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不一样的日本战国 > 第1130章要斗而不破
    织田信长气得浑身发抖,面对八幡太娘的御白旗,她目中凶光毕露,就要发作。

    而随着她的敌意上升,一股奇特的力量从斯波义银身上瞬间迸发出来。

    织田信长面上一僵,不知为何,恐惧从她心底不断涌出,让她的身体止不住得打颤。

    她下意识握拳颤抖的拳头,咬紧牙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声响。

    她回头一看,只见人群中一名姬武士腿软坐倒在地,下衣潮湿,隐隐传来一股尿骚味。

    织田信长瞬间火冒三丈,她扫了眼队列,发现众姬或多或少都表露出畏惧之色,更加愤怒。

    堂堂百万石大藩的织田家臣团,竟然被斯波义银几句威吓,变成了一群畏畏缩缩的鹌鹑

    织田信长心中的恐惧感被羞愤冲散,她指着地上的姬武士说道。

    “把她给我拖下去”

    那名姬武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底里忽然冲出来控制不住的恐惧感,竟然当场尿崩。

    她若是被这样拖下去,自己没法做人,家族也完了。一狠心,她拔刀反转,喊道。

    “臣下有罪”

    然后用不顺手的肋差勉强切出十字,完成切腹仪式。

    看她一脸痛苦,林秀贞出列鞠躬,说道。

    “请大殿允许介错。”

    织田信长冷冷扫她一眼,原来这不中用的孙子是林家的姬武士。

    “介错吧。”

    “嗨”

    林秀贞递给身后一个眼色,一名姬武士出列朝织田信长鞠躬,然后拔刀砍下切腹者的首级,双手奉上。

    织田信长摆摆手,说道。

    “尸体拖下去,林秀贞,由你林家自己处理。”

    “嗨”

    织田家一阵兵荒马乱,将在旁的德川家康看得懵了。斯波义银竟然如此霸气,几句话把织田信长为首的织田家镇住,还吓尿了一人。

    斯波义银自己也懵,刚才他的确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织田信长多凶残一人,竟然会对自己露出畏惧之色,不合常理。

    他心头一动,打开系统,有一个图标在闪烁。

    战国第一兵斯波版尾张限定,对你产生敌意的人将被灌输恐惧,战场敌军体力士气下降速度加快。限定范围,尾张国。

    卧槽。。恐惧光环

    义银想起来,这是当初在尾张参与平定织田信行之战,得到的特效。但因为之后他很快就上洛离开了尾张,所以从未显出威力。

    刚才,织田信长与他一言不合,可能是起了动手的念头。这就被系统判定为战场,启动了恐惧光环。

    难怪会有织田家臣被吓尿,织田家臣团被判定为敌军,在场织田诸姬都被恐惧光环效果覆盖。

    忽然产生的恐惧感让人猝不及防,有心理素质差的姬武士直接尿出来,实在太丢人,惹得织田信长大怒。

    义银微微一笑,真是天助我也。虽然因此占了上风,但他却不敢大意轻敌。

    吓尿的姬武士直接就凶狠得切腹谢罪,织田信长与家臣团的情绪也很快稳定下来。

    这说明,这个恐惧光环的特效威力并不是很强大,只能作为战场上打击敌军士气的一个补充手段。

    此时,回过神来的织田信长有些尴尬,织田家刚尿了一个,自己现在再表示强硬,似乎有些可笑。

    就在斯波义银想着如何收场,织田信长进退维谷之时,在队列最后的羽柴秀吉眯了眯眼,咬牙走出队列。

    她在义银面前鞠躬,说道。

    “御台所,您还记得我吗”

    义银一看,笑道。

    “这不是秀吉吗怎么能忘了你,你的名字还是我给取的呢。”

    羽柴秀吉双眸一亮,马上收敛心情,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她说道。

    “前阵子我惹得主君生气,前田利家大人为我说了几句好话,谁知道竟然受我连累,挨了主君训斥。

    前田利家大人未能前来,全是我的过错,斯波织田两家合作多年,要是因为我这点小事决裂,秀吉罪该万死。

    御台所,请您责罚我吧”

    林秀贞刚才让人抬走尸体,见羽柴秀吉出列说话,冷笑不语。

    斯波织田两家主君对刚,为的是上洛大事,你小小羽柴秀吉,一个千石地头竟敢出列说和,你以为你是谁怕是连命都要没了吧

    人群中有这个想法的不在少数,纷纷露出讥笑之色。

    可她们却不知道,斯波义银与织田信长都不想谈崩,气氛紧张到这份上,的确需要一个台阶下。

    羽柴秀吉果断出列,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看似找死,其实是赌了一把头彩的机会。

    织田信长冷声道。

    “谁允许你在这种场合出来说话的你不过是千石地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上次骂你骂得没听进去吗犬千代就是包庇你,才被我骂回郡上郡安分几天。”

    斯波义银看了眼严肃的织田信长,跟着懊恼道。

    “这前田利家怎么回事她身为斯波家臣,对织田殿下裁决家务之事指指点点,活该被骂”

    织田信长叹道。

    “犬千代也是尾张的老人了,和秀吉关系不错。她这人,就是心肠软,朋友多,总是帮人说话。”

    义银点点头,说道。

    “她是多管闲事,也不知道避嫌,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织田信长摇摇头,说道。

    “不不,谦信公太见外了。尾张斯波领与织田家关系深厚,这两年犬千代帮了我不少。”

    义银笑道。

    “那也得讲规矩,这不是让您为难,给您添堵吗”

    织田信长笑道。

    “规矩无外乎人情世故,也是我脾气上来压不住,把她骂得狠了。

    如今想想,您回来尾张,她不在场的确不合适。我这就快马让人去郡上郡通知,让她前来见驾。”

    斯波义银笑道。

    “这就麻烦织田殿下了,等她过来,我一定狠狠教训她,让她以后做事要仔细一些,不要坏了法度规矩。”

    两人言语间忽然和谐,反而把秀吉晾在一旁,相互恭维起来。

    几句话把刚才的不愉快带过去,织田信长看了眼羽柴秀吉,骂道。

    “还杵在这里干嘛,滚一边去”

    然后,她笑着对义银说道。

    “谦信公,城内的天守阁已经整理干净,请您入住休息。”

    义银望了眼这熟悉又陌生的清洲城,悠悠说道。

    “这天守阁让我住了”

    织田信长眼神闪烁。

    “您身份高贵,当然要住在主馆。”

    义银不动声色问道。

    “是上次那个主馆”

    “不错,茶室还有茶会预备着呢。”

    “这茶,它正经吗”

    “您说笑了,我请了尾张最好的茶人来,为您演绎茶道。”

    两人笑着说话,越走越远,德川家康眼神一转,跟了上去。

    一众姬武士簇拥着三位主君向前,反而让原地站着的秀吉落在了后面。

    柴田胜家经过她身边之时,冷哼一声,说道。

    “哗众取宠。”

    然后,径直走了。

    竹中重治走上前来,对羽柴秀吉低声说道。

    “刚才太危险了,御台所之气势惊人如洪荒猛兽,您怎么敢出列为两位主君说和”

    羽柴秀吉诧异道。

    “有吗我怎么没感觉”

    竹中也是愕然,她感觉自己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为何羽柴秀吉完全不受影响

    若是斯波义银在此,会更加惊奇。因为光环发动的目标,是战场上对自己有敌意的敌军。

    刚才发动的契机,就是织田信长有开战的念头,被系统判定此地为战场,织田家为敌军。

    如果羽柴秀吉不受影响,那就说明她对自己没有敌意。

    织田家臣团对斯波义银或多或少都有敌意,敌意太重的人甚至原地。羽柴秀吉一点敌意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羽柴秀吉望着越来越远的队伍,也在想着心事。竹中重治顺着她的目光远望,说道。

    “还是太危险了,您刚才出列说和虽然出彩,但风险太大了。

    若是大殿执意与御台所强硬到底,您这擅自出列揽过的行为,可是要切腹谢罪的。”

    羽柴秀吉笑了笑,对自己的军师说道。

    “竹中姬,这次是你错了。我断定主君必然不愿与御台所决裂,这才会出列说和。”

    竹中重治思索片刻,想不明白,说道。

    “请您为我解惑。”

    羽柴秀吉目光复杂,语气惆怅,说道。

    “你虽然才智过人,但你不懂大殿的心思。可我却知道,她绝不会与御台所决裂的。

    你没有发现吗她从头到尾就没称呼过御台所,她一直叫的是谦信公。。”

    说完,羽柴秀吉默默向前走,去追赶已经走远的队列。

    在她身后,竹中重治眯着眼思索御台所与谦信公的区别。

    御台所代表着斯波义银作为足利义辉未婚夫的身份,谦信公代表着斯波义银作为斯波家督的身份。

    织田信长一直在称呼谦信公,那么就是说,她不愿意称呼御台所,她反感斯波义银作为足利义辉未婚夫的这个身份。

    她对斯波义银。。

    竹中重治双目一凝,有些明白了过来,不禁感叹。

    问世间,情为何物。

    她望着羽柴秀吉远去的背影,有些佩服这位主上。她竟然能从如此细微的一个角度,察觉到织田信长的心思,真是厉害。

    羽柴秀吉不知道背后的竹中重治对自己如何看待,她正咬着下唇往前走,眼眶湿润。

    原来您还记得我,您没有忘记我这个卑微的仆役。

    我,好高兴。

    当夜,织田信长倚着门廊眺望天守阁,想着心事。

    欢迎仪式之后,主馆被斯波义银占据。她退居外馆,仔细揣摩今天的事,这才发现自己被前田利家坑惨了。

    从前田利家劝她写信,欢迎斯波义银归来开始,她就注定要输,因为斯波义银并不需要织田家的帮助。

    织田信长太过狂妄,以为自己是站在足利义昭与斯波义银之间做选择。自己倒向谁,谁就占据了上洛的优势。

    但今天与斯波义银正面交锋,织田信长才发现,自己的狂妄被前田利家利用,事情完全不是这样。

    现实是,只要织田家不阻拦斯波义银回归,他就不用等待北陆道港口化冰开通,可以迅速通过东海道回归近幾。

    而足利义昭与织田信长合作上洛最重要的时间差,就没法用了。

    因为对于足利义昭一伙人来说,她们不是找不到人帮忙上洛,而是找不到人抢在斯波义银回来之前,帮她们完成上洛。

    时间,才是重点。

    织田信长被前田利家的老乡一说蛊惑,写信欢迎斯波义银回归,帮斯波义银赚到了最重要的时间。

    织田家本可以拒绝斯波义银过境,只要态度强硬,就可以打消斯波义银从东海道归来的想法。

    但因为织田信长一写信,织田家的立场就暧昧了。

    前田利家是利用织田信长的态度,去说服织田家臣团动摇,再无法无法再坚定拒绝斯波家。

    斯波义银已经到了,还是织田信长自己邀请回来的,她难道能把他赶回去又或者把他囚禁

    这不可能

    足利义辉战死,留下金印等着斯波义银去拿。斯波义银举着八幡太娘的御白旗上洛,以河内源氏嫡流名义,为君上,为妻子报仇。

    他可是真正的河内源氏嫡流,织田信长用什么理由扣留他

    今日两人交锋,德川家康在旁不言不语,冷眼旁观织田信长的狼狈,已经很说明问题。

    织田信长就算想要迅速拿下斯波义银,但对方一百五十名精锐骑马姬武士,双马全副武装,怎么拿下

    织田家臣团的态度因为前田利家而变得摇摆,织田信长很难强迫她们下定决心,和斯波义银决裂。

    而织田信长与斯波义银的强硬对刚,又因为敌意触发战场效果,放出了义银身上的恐惧光环。

    织田家还没硬起来,就有人先尿,这太打击士气。况且,织田信长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翻脸的底气。

    德川家康态度暧昧,万一斯波义银退回三河国,织田信长越境攻击,德川家康会不会玩两面派

    织田信长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彻底被斯波义银砸掉了。斯波义银人在织田家的清洲城中,却能让织田信长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