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汾也不客气:“所以想借你们这里住一阵子,等我们家两孩子都娶上媳妇了就搬回去。”
只要住进来,那是不可能搬走的。
王阿英也在一旁帮腔:“对,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照你们的意思是想搬进来,等到你们家的孩子娶上了媳妇再搬回去?”夏雨笑眯眯的,看着像是很乐意他们搬进来。
“是!”夏雨汾望着夏雨,眼神热切,“这不你那俩弟弟一直就因为房子的问题没能处上对象嘛!要是有这么好的房子撑门面,那处对象肯定就没问题了。”
很理解地点了点头,夏雨还是笑眯眯的,又问:“你们这样被女方家里知道了不会觉得脸上发烧吗?结婚靠骗?再说了,要是连有四合院的都娶不上媳妇,那住筒子楼的要怎么办?注定了一辈子打光棍?”
几句问一抛出来,把夏雨汾和王阿英都给问哑巴了。
是哦!她们怎么没想到呢?看来以处对象这个名义要房子还是行不通的。不过这是夏雨汾的说法,不代表她王阿英的。小的借口不好用,老的总好用吧!
瞪了眼不争气败下阵来的夏雨汾,王阿英换上了幅不那么刻薄的表情,望着夏雨。
“你二婶自私,就只想到了她自己。我和你爷爷年纪大了,老房子里潮气重,住着不舒适,想到你们这里来住一阵子。”王阿英把视线转到了楚博明身上,“老大!你不会不同意吧!”
被点名的楚博明没出声,抬眼看了看儿子儿媳,低头吃饭。
“爷爷来住我没意见,其余的人我不答应。”楚为先吃完最后一口饭,淡淡地道,“既然都撕破脸了,也没必要演什么骨肉亲情了。这院子是我媳妇的,您问我爸妈也没用,我媳妇才是主人。吃完饭就回去吧,爷爷可以留下。”
被大孙子当面拒绝,王阿英彻底忍耐不住,爆发了。
把手里的碗狠狠地朝地板上砸去“哐当”一声,碎成几十片,瓷片乱飞。
“哥!姐!你们回自己的房间去。”
夏雨怕吴婷婷吓着,让夏子源把人带走,而她自己早已经被楚为先给护住了,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楚博明也是一样,拉起刘晓琴就站到了边上,紧张地打量着她,眼底全都是询问的意思。
“我没事。”夫妻这么多年,刘晓琴自然读得懂他眼底想表达的内容,“博明!有些事,有些人,注定跟我们不能和平共处,你别难过,该结束的要彻底结束。不然就这么个闹法,我受得了,孩子们也受不了。”
楚博明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当年的那件事,他的亲娘要这么对他。一大家子被赶出来就算了,还要来霸占自己的房子,这还是他的娘吗?怕是他的仇人吧!
再说了这房子原本就不是他的,是儿媳妇自己凭本事挣来的,他都没权利霸占,为什么不待见他的娘要打着生他养他的名义来家里闹?就不能各自过各自的安静无事吗?
砸碎了一个碗王阿英还不解气,顺手把面前的菜盘子什么的全都往地上丢,一时间菜汤饭粒四处飞溅。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夏雨汾的脸上扬起一片得意解恨的微笑。
叫你们嘴皮子利索,见了老婆子的战斗能力都傻了吧!说要住你们的房子那是看的起你们,惹急了闹你个鸡犬不宁。
楚家人全体没人出声,静静地看着王阿英发疯,特别是楚凌志,手里端着一碗饭还没吃完,眼睁睁看着老婆子从他手里抢走了筷子和碗全丢在了地上。
边丢边骂:“死老头子!我让你吃,我让你吃,我让你吃个屁。”
当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媳的面被人夺了饭碗,楚凌志第一次觉得自己窝囊的彻底,可到底是在老大家里,他握紧的拳头好几次想挥上老婆子的脸,都忍住了。
老胳膊老腿的打起来丢人现眼,让人笑话,不然就照老婆子的态度,就得好好的修理一顿才会学乖。
楚为先怕爷爷被碎瓷片伤到,把人拉去了客厅里坐着。
招呼着楚博明和刘晓琴,拉着小媳妇都去了客厅。
“爷爷!知道公孙老先生是怎么评判我们楚家的男人吗?”
大孙子淡淡的一句话,把楚凌志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公孙老先生,那不是京都四大家族之首吗?记得父亲曾告诫过他,说以后要努力得到公孙家族的认可,这样楚家才能光宗耀祖。
可之后几十年,公孙家族从来没找过他,原本以为他们楚家没落了,公孙家族瞧不上。可听孙子话里的意思,公孙老先生并没有打算放弃他们楚家,而是自己不争气才耽误了孩子们的前途?
瞧爷爷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楚为先知道他很想听,也不让他着急,开了口。
“我第一次面见公孙老先生,他就知道我是您楚凌志的孙子,我记得他当时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说,楚凌志是个可造之材,只是太过惧内。一个男人,要不能平内,何以攘外?
当时我不懂,经过这两次,我懂了。爷爷!您觉得公孙老先生的话对吗?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小家都搞不定,谁敢把国家大事交给你?估计我二叔也跟您一样,不能平内,无法被人委以重任。”
大孙子带来了公孙老先生对自己的评判,楚凌志顿时觉得非常羞愧。以前他心里多少有点怨怪公孙家族的无情,听了这话,他什么都明白了。
的确,一个家里的女人太过强势,把男人都捏的死死的,动不动就撒泼胡闹,谁也不会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你。就怕你分心,就怕你一不小心泄露了什么机密。
难怪这么多年,公孙先生对楚家不理不睬,哪怕大孙子战绩赫赫,也没给楚家其他人带来什么荣耀,原来是看透了。
抬眼瞧了瞧饭厅内还在撒泼的老婆子,楚凌志突然就老泪纵横地哭了。
捂住脸,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弄的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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