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注视着面前心怀决心的少女，一时难以挪开目光。
也许，如果是她的话。
如果是她……
“我曾经听人说过，每个人的第一次恋爱都要失败，初恋大多数都走不到最后，”舒梦雨鼓起勇气说道，“但我认为，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一辈子的事，即使天各一方，再也无法相见，喜欢就是喜欢，不会被其他因素影响，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陈时抿了抿嘴角，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应该什么都愿意去做吗？否则怎么能叫喜欢呢？”舒梦雨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眸中的光芒无比认真。
“在这方面，也许你反而比我更懂一些吧。”陈时低头苦笑了笑，回想起了许多过往片段。
也许在这个世上，大多数人在经历过几次后，都遗失了勇敢去爱一个人的勇气。
舒梦雨一把抱住了他。
“我不管陈时有怎样的过去，但等我回到校园以后，我一定要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
陈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老实说，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除了舆论的阻挠，他们之间还有一道十年的鸿沟，不会那么简单就能跨越的。
我只是一个被磨平了棱角，内心还留存着一丝幻想的社畜而已。
而你，此刻的你，是世间一切美好幻想的根源。
不过，让这份幻想一直延续，或许就是自己现在最大的愿望吧。
“那，陈时以后还会跟我说吗？你以前的事。”
“如果气氛合适的话。”他露出些微笑容回应道。
“好的！”舒梦雨用力点了点头，随后一下起身，把手机的屏幕递到他面前，“选一件吧！”
选一件？
陈时慢慢将目光挪到屏幕上。
“——！”
看到上面的画面，像一颗炸弹落在地面，差点让他弹起来。
她是怎么突然跳到这一步的啊！
舒梦雨打开的是一个购物APP。
里面的页面上，展示的都是那种衣服……
蕾丝、丝袜、腿环、开衩、网眼……
还有各种角色扮演。
“你，你搜这些东西干嘛！”陈时一下退到椅子后面，满脸惊恐地瞪着对方。
舒梦雨眨了眨眼，微微张嘴。
“湘依姐说这是你喜欢的小衣服呀？既然陈时不打算跟她复合，不是就应该由我来穿给陈时看吗？”
“……你穿！？”
光是想象一下，血压就开始飙升，感觉脑子充满了血。
“怎么了？陈时不喜欢这些款式吗？还是说我搜的方法不对？”
“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啊！你穿成这样，会死人的！”
“诶——？”舒梦雨连忙看了一眼手机，“这么严重吗！？”
“是的！”他赶紧让对方关掉那个页面，“千万别买回来！”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非常的不妙啊！
“哦……”舒梦雨有些失落地低下头，随即又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方形小包装。
“那我们来用这个吧？这应该是可以用的吧？”舒梦雨说着，拿起手机搜索起来，“要怎么用来着……”
陈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她从哪里摸出来的小雨衣啊！
惊愕的过程，她已经撕开了那个包装，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咦，怎么像个气球一样，滑溜溜的，”舒梦雨抬头看向陈时，“这个是要用嘴吹吗？”
用嘴吹……
吹……
“我说啊，”陈时无奈看着她，“我不知道那个人来家里教了你什么，但这显然不是你用的东西啊。”
“那是陈时用的吗？”她站了起来，拿着圆圈的小橡胶在陈时身上比了比，“没有找到能用的地方啊？”
陈时一脸黑线，夺过了那个东西。
“这也是终极课程才会用到的。”
舒梦雨明显愣了愣。
“这么小的东西，居然也是终极课程的内容吗？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不用管，总之，这个跟援J一样，是看到就要赶紧拒绝和跑的东西。”
“可是……可是我看网上说，男生憋太久会对身体很不好，”她显得很失落，“我只是想帮你……”
“我说啊，”陈时皱眉看着她，“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突发奇想的，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
舒梦雨把事情经过说给了陈时听。
“……好吧，”陈时忍不住捂住额头，总算理解了事情的经过，“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舒梦雨慢慢低下头，显得十分失落。
“怎么了？”
她轻轻噘着嘴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听湘依姐的口气，那些应该是身为女朋友应该为你做的。”
陈时叹了口气。
“恋爱也是要分阶段的呀，哪有直接就跳到最后一步的。”
“那陈时和湘依姐呢？”舒梦雨抬头问道，“你们花了多久到达的最后一步？”
“这……”陈时顿了顿，“你和她不一样，你什么都没经历过，相应的阶段自然也就……”
“果然，”舒梦雨打断了他，“陈时并没有像以前喜欢湘依姐那样喜欢我吧。”
陈时愣了愣，但又很快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他将手搭在少女双肩，诚恳看着她说道：“因为你是第一次，所以我希望你的每个阶段，都能体验得长一点，我们……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不是吗？”
“是……这样吗？”
“嗯。”陈时用力点头。
听到他这样说，少女终于再度露出美丽的笑容，紧接着拽住他的衣角。
“可是……可是我还是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至少穿你喜欢看的衣服也好啊。”
“那套JK不就很好看了吗……”陈时挠了挠脸，眼神有些游移，“当，当然，如果你能……的话……”
“嗯？”舒梦雨一把挪到了他偏过的正对面，“我能怎么样？”
陈时不确定地看了她一眼。
“你确定吗？”
“希望陈时可以告诉我！”少女捂着双手回应。
他没好意思直接说，拿起舒梦雨的手机，在搜索栏上重新输入了一个关键词。
接过手机一看，舒梦雨并未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反而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虽然我没有穿过，但这好像是很正常的装束呀？”
“……嗯，是吧。”
看到他的反应，舒梦雨歪起头，眉头皱得更深了。
陈时居然脸红了？
那个东西，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吗？
她忽然想到，去对方公司楼下，后来去酒吧的那天。
原本陈时压根不记得自己，却在想起什么后看了一眼桌子底下，随后就记起来了。
舒梦雨犹豫片刻，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
“难道陈时你很喜欢女生的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