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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寒风降临光明顶

    张无忌鼻中突然闻到一阵甜香,登时头脑昏眩,脚下几个踉跄,但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舞,而鲜于通的‘有凤来仪’又是华山祖师郝大通所创,威力不凡,剑法忽忽而来,刺得张无忌是左支右拙。

    华山派内发出一阵欢呼:“掌门人神功盖世,让这小子好好见识见识我们华山派的剑法,知道这个强不是好逞的。让这个小子知道,我六大派灭一个明教,如同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鲜于通心下冷笑,长剑更是迅疾,脸上紫气升腾,剑尖更是紫芒闪烁,显然已经将号称‘华山九功,紫霞第一’的《紫霞神功》练到了极为高深的地步了。鲜于通见张无忌躲过了‘有凤来仪’,顿时剑锋一转,横剑削去,剑光隐而不露,正是华山剑法中的‘青山隐隐’。张无忌下盘略微不稳,只得向后一翻,一个‘铁板桥’躲过鲜于通的这一剑,鲜于通得势不饶人,又是一甩长剑,剑尖抖动不停,剑势连绵不绝,这招‘古柏森森’在鲜于通手上犹如一条毒蛇,正在吐信儿。

    正当鲜于通就要施展必杀一击之时,突然看到张无忌微微一笑,一口气向鲜于通鼻间吹了过去。鲜于通陡然闻到一股甜香,头脑立时昏晕,这一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待欲呼唤。张无忌左手在他双脚膝弯中一拂。鲜于通立足不定,扑地跪倒,伏在张无忌面前,便似磕拜求饶一般。这一下变故人人大出意料之外,眼见张无忌已然身受重伤,摇摇欲倒,哪知一刹那间,变成鲜于通跪在他的面前,难道他当真有仙法妖术不成?张无忌弯下腰去,从鲜于通手中取过折扇,朗声说道:“华山一派,也算得是武林上有名有望的名门正派,没想到也是用放蛊下毒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说着轻轻一挥,打开折扇,只见扇上一面绘的是华山绝峰,千仞叠秀,翻将过来,另一面写着郭璞的六句“太华赞”:“华岳灵峻,削成四方。爱有神女,是挹玉浆。其谁游之?龙驾云裳。”张无忌折拢扇子,说道:“谁又能知道,堂堂华山掌门的扇中,藏着如此剧毒。”说着走到一棵花树之前,以扇柄对着鲜花挥了几下,片刻之间,花瓣纷纷萎谢,树叶也渐转淡黄。

    众人无不骇然,均想:“没想到堂堂华山掌门。折扇中竟然藏着如此剧毒,不知到底是什么剧毒,竟然这般厉害?”

    张无忌又举起折扇,转向明教中人,朗声道:“不知道明教各位朋友,可有人在比武中用如此剧毒?”杨逍冷哼一声,不屑的道:“我明教虽然号称魔教,但是比武之中,绝对不会是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殷天正、韦一笑、五散人等也报以一声不屑的冷哼。

    正在张无忌问询明教众人之时,只见鲜于通伏在地下,发出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啊……啊……”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将他千刀万剐,憾人心弦。本来以他这等武学高手,有内力护体,就算真的有刀剑加身,也未必会呼喊一声。因此他每呼一声,便是削了华山派众人的一层面皮。只听他呼叫几声,大声道:“快……快杀了我……你们快杀了我……”张无忌道:“我倒是能治好你身上的毒,只是需要你说出这毒的来源,我也好施法解救。”

    鲜于通叫道:“这……这是金蚕……金蚕蛊毒……快……快打死我……啊……啊……”他也不盼望张无忌能够解得了金蚕蛊毒,只盼望他能给自己个痛快。

    众人听到“金蚕蛊毒”四字,初入武林的少年不知厉害,倒也罢了,各派名宿却尽皆变色,有些正直之士已大声斥责起来。原来这“金蚕蛊毒”乃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武林中人说及时无不切齿痛恨。这蛊毒无迹象可寻,凭你神功无敌,也能被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妇女儿童下了毒手,只是其物难得,各人均只听到过它的毒名,此刻才亲眼见到鲜于通身受其毒的惨状。张无忌又问:“你将金蚕蛊毒藏在折扇之中,怎会害到了自己?”鲜于通道:“快……杀了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到这里,伸手在自己身上乱抓乱击,满地翻滚。张无忌道:“你将扇中的金蚕蛊毒放出来害我,却被我用内力逼了回来,你还有什么话说?”

    鲜于通知道这金蚕蛊毒的厉害,根本不觉得张无忌有‘蝶谷医仙’的高超医术,于是他但求一死,便大喊道:“是我这个华山掌门侮辱了,华山派的弟子,上来清理门户。”他倒想死后还留个好名声,可惜可惜,如果不是遇到张无忌,而是遇到一个医术普通的高手,那么也就真的能留下这个名声。

    只见张无忌在他腰眼一点,道:“在这里开个缝,再将药物侵入,温养三天,便能将这金蚕蛊毒解开,我说的对与不对?”鲜于通面现喜色,连连点头:“对,对,你说得对。”

    张无忌展颜一笑,道:“既然你知道,我能治好你,那么你就将你这些年的龌龊事讲出来,如果说的齐全,就将你这毒解开。”鲜于通知道他能解开这金蚕蛊毒,立刻如同竹筒倒豆子,将当年他是如何被胡青牛所救,如何与胡青羊相恋,又是如何将胡青羊杀死,说了一个底朝天。

    正在说着,一个高瘦老者和一个矮瘦老者跳了出来,矮瘦老者怒声道:“好你个不要脸的鲜于通,如此辱我华山门庭,纳命来!”鲜于通见到他,吓了一跳,连连磕头道:“白师兄,你饶了我,我不该用金蚕蛊毒将你毒死,你饶我一命,求求你。”

    他此言一出,那高矮二老以及华山派众人一齐大惊。矮老者问道:“白垣是你害死的?此言可真?你怎说他死于明教之手?”鲜于通叫道:“白……白师哥……求求你,饶了我……”他一面惨叫,一面不住的磕头求告,叫道:“白师哥……你死得很惨,可是谁叫你当时那么狠狠逼我……你要说出胡家小姐的事来,师父决不能饶我,我……我只好杀了你灭口啊。白师哥……你放了我……你饶了我……”双手用力扼迫自己的喉咙,又道:“我害了你,只好嫁祸于明教,可是……可是……我给你烧了多少纸钱,又给你做了多少法事,你怎么还来索我的命?你的妻儿老小,我也一直给你照顾……他们衣食无缺啊。”此刻日光普照,广场上到处是人,但鲜于通这几句哀求之言说得阴风惨惨,令人不寒而栗,似乎白垣的鬼魂真的到了身前一般。华山派中识得白垣的,更是惊惧。

    矮瘦老者睚眦欲裂,脚下一个跄啷,怒道:“白垣也是你害死的?哇呀呀,给我死。”说着,一掌拍在了鲜于通的脑袋上,将他打死了过去。矮瘦老者将鲜于通拍死以后,又一举长刀,道:“曾少侠,你帮我华山派清理门户,令我白垣师侄沉冤得雪,我自要谢谢你,但是你确实将我华山一派的名声毁伤殆尽,我们两个老头边陪你做过一场,如果你胜了,我华山派就不再为难明教了。”

    高瘦老者一听,也道:“我师兄弟跟你拼了这两条老命。”敢情他身材虽然高大,却是唯那矮老者马首是瞻,矮老者说什么,他便跟着说什么。

    张无忌见此一笑,道:“华山派百年清誉,怎么会是一个败类可以毁的,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前辈们行的端,做得正,就不会有丝毫损毁。”高瘦老者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说着又转头对矮瘦老者说道:“师兄,你怎么看?”

    矮瘦老者冷哼一声道:“曾少侠,我华山派行得正,走得直,但是今日必须走一个过场,不管输赢,今日我华山派都不在管这件事了。看我是兄弟的反两仪刀法,接招。”说着便一刀劈了过来,而高瘦老者也人随刀走,打将了上来。

    青光闪动,身随刀进,直攻张无忌右臂。高老者道:“师哥,真打吗?”矮老者道:“还有假的?”钢刀兜了半个圈子,方向突变,斜劈张无忌肩头。张无忌旁退让开,只见斜刺里青光闪耀,高老者挥刀砍来。张无忌喝道:“来得好!”横过双手一挡,当的一声响,这一刀砍在张无忌的护臂上,火花四溅,铁屑纷飞。张无忌举起双臂,顺势推了过去。高老者叫道:“啊哟,这是什么武功?”矮老者大声喝道:“师弟,‘混沌一破’!”挥刀从背后反划了个弧形,弯弯曲曲的斩向张无忌。高老者接口道:“太乙生萌,两仪合德……”矮老者接口道:“日月晦明。”两人口中呼喝,刀招源源不绝的递出。

    张无忌看着一刀一刀,连接紧密,难以看出破绽,随后向后一翻,翻到三尺之外,高矮老者见他退避就要收手,张无忌一看连忙道:“前辈,小心,我可要是绝招了。”高矮老者见过他的功夫,闻言心下一凛,刀招更是凌厉。

    张无忌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手掌扫向高矮老者二人,一道龙形真气横空而出,一下子就将两个老人的刀势震得七零八落。

    矮瘦老者失声道:“降龙十八掌?”高瘦老者则是惊疑不定的看着张无忌,不知道心里在思索着什么。

    灭绝一听‘降龙十八掌’,心下一凛,‘呛啷’一声,拔出了倚天剑,一剑就像张无忌劈了过去。张无忌正要跟华山二老说一番话,就感到一道凌厉的剑芒,连忙回身招架,一个‘神龙摆尾’将倚天剑打偏。

    灭绝经过郭襄的指点,依靠倚天剑能够发出不弱于先天境界的剑气,这一剑将张无忌的一条手臂打得生疼不已。灭绝见倚天剑偏移三分,顿时运转真力,又向张无忌砍去,这一剑张无忌已经无力再抵挡了。

    就在灭绝这一剑即将伤到张无忌,一个石子儿破空而来,击中了倚天剑,将灭绝打成重伤。一个犹如九天之神般威严的声音传来:“谁敢伤我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