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清宫澪因为震惊而长大嘴巴,面包的碎屑从她的嘴角掉落,语气冰冷地可以将整个食堂的空气冻住:
“收起你那些无聊至极的揣测,我从来没有也不会跟任何男人交往,更不会被他们伤害。”
“为什么?”
藤井树好奇的问道。
“没有为什么!”
“感觉想比于我,你更加不相信爱情的存在。好歹我还是想成家娶媳妇的,但你从根源就拒绝跟男人交往。”
清宫澪轻蔑的看着藤井树:“就是因为见多了你这种妄图在女人身上吸血的混蛋男人我才会不想交往的。”
藤井树忽然伸手摸向清宫澪的脸庞,清宫澪眼中顿时一片慌乱,她腾地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
藤井树也不觉得尴尬,自然而然地把手缩了回去。
看着藤井树收回去的那只手,清宫澪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害怕还有厌恶。
这种害怕不只是单单针对藤井树,还针对的是跟藤井树所属同一类的“男人”。
“果然,清宫你有恐男症吧?我之前就感觉到奇怪了,为什么你总是用笔来戳我,原来是避免直接接触我的身体。不过还能跟男人正常交谈,症状不是很深嘛。”
清宫澪眼睑下垂,贝齿轻轻咬着下嘴唇,用沉默来回答藤井树的疑问。
“真是奇怪,一个明明患有恐男症的女人,偏偏要跟我证明爱情的存在,清宫你......”
藤井树停顿了一下,仿佛要说出某个难以启齿的真相,清宫澪的头低的更深了。
“你该不会是吃饱了撑的吧?”
砰!
清宫澪一言不发的收拾桌面,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声音散发着自己的不满,最后一甩头发掉头离去。
“探究女人的秘密可不是合格的超级小白脸该有的行为。”
看着清宫澪远去的方向,藤井树低声道。
“藤井,上节课叫你回去练习的校歌练得怎么样了?”
下午第一节是音乐课,长相凶狠的音乐老师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温柔的道。
“我已经全部掌握了。”藤井树一脸尽在掌握中的表情。
“那真是太好了,你起来演唱一遍吧。”
乒铃乓啷!
户冢老师话音刚落,一年b班传来了逃荒一般的声音,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那个站起来的少年,他们找尽了所有遮蔽声音的东西严阵以待。
“怎么了怎么了?”隔壁班正在上英文课的女老师慌张地跑到一年b班门口道:“地震了吗?”
户冢老师挠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没事没事,就是我们班有个男生准备唱歌而已。”
女老师翻了个白眼,“唱个歌弄出这么大动静,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户冢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保持微笑,只是这笑容有些勉强,有些苦涩。
“好了,藤井唱给大家听听看吧。”
藤井树清了清嗓子,众人的反应都被他看在眼里,但他一点都不慌,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亮嗓,就能主宰一切。
于是狼嚎一般的声音充斥着一年b班的教室。
“在樱花树下我们欢声笑语~
我们的校园迎来朝日光芒~
志气高昂坚强多么美丽~
犹如鲜花绽放芬芳四溢无论何时朝气蓬勃~
仰望樱花漫舞的天空遍布内心的天空~
......”
身为一个音痴是种什么体验?
123456勉强能唱,35142能唱出一万种唱法,生日歌能唱成国际歌。
即便如此,完全不会影响藤井树的发挥,他坚信在浴室练就的这一把好嗓子。
听不出音域变化?没关系,嚎就完事了!
听不出节奏变化?没关系,嚎就完事了!
有一种名为自信的光芒在藤井树身上散放,所有人都被深深的震撼住了,他们掐着自己的脖子想把自己掐死,因为他们觉得不配在人间听到这样的天籁之音。
当然这都是藤井树的脑补。
“每当季节交替的时候彼此相遇与离别
将为历史新添一页我们的校园
无论是充满泪水还是......”
“够了!”
藤井树不满的看向门口一直准备看戏的隔壁班英语老师,不是我们班的人白嫖就算了,还打断他的表演,太失礼了。
“我、我先回去了,你们,加油。”
隔壁班的英语老师一脸被玩坏的表情,临走的时候还向班上的同学递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隔壁英语老师回到隔壁班的时候,传来了砰的一声关门声。
“藤井,以后你还是不要轻易唱歌了。”
户冢老师对藤井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好吧。”
藤井树无所谓的耸耸肩。
“呼!”
藤井树刚答应下来的那一刻,不约而同传来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坐下来的时候藤井树往后一撇看到清宫澪埋下头看不见脸色,同时肩膀一颤一颤地抖动。
“笑屁啊。”
藤井树小声嘀咕。
他当然知道自己唱得很烂,尽管是音痴但还是能分辨音乐的好坏的。
不过是分辨别人别人唱的好坏,而且是差别十分明显的好坏。
至于自己唱得怎么样,他是真的分辨不出,只知道自己洗澡时唱歌很投入,很有感情。
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亮嗓的时候,他就从别人的反应中判断出了自己的唱歌水平。
但是他一点也不气馁,因为他知道上帝是不会允许完美的事物存在的,也许嗓音的缺陷,就是故意在他身上设计的小小遗憾吧。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本应该回家的藤井树现在有了需要参加的社团活动。
“要不要等她一起去呢?”
感受着后面正在收拾东西的清宫澪,藤井树心里权衡着。
如果是昨天的话藤井树不会犹豫不决,但是知道了清宫澪有恐男症之后,他时刻注意着跟她的距离。
“你在等什么呢?还不赶紧走!”
清宫澪始终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尽管没有叫名字,藤井树还是知道了她在叫谁,谁叫她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朋友呢。
不对,自己好像也算不上是她的朋友吧?
同一个教室的前后桌和同一个社团的成员关系,还有一份赌约的关系,应该叫什么?
“来了。”
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那么多,时间会告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