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去了，那就是卡尔塔德农场了！”
怀特心里有了数！
再往东，只有卡尔塔德农场一家。
巴里集团想要得到解决玉米倒伏问题的办法，挖人收买达不到目的，找邻居来偷也并不出乎意料。
只是卡尔塔德农场因为水权问题，每年的灌溉水源都是不足的，最终不得不去做社区农业，依靠在沃特伦的居民处打口碑，勉强活下来。
按理说，卡尔塔德农场和巴里集团这种粮商巨头是不会有什么合作关系的，他们扯到一起去，其实还是颇为令人意外。
大致有了猜测，怀特干脆又拿出了手机。
直播间接通，周舟那边看起来已经换了地方，此刻周舟似乎置身于一处大工地，周围各种长的方的、竖的横的建筑材料，还有一个模样看起来既像商人，又像研究员的家伙在喋喋不休。
“哈喽，怀特，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周舟一边给怀特打了个招呼，一边对着身边那家伙不断点着头，似乎在肯定对方的说法。
怀特大致也能听到两耳朵，但那什么几千几万勒克斯之类的话，实在是太难懂了，怀特干脆便也不做多想。
“周，之前咱们农场那个因为旷工被开除的飞行员，你还记得吗？”
周舟闻言反问：“当然记得，好像是叫比利还是什么的？他怎么了？”
比利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大众了一点，在米帝就感觉是欧米版的“小明”、“小红”一样，因此周舟才印象深刻，不过周舟穿越过来之后，连活的“托尼”都见到过了，一个“比利”，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关键是周舟遇到的，拥有这种乡土气息浓郁的名字的，貌似还都是飞机驾驶员，不能不说，缘分总是那么奇妙！
怀特完全没有领会到自家老板的自嗨点在什么地方，而是如实汇报了情况以及他自己的猜测。
周舟听完，倒是非常镇静。
他其实原本也没有想着能够真的阻止有心人盗取土壤标本之类的。
只是考虑着用些小手段，给谢丽尔争取多一些研究的时间而已。
但如今看来，小手段或许都很难生效了，邻居、前员工都被巴里集团收买，这些对北大区农场很熟悉的人，恐怕有的是办法把“秘密”具体的隐藏方位给找出来。
特别是那个叫比利的飞机驾驶员还专门跑回去一趟，目的是什么，根本都不用问了吧！
北大区农场之前那临时的紧急用大量农机，向田地播撒五价钾基硼氨素的行动，绝对瞒不过这种用心的打探。
而一旦巴里集团确定了“秘密”就在土壤中，那么以他们的资金实力，以及可以凭此撬动的科研资源，最终破解五价钾基硼氨素的秘密，恐怕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毕竟就算用最笨拙的质量比对法，那么只需要再取一份玉米倒伏的土壤标本，将两种土壤的标本都定量定比例进行比对研究，先把那些人类早已认识的物质成分一一分析、过滤掉，最后剩下的物质里，一边所含有的五价钾基硼氨素的量较大，另一边很少甚至于已经没有，那么质量对比必定存在显著的不同，到时候，距离秘密的揭开，也就只剩下一步之遥而已了。
但这种笨方法，无疑是极端耗时耗力的，如果不是目标明确，谁敢确信“秘密”一定在土里，而不是在空气、水源乃至于某种微生物、昆虫什么的身上？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只在某一种可能性身上下大力气，最后万一没有收获，实际执行人所要承受的压力，一般人敢揽到身上吗？
所以，周舟一开始想到的拖延时间的方法，就是故布疑阵，让巴里集团那边选择极多，却难以下定决心。
奈何，如今看来，事情恐怕难以如愿了。
周舟思索片刻：“巴里集团不会轻易放弃我是早有预料，也没想着能够拦着他们，不过谢丽尔想要先一步把我用的那种肥料揭示出来，当做学术成果发表，我是考虑着要帮她拖延时间，才故意做的安排，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那个比利到底知道了多少，对于我们拖延时间的计划，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那边可以先询问一下今天都有哪些人和比利接触了，都说了什么，越详细越好，然后再和我说。”
怀特这回终于明白了周舟的全盘考虑，但他远比周舟紧张多了！
谢丽尔可也是怀特心目中的恩人之一！
要不是谢丽尔在周舟面前极力推荐，周舟恐怕也不会知道北大区农场还有一个怀特?米歇尔，更不会给怀特如今这么大的信任。
一听说巴里集团还有比利?奥布莱恩的行动，可能会损害到谢丽尔，怀特顿时跳了起来。
“快快快！都去问，今天有谁见到了比利?奥布莱恩，还有都和他说了些什么，一个字都不许漏，全都回忆出来写给我！”
怀特大声把办公室里来给他通风报信的人全都派出去，不过这些家伙也都是今天见到了比利?奥布莱恩的，他们自己就先得回忆一遍……
怀特这边如何紧张暂且不提。
周舟还是相当冷静的，一方面，谢丽尔拥有周舟直接提供的五价钾基硼氨素样本，优势本就是十分大的，她唯一的劣势就是科研资源上无法与巴里集团相提并论，如果双方在同一赛道上同步竞争，输的肯定是谢丽尔，但现实是，巴里集团还需要先从土壤里确定五价钾基硼氨素的存在，而谢丽尔直接越过了这一步，这其实已经是提前好几个身位的差距了。
另一方面，系统曾经明确表达过从系统直接对换出来的产物，使用可以，但后续想要在兑换产物的基础上进行迭代研究或者利用，则是无法成功的。
从消炎止血龙胆目上，周舟已经验证了这一点。
所以说，就算巴里集团发现了五价钾基硼氨素的存在，想要凭借他们在土壤中间接分离、提取的样本，就直接解析出五价钾基硼氨素的具体成分，恐怕也还有着相当大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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