。
确实,李桂花等夏丽等的很心焦,可又不好派人进山打探,伸长了脖子注意着出山口的那条路。
天微微擦黑,看见楚为先和夏雨回来了,没有看见夏丽和陈燕儿。
她是真的急了,害怕楚为先,不敢上前去打听什么。
可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单单那俩孩子不见了,难道是被大袄子岭的三兄弟给带走了?
如此一想,李桂花觉得头皮都麻。
陈燕儿怎么样她先不管,她的孙女夏丽可不能被带走哇!那可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心肝宝贝。要是被那三兄弟给弄去做了媳妇,那还怎么得了。
她都要心疼死了。
赶紧派夏振林和夏子伟两父子进山去找,生怕晚了要出大事。
其实,此刻的李桂花已经乱了分寸。她很清楚,夏丽是上午走的,到现在还没回来,要出的事一定已经出了。
可潜意识里不想去那么看,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还能把残局挽回。
只是······
可能吗?
绝对不可能了。
两个小时候,夏振林和夏子伟回来了,夏丽没回来。
刘小花感觉到了不妙,怒问李桂花:“你让我闺女进山做什么?要是她出了事,我跟你拼命。”
反正老太婆身上的钱都没了,被夏雨那个死拖油瓶男人给诈光了,留着已经没什么用处。老二家在城里,连过年都不回来,还能从他们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捞好处最多的夏老三已经被赶出去了,拖油瓶男人厉害的很,他们根本别想在夏老三身上再拿点什么。
老太婆一年老似一年,往后要真有个什么病啊灾的可不能尽着她一人使唤。昨晚就这个问题已经给自己男人打过预防针了,女儿要真出什么事的话,这老太婆一定要赶出去。
“啪!”
李桂花一辈子强势惯了,什么时候轮到刘小花在她面前大呼小叫,一个巴掌打下去,打的她不敢吭声。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不管小丽出没出事,你都没资格跟我吵。振林!扶我去找拖油瓶。”
事到如今,不找拖油瓶已经不行了,夏丽不见了,陈燕儿也不见了,肯定是被大袄子岭的三兄弟给带走了。
李桂花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好想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好端端的去给人家送的什么信?为什么要让他们绑走两个女孩儿?如果绑一个的话,那把陈燕儿弄走也无所谓,反正是外孙女,带了个“外”字的那就是外人,跟他们夏家没多大关系。
可她孙女不一样呀,那可是夏家的长房嫡孙,出了事她怎么受的了?
李桂花一向是个旧派小姐的观念,长幼嫡庶分的很清楚。可惜,这个年代已经不流行了,哪怕她分的再清楚也没用。
“小伟!你去趟你姑家,说陈燕儿失踪了,拖油瓶没事。”
临出门,李桂花想到了要把消息告诉给女儿夏双秋,不管怎么样,先把女儿叫回来再说。
她和夏振林到的时候,夏雨已经吃过饭了,也收拾停当了,正把那些捉来的蚂蚁往一个瓦罐的酒坛子里引。有那块肉当引头,蚂蚁们很听话地朝着酒坛子里爬。
楚为先拿着几瓶他从省城带来的白酒,已经打开了盖儿,就等着小媳妇一声令下,把酒倒进坛子里去。
瞧着布袋里的蚂蚁都爬出来了,夏雨拿起一旁的筷子,快速把那块肉夹起来,示意楚为先倒酒。
“为先!倒!”
“哗啦啦!”楚为先一手拿一瓶,齐齐对着酒坛倒。
浓郁扑鼻的酒香瞬间在客厅的空气里流窜,馋得刚进门的夏振林口水都流了出来。
“小雨!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好的酒怎么能糟蹋了,你要不计较,送大伯两瓶吧!这酒可好喝了,纯绵柔爽,不辣喉咙。”
楚为先连看都没看夏振林一眼,手里的两瓶倒完了,又打开两瓶倒了进去。小媳妇说了,起码得要六瓶才够。
抬眼瞅了瞅自己的这个便宜大伯,夏雨手上没歇着,把从山里找回来,早已清洗干净的鸡血藤的根剁成了碎沫,一起丢进了酒坛子里。
“大伯!您这大晚上的来我家,不会是专程来讨酒喝的吧?”
此时,屋里的夏振兴和叶凤仙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原本他们是故意躲进屋里去,把客厅留给小两口的。既然夏振林来了,怎么也得出来招呼一下。
别说是断了关系的亲哥,哪怕是外人来了,主家不露面,那也不像话,毕竟在大正月里呢?不想落人口实,说他刻薄无情,连亲哥亲娘上门都不待见。
叶凤仙和夏振兴早对李桂花无语了,也不想热情地泡茶招待,就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夫妻俩都没说话。
“当然不是。”李桂花对三儿子儿媳的态度很介怀,可总归事急从权,没有去计较,冷漠地问,“燕儿不是跟你一起去采药的吗?怎么你们回来了她没回来?”
闻言,夏振林也着急了起来:“还有我们家小丽,也说是跟着去采药了,也还没回来。我和你小伟哥进山找过了,没找着,小雨!你知不知道她们去哪儿了?”
“嘶!”小雨故意装作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后怕,“说起这个我就纳闷了。上午我们进了深山,遇见了三个奇怪的男人。他们说大姑收了他们的一千块钱彩礼,要来接表姐回去。然后表姐就跟他们走了,至于夏丽,我是真的没看见。我就看见表姐被那三男人带走,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说辞是在回来的路上,夏雨跟楚为先达成的共识。
反正小媳妇说了,夏家的事交给她去解决,到了要见官报警的时候,再由他出面。
这样最好,反正李桂花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更不敢把自己的阴谋诡计说出来,那山里的事当然是她怎么说怎么算。至于陈燕儿日后要说她见死不救的闲话,那她也可以用一句“没听见”来轻松打发。
是她们自己闹出来的一出戏,就由着她们去唱完好了。
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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