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我已经按你的要求，把爱荷华的北大区农场清理干净了，那三个小股东的股权先在加在一起也不足1％，如果你后续想要他们完全出局，只要财务账目做得有技巧一些就可以了，比如连续亏损几年，让他们为此继续向公司内追加注资，就算他们不甘心，以他们的资金量，也坚持不了多久的，其实这个事情我也可以替你做，只是时间上恐怕你等不及。”
短暂的精神失常之后，秃顶律师找回了曾经的理智。
之前那歇斯底里的人好似从没出现过一样。
当然，他还是依旧坚持住在了波特兰的市中心，并且坚持把卫生间、厨房乃至于窗户缝，全部堵住。
谁知道周舟忽然肯于与他谈判，而不再是准备“杀人”，是因为心情好了，还是因为察觉了律师先生的防御措施完善呢？
反正德克勒克先生是认为，自己如此完备的守御，大约是可以阻止那个学习了督依德教派的邪恶手段的年轻人，不顾法律与规则，直接向他肉体复仇了。
当然，虽然秃顶律师先生不肯改变住在被改造得一塌糊涂的公寓里的主意，但他还是稍稍做出了一些变化的，比如将某个被邻居骚扰的秘书小姐放回公司，并且重新调来了两个身强力壮、人高马大的男性职员来贴身保护他。
以至于那位邻居先在偶尔看到律师先生和那两个男职员的时候，脸上总是会流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来。
这些有钱人可真会玩儿，同性就算了，还三个人一起？！
三个人一起也还算了，居然还专门找两个这么壮的！
那位邻居忽然回想起之前的那个“蟑螂之夜”，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幸好当初他太累了没有选择留下，否则说不定……
秃顶律师并没有在意偶然间与他错身而过的棒球男孩儿的表情。
如今是他一天中难得的“放风时间”。
只有在和周舟通过那支被控制的手机交流时，秃顶律师才肯走出公寓房门，他觉得周舟总不至于能够在和他交流时，再指挥动物对他发起决死攻击吧？
此刻，坐在大太阳底下的秃顶律师，正敲击着手机键盘，一丝不苟地向周舟表明自己的辛苦。
清除北大区农场的小股东什么的，对于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周舟闻讯也较为满意。
他对周氏集团曾经的人事情况丝毫不感兴趣，再加上曾经的那些股东们，其实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在前身遭遇困难的时候伸手拉前身一把。
就凭此，周舟也没理由对那些人网开一面。
早先还想着，如果这些小股东们能够把秃顶律师坑上一把，那么周舟还有拉上他们合作的意义，但显然他们根本不是秃顶律师的对手，要他们还有什么用呢？
让他们在周舟的地盘里继续盘根错节好事不做吗？
更何况，谢丽尔推荐的人，也与他们毫无瓜葛。
“他叫怀特，怀特?米歇尔，一个非常踏实能干的年轻人，今年只有二十七岁，但自从大学毕业就加入周氏集团了，一直在北大区农场，农场里的各个岗位他都做过，而且还自己改良过一些农用设备，使得玉米收割后的脱粒效率提高了至少一倍。”
谢丽尔对那位叫做怀特?米歇尔的年轻人非常看好。
“但可惜的是他加入周氏集团后不久，老周先生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而你那个时候又只管打猎，所以怀特一直都没能得到重视，北大区农场的高层管理人员几乎全部都是戴夫他们安插进去的亲信，怀特在中层岗位轮了好几圈，也没有向上的机会，本来我准备把他调到德克萨斯去，但我自己也，算了，如今你既然有机会拿下北大区农场，那么一定要重用他，他会给你带来惊喜的。”
关于周氏集团最近这些年的人事任用情况，谢丽尔也曾与周舟交流过。
实质上，最初，各个农场、养殖场还有牧场的小股东，都是类似谢丽尔这种，有能力，并且也愿意与周氏集团共同发展的人，被老周先生发现、提拔，最后给予了他们一小部分股权。
周氏集团的发展，资金从未来源于外部过。
周老先生可以说是白手起家，十分善于拉拢、团结有才华的人，这才使得周氏集团不断壮大。
但随着周老先生的年龄不断增长，精力不济、思维混乱不可避免地出现在他身上，最关键的是，周老先生没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于是周氏集团便难免在后期陷入僵化当中。
诸如最开始，各个小股东有权在集团子公司推荐、提拔一些人，这本是老周先生放权，方便这些被他认可的，有才华的员工进一步为集团发掘人才。
但时间让初衷被遗忘，小股东们从有才华、有朝气的奋斗者，渐渐变成了坐享其成的既得利益者，安插私人也不再是为了发掘人才，而是扩大自己在子公司内的权柄与影响力。
如果老周先生的精力能够保持在年轻时的状况，这种事情也不难遏制，只可惜没有如果，是人就要面临衰老死亡。
像怀特?米歇尔这种应当重用却长期得不到提拔的情况，在如今的周氏集团内实在是太过常见。
不过这对于周舟来说，或许反而是个好消息。
像北大区农场这种子公司，只要周舟夺回了所有权，那么只消清除掉那些“旧日元老”，把应当提拔的年轻人重用起来，实际的控制权就会相当容易得手。
周舟看到秃顶律师发来的邮件，满意一笑：“很好，我相信你的诚意了，德克勒克先生。”
秃顶律师心中大喜，不过他总是无法太过安心的，想了一下，便试探着再次发送邮件。
“那么，周，你是不是也该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周舟微微一愣：“你想要什么诚意？”
德克勒克：“比如那些媒体的报道和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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