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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先生你误会了。”
周舟面对一千万刀的报价，无比淡定。
“你来为我代理的第一件作品，就是它，而不是你所说的双鹿圆雕。”
周舟一指松鼠雕像。
大炮似有感应，猛然回头，看到了周舟的动作之后，直接“吱吱”大叫着试图抱起雕像逃跑。
可惜红栎的木料不是松木料，与灰松鼠几乎等高的雕像，完全不是它的小身板能搬动的。
周舟也不理会那小东西，回过头来，继续对上杉博人道：“那件双鹿圆雕，我不会出售的，它们因这片森林而出现，也是指引我从工匠层次跨入艺术殿堂的启蒙，我会把它们永远留在这里。”
“我希望，当人们看到它，能够想起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能够知道一头白尾鹿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勇敢赴死，能够因此而受到感动，能够从此以后，对大自然、对生命抱有敬畏与仁爱之心，这比用它换来1亿米刀，要重要得多。”
啪啪啪！
周舟话音刚落。
艾米莉忽然就带头鼓掌。
随后，娜斯佳、谢丽尔、老西蒙斯、周围的工人们，全都鼓起掌来。
就连一直对周舟不那么认同，而且手指很难受的马洛里，也在努力弄出响声。
直播间里，小伙伴们高兴了。
“不愧是主播！”
各式各样的表达对周舟的佩服之情的弹幕中，这一条一出现，立刻就获得了众人的认可。
很快，整个直播间里的弹幕都统一了！
唯有上杉博人很尴尬。
人家张口闭口是艺术的殿堂，是对大自然的敬畏与仁爱之心。
他呢？不是500万鸡盆币，就是1000万米刀。
差距啊！
好在，上杉博人毕竟出身不一般，见识过、听说过的搞艺术的人，不在少数。
清楚这些家伙的脑袋，和正常人就不一样。
那些一股脑钻进钱眼儿里的，多半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艺术家。
像周舟这种的，才算正常表现。
上杉博人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艺术家的逸闻趣事里，总要有一个粘满铜臭的丑角来衬托的，但只要赚到了钱，当当丑角也没什么！”
这么一想，倒也豁然开朗。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流芳百世的，能遗臭千年也不错啊！
上杉博人及时调整了表情，尬笑着凑到神性雕塑跟前：“周桑不愧是艺术家的胸怀，确实是在下浅薄了。”
周舟挑眉，呵，你的胸怀也不差，这都还能笑出来！
“哪里，大家立场不同，何来浅薄一说。”
周舟也无意与上杉博人交恶，随口给他递架梯子，揭过便是。
上杉博人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姿态来，却还是小心翼翼问道：“若是这件作品不会流入市场，那件习作虽然尺寸不大，但也不是不能运作，进入亿刀俱乐部会有困难，可也绝不会低，就是之前我说的那些……”
虽说艺术品的价值不可能体现在尺寸身量上，但就如书法作品的售价常和尺幅的大小相关一样，既然是出售，你就得给买家一个多多少少可以量化的标准。
你跟他说艺术价值？
懂行的不用你说。
不懂行的？
还是说说用料几何，尺寸大小吧！
所以，同样是出自周舟之手，光是长度就接近六米的神性雕塑，就不说艺术成就的高低，上了拍卖，也必然会比只有巴掌大小的松鼠雕像价格高。
当然，等到周舟真正成名了，艺术价值受到广泛认可了，那个时候，他的作品也就会彻底脱离尺寸这种不适用于艺术品的衡量标尺，彻底由艺术价值来确定价格。
周舟对上杉博人话中的意思，自是一清二楚，对方的重点还是在作品产量上的。
“我的创作数量，你可以放心。艺术作品必须是蕴含了足够的思想性，才能升华到艺术范畴的，类似这种作品，别说一两年一件，十年能有一件，都是幸事。”
周舟指的是神性雕塑。
就他自己的认知而言，大炮的雕像，虽然也可以称为艺术品，但艺术价值绝对远远不如神性雕塑。
而就大炮的雕像那一级别的小玩意儿，周舟也并没有太多兴趣去重复。
做重复性工作的，是工匠。
艺术家做的，是开创。
就算重复的作品能迅速敛财，但又何尝不是在消耗周舟自己的艺术积累？
就拿大炮的雕像来说，其中也是蕴涵着周舟对他身边这些灵性动物们的喜爱之情，这些积蓄酝酿在心底的感情，经常宣泄出来，久而久之，还指望这部分感情做出什么突破？
那是做梦呢！
“所以，我的艺术作品数量，只会少。”
周舟说到这里，上杉博人急了。
太少了也不行啊！
刚刚他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吧？
周舟却也还没说完呢！
“不过，我的工艺品作品数量，每年都会保持相当水平，不会让你没得卖。”
上杉博人傻了。
工艺品作品？
啥意思？
意思很明白！
周舟要做实用器，要以他艺术家的身份，公开去做工匠、机械就能做的工艺品！
“艺术品不是随手就能完成的，但是只需考验技艺的工艺品，却没那么难，我承诺过会向直播间的网友们出售一些竹杯、木碗之类的小器具，那些就都是工艺品。”
“工艺品，价值上不可能与艺术品相比，价格自然也会便宜。”
“今后我可能会很久都没有一件艺术作品面市，但我会保持一个比较稳定的工艺品制作数量，并且在每件工艺品作品上明确标示出它们的身份，以大家能够接受的价格出售。”
上杉博人此刻的心里，只剩下大大的问号，还能这么玩儿？？？
而直播间里，小伙伴们顿时欢呼起来。
他们早就对周舟做的那些竹木小玩意儿眼热无比了。
早先想买，周舟说要做了漆才能卖。
后来随着神性雕塑的完成，大家心里其实都知道，周舟的作品，大概已经不是他们能买得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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