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什么你的身体忽冷忽热的？”玲珑倚靠着他的肩膀，这个问题来的理所当然。
戎墨闭着眼睛，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道：“许是十全十美的人不应存在世上，所以老天给了我一点点的缺陷。”
“……师父，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
他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从前有一个的少年，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他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于是留恋不走，后来他死了，就变成了开在水边的一朵水仙花，永远看着自己的倒影。”这故事影射的含义，就是说你太自恋了。
“愚蠢的人，还好他死的早，否则我可不想身后跟着一个男人留恋不走。”
玲珑的表情一时很复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就叫一山还有一山高。
“师父……”她还想说些什么，一处穴道被点，两眼一闭，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她身子斜歪着，枕在他的大腿上，安静的实在太过美好，这份美好禁不住想让人破坏，手摸着她的脸颊，触感柔软的不可思议，“小丫头，你今日太吵了，还是睡一觉吧。”
寒冰洞的冰霜气息与他体内的炎毒相撞，一时间分不出胜负，他现在实在没时间再来搭理她的事，可偏偏自己又忍不住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这种分不得心的情况下，只能让她稍微安静一会儿了。
更何况，这里还有外人……
戎墨轻笑一声，懒散的道：“吞月，我以为你知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吞月出现的悄无声息，对于戎墨此时的情况一时默然，而后没有情绪的道：“你该随月回去。”
“哼。”发出一声鼻息，他闭上双眼，倏然，又睁开眼，一记冷冷的目光扫过去，“我劝你别打她的主意。”
少女以一种被保护的姿态躺在他的腿上，一个戎墨从不亲近人，一个戎墨只喜欢玩弄人心，能让他出手保护的人，除了当年的酒悟生，就只有现在这个小丫头了，而且这态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吞月收回目光，“存在于黑暗里的光，才有价值。”
“魔界崇拜黑暗，吞月，省下你多余的心思。”
“魔帝说，魔界曾经也是有光存在的。”
“所以他死了，愚蠢的老头。”他不屑嗤笑，“有大祭司在，不是挺好的吗？就让他来当下一任魔帝好了。”
吞月抬起头，黑色兜帽下的脸俊美绝伦，“那个男人，不是正统，没有资格。”
“正统？在你们看来，我就是有资格的人吗？”他似笑非笑，既是嘲讽，也是从心底里的深深的不屑。
“……回去，脱胎换骨的光，不用再忍受折磨。”只要半人半魔的他彻底变为魔，他的寒毒，还有每隔一段时间的男女转换，都能解决，虽然这得承受极大的痛苦。
吞月的坚持，一如既往。
戎墨薄唇轻扬，如同浑身没了力气一般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慵懒的笑意优雅迷人，“你想要我回魔界，也不是不可能，只要……”
吞月冰蓝色的眼微凝，“如何？”
“后山的小竹子，你认识的，你帮她一个忙，我就会考虑你的要求。”
吞月没有急着答应，而是一时沉默，他一眼就能看出小竹子的身份，戎墨提到小竹子，他便能猜到是何要求了，这不是一件简单可以做到的事，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我答应你。”
戎墨对他会答应下来没有悬念，他低头看着还在昏睡的玲珑，一指挑起她胸前的一缕长发，这丫头可真是越看越合他口味，他发出一声轻笑，也不看吞月，道：“那你便先从教小竹子保命的技能开始吧。”
就算吞月成功又如何，他只是说有可能答应，有可能嘛，那就不是肯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