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老了,该把舞台交给年轻人了。”一位评委很赞同周明章的话,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老周!还是你厉害,不声不响的就寻摸到了这么位出色的助手。我看你没少栽培吧!不然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还能拿出来给他用。”
“你错了。”周明章依然脸上带着笑,“我这助手可不是一般人,这东西是他家里人的,特意借给他来参赛的。”
“哦?”
“啊?他家里人的?”
“嘶!”
“······!”
听说东西是夏子源家里人的,大家都忍不住抽气,特别是王聪敏,仔细地打量着他,在脑子里搜寻京都的夏姓人家。这一搜还真搜出来了这么一家,只是前段时间听说这夏家已经没落了,难道还留存着这个年轻人?
不管,反正夏家已经落下去了,借机打压一把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他决不能让南派抬头,被压了几十年上百年了,怎么着也轮到他北派大放异彩的时候了。
在玉料上动不了手脚,在人身上总可以的吧?一个助手而已,要弄的他没办法参赛估计是不成问题的。
第一轮评判结束,夏子源毫无悬念地晋级了。同时晋级的还有乔福成和北派的张清广。
回到休息的地方,王聪敏把自己的意思跟徒弟张清广说了,二人一拍即合,都觉得主意很对。张清广更是,立马去找了乔福成,这事怎么能少的了他?
要说谁最讨厌夏子源,那肯定就是乔福成了。他曾经是南派唯一的徒弟,周明章宣布再不收徒以来,他还是南派唯一的徒弟。
原本这次参赛他就是代表南派出征的,周明章哪怕不承认也没关系,他还是南派的代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是周明章的徒弟,代表的肯定是南派。
谁知死老头子弄了个什么助手来参赛,夺去了他南派的传承人的身份。虽说是晋级了,到底身份尴尬,不好面对众人。
人家评委怎么介绍他?说他是南派?明明南派的老艺人周明章还在呢?说他不是南派,那他又是哪一派的?在玉雕界,师父传承是很重要的一环,不管你的技艺有多精湛,师出无名都是会惹人笑柄的。
就像是他一样,要周明章认回了他,那他就是南派的代表。要不认他,那他就什么都不是。不能说他是什么派,只能说他是自由创作人。
这个称呼跟个没娘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个“野种”。
谁让他没有授业恩师呢?
如果那个助理不能参赛了,那南派就只剩下他一个了,周明章哪怕再不愿意,也得来找他,要求他为南派的代表。死老头子!给你脸你不要,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张清广来找他一提这事,他拍双手赞成。
“放心!我保证让人把东西弄进来,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在那个助手的茶水里,让他发烧感冒的手脚打颤,头脑昏沉,根本没办法拿起雕刻刀。”
“好!”张清广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如果事情成功了,我北派肯定会留一席之地给南派的。乔老弟!咱们将来可就是南北二派的杰出代表了。”
哪怕屈居北派之下,乔福成也没觉得有什么,总比南派跟他挂不上一点钩的好。只要这次他成为了南派的杰出代表,那他就是南派的人,周明章再不愿意承认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乔福成笑了,笑的很诡异:“我知道,我会努力的。清广兄!您就瞧好吧!”
“唔!我等着!”张清广也笑,笑的像是只老狐狸。
第二轮比赛还是夏子源胜出,他用黄玉雕刻的“昭君出塞”栩栩如生,看的电视机前面的公孙烨很是开心。那几块玉石交给这个年轻人是对的。
他的雕刻功夫很不错,雕刻出来的东西很传神,让人感动。
这么好的年轻人他不免多留意了几眼,他敢肯定,这个年轻人一定跟他的花儿妹妹有着什么联系。只是他身不由己,不能去深究什么,愧对的人永远都让他愧疚不已。
明明大家都已经过的相安无事,如果他要掀开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历史,不知道花儿妹妹是会恨他还是会怨他。
第二轮的比赛夏子源依然晋级,同时晋级的还有张清广和乔福成。
第三轮比赛,夏子源以一块“西施浣纱”成功晋级,成为了玉雕界的十强。这一轮,乔福成被筛选了下去,无缘晋级。他眼底闪过阴翳的冷笑,带着自己的东西退出了比赛。
当晚,十位晋级的选手被安排坐在一起共餐。
席间,有人给夏子源敬酒,被他以不喝酒为由拒绝了。饭后,有人给他奉茶,他没多想,跟大家共饮了一巡。
回去休息,半夜开始发烧,头痛欲裂。
到了早上更是烧的人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惊的周明章既心疼又担心。这么多年才遇上一次正规的玉雕比赛,怎么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了还感冒发烧了呢?这可怎么办?
这次比赛不单单是为了他个人,也是为了整个南派的技艺发展。如果南派夺得头筹,那往后南派的技艺不愁后继无人,更不用担心从此落寞。
假如南派失去了这次机会,往后玉雕界就只剩下了北派独大,南派只怕从此销声匿迹,无人认可。
其实夏子源自己也是很担心的,他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怎么能就此错过?错过了他的香香怎么办?答应了她等自己拿到玉雕大赛第一就去提亲的,要是拿不到他还怎么去提亲?
他不能食言,哪怕是死,他也要参加最后一轮比赛。不就感冒吗?不就发烧吗?只要不死他都要去。
人的信心很重要,夏子源虽然觉得自己头疼的快要炸了,可还是坚持着站起来,昏昏沉沉地洗漱,拿着工具包准备去比赛。
没想到,他只走了几步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要晕厥过去。
“子源!你要不要紧?”刘叔很担心他的身体,皱着眉头,“你这样还能坚持下去吗?万一不行,还是不要参加了吧?”
“不行。”夏子源站在那里,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我必须参加,必须拿到此次大赛的第一名。爷爷!麻烦您通知夏雨来,我需要她的帮助。我相信,只要有她在,她肯定会有办法让我参加完比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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