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片刻，穆零携着灵兰赶到了大堂的后门。
从后门里进去，正是在舞台之后的化妆间。许多将要表演的姑娘们都在这里化好妆，等待着上场。
只不过，今日的表演项目，早在半月前就定好了，化妆间位置有限也都分配好了。而穆零是中途插进来的，所以化妆间并没有她的位置。
化妆间的另一个出口，直通向舞台的后面。
穆零没有看那些正在化着妆的年轻姑娘们，径自穿过化妆间，走进通向舞台的出口。
出了化妆间，一个褐衣的中年男人负手站在舞台后面，身形挺拔如竹。
穆零提着裙摆上前，同灵兰向着男人打了个招呼：“何先生。”
“你可是莲衣？”中年男子眼睛扫过两人，在穆零身上停了下来。
“正是。”穆零点头，迎上中年男人的目光。
中年男人是这楼的龟1公，老鸨何氏的丈夫。年轻时，曾是这楼里有名的乐师，生得俊朗，又弹得一手好琴。据说也曾是楼里许多姑娘们的梦中人。
不知怎地，竟娶了何氏。何氏看上去，过于平凡了，五官不是精致的，身材也走样了，小眼一眯，更是完全看不到半点气质。两人站在一起，完全不般配。
“你来的正好，快到你了。”男人只瞥了穆零一眼，将目光转移到了另一边。
穆零也将目光移了过去，这个位置位于舞台的后侧方，从舞台的幕布见看去，可以将大堂的情况和舞台上的情况收录眼底。
大堂内，宾客满座。
台上，红衣的女子旋转、飞跃，白皙的脸庞上凤眼微挑，美艳非常。
舞蹈已经到最后的关节，红色的水袖飞扬，拂动，最终垂落在了地面。红衣女子收回袖子，对着台下的宾客盈盈一拜，结束了表演。
“好了，各位爷，可以开始我们落英姑娘初夜的叫价了！”
何姨一声宣布下，大堂里的客人纷纷叫起价来。
“一百两！”竞价一开始就是一百两，将何姨惊了一下，到底是见过不少场面的，随后又平静了下来。
一两白银在恒朝相当于人民币四五百元，相当于一个普通百姓一周的生活花销了。而一百两，足够普通百姓生活两年多了。
一般的妓子，竞价是大多百两多的样子结束。好一点也是两三百，而这个落英竟然一开始竞价就是一百两。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只不过，出现这种情况的最后都成了红倌。
何姨似笑非笑地看了身旁的落英一眼。
“三百两！”
“五百两！”
“八百两！”最后叫价的是一个肥头大脑的商人。
“八百两第一次……八百两第二次……八百两第三次，如无人再加价，落英姑娘今晚就属于陈老爷了！”
“咚”地一声，铜锣敲下“无人加价。落英姑娘今晚归陈老爷！”宣布了红衣女子的命运。
“嘿嘿，美人，跟爷走吧！”拍下了落英初夜的陈老爷交了钱，上前就拉住美人的玉手，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直直地盯着她。
落英挣了挣，没能把手拿出来，求助地看向老/鸨：“何姨……”
“你且跟着陈老爷去吧，陈老爷是个惜花的人，会好好待你的。”何姨笑了笑，没有理会落英的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