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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山海关,就到了肥得流油的关东了。候宇领着七个小徒弟望着山海关城门楼子上那书写着“天下第一关”的巨大匾额喘息了好一阵,忽地在马上欢呼起来。他们离开北平城外住处已有六七天的时间,本来应该是他们先出发的。可刘亮性子急,在城外收拾了几波小股土匪后,大股的土匪自然不愿去招惹。一个是因为自身实力不强,一个是因为人数少、时间短、训练不足。按李永青的计划是让他们多几次拼斗,新兵变成老兵后,再去焦庄户的。可刘亮却不这么认为,他怕他手里那点兵员都消耗掉,没地方去补充,趁着李永青去上海,偷偷溜掉,抓了候宇当垫被的。
候宇之所以未坐火车前去奉天,就是想让他的七个小徒弟走走看看,瞧瞧这中华大地糜烂的程度,加深他们对国民政府腐败的认识,使他们坚信走社会主义道路是解决中国唯一的出路,共han党是人民的队伍、是解放劳苦大众的革命的队伍。
他们八个人都骑着马,可白天赶路的时间并不富裕,尤其是这春暖花开的季节,地下的雪都化了,马跑起来自然就带了一身,再加上春风入骨,虽说他们身上穿着特意赶制的皮袍子,可马的速度快,风也就吹得狠,跑上两个小时,就得下来活动下身子骨,要不跑的时间长了,人在马上就僵了,再等到休息时愿意得病,候宇当然是不愿意自己刚到手的小徒弟都害了病。
李永青建议候宇先去李家沟找他大伯李世仁,由李世仁出面把铺子交给他打理。可候宇却不想连累到李家沟的村民,最后临走时,李盛武和候宇长谈了一次,候宇才决定先去李家沟,顺道在奉天修整下,同时也想去观察下那个铺子。行行复行行,这天,候宇他们八人就进了奉天,离着铺子不远就有个饭馆,而且有一临窗的坐位刚好能看到铺子的正门,候宇他们就选了这个位置。
候宇吩咐着伙计好吃好喝的上来,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铺门前的动静。吴地打一进屋,就注意观察着每张桌后坐的人,他发现至少有两张桌后的人是便衣密探,他悄悄地同吴君使了个眼色,吴君只是装着不经意间颔了首,两人都注意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季常江朝着他弟弟季常河比划了下枪的手势,他弟弟只是笑了笑,江荣觉查到他们的动作,抬头看了眼候宇,徐文蕾则站起来拿着茶壶给大伙倒茶,吴师背转身子瞧着身后那桌人手舞足蹈地白呼着。
身后那桌正谈论的是前段时间发生在奉天绑票的事,原来刚过初五,奉天城中富商沈万山,是奉天的首富,为了传宗接代,娶了七房姨太太,七夫人才为沈家生下一男孩。可娇儿却被绑了,夫妻二人悲痛欲绝。经多方打听才得知绑票的是女匪,女匪绑票不同于男匪,她们大多采取的是“文绑”,极少动枪动刀。
通常她们先是派一位精明伶俐的女匪,化妆一番,潜入富贵之家当女仆,混上三月半年的,摸清了、混熟了道儿,和外围接应的定下日期,寻找适当的机会,便轻而易举地抱走了人家的孩子。然后花舌子上门送上海叶子,好让主家准备钱财。
看着花舌子给送来的信,沈万山和七夫人阅读了信后,答应愿意奉上三千大洋来赎回儿子,但希望她们能保证儿子的安全,花舌子告诉他们这没问题,毕竟那孩子可是金主儿,没了他也就拿不到钱了。沈万山让管家准备三千大洋,七夫人却和他商量想亲自去接孩子,沈万山拧不过她只好同意。等到匪首的通知,亲自坐车出城去了约定地点。
女匪首并未失约,等观察七夫人只带了个司机独自前来,女匪首和抱着孩子的女匪出现了。七夫惊愕地发现曾在她府上当丫环的竟是女匪,她那颗担心儿子吃不好、喝不好的心才落了下来,忙让司机把车上的大洋搬下来,让女匪首点验钱款。女匪首笑笑,拇指、食指成圈放进嘴中,打了一声呼哨,后面不远处又过来五六个女匪,她们接过大洋过了数,如箭般地骑上马离开了。
这时候,只见女匪首冲抱孩子的女匪作了手势,那女匪把孩子递给七夫人,可万没想,这孩子竟不愿找他的生身母亲,大声地哭闹,紧紧地抱住女匪的脖子,不肯撒手。七夫人惊诧万分,同时也痛心地流下了泪水,她对女匪说:“没想到你们连我孩子的灵魂也绑走了,真是令我颤栗!”
女匪首大笑道:“孩子毕竟是孩子,每一个女人向他施舍母爱,他都将会得到温暖!尊敬的夫人,这些是用金钱买不到的!常言道:生身没有养身重!你想过没有,当你抱走你儿子的时候,我的这位姐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七夫人听到她这话,才去观看那女匪,发现她正在伤心地抹着眼泪,好似有着和她同样的悲哀!七夫人有点感动了,向女匪首哀求道:“让这位妹子和我回府上,专门照顾我儿子吧!”
女匪首望了七夫人一眼道:“不行了,她的身份已经露了出来,不适合在回去了!你要想让你的儿子快乐地回去,夺回那用金钱买不到的东西,可以在我们这里住上几日!”七夫人秀眉紧蹙,迟疑了片刻,毅然跟着女匪首去了。
“那听你这意思沈万山的七夫人跟着土匪住了段日子才把儿子领回来。”
“瞎说什么呢!是女匪!不是土匪,这话传到沈万山耳里还有你的好?”
“他夫人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嘴张在我身上,我愿意咋说就咋说!”
“你小子这张嘴早晚得惹祸!不和你多聊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伙计,算账!”这位是看见这主想往沈万山脑袋上扣屎盆子,有点不想搭理他,也是不想惹祸上身,赶紧抽身离开。
看到讲故事的这位付了饭菜转身走了,讲是非的这位冲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痰,低声骂道:“呸!什么玩意儿,装什么清高,谁还不了解谁啊!”
候宇注意到铺门前多了几个流动的地摊,为何会引起的他注意呢,小摊老板卖力地叫喊,可眼睛却总有意无意地盯着铺子,甚至有几次有人经过铺子,几人都不去理摊的买东西的人,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候宇明白这处铺子是让人盯上了,他当即决定先找个落脚的地,然后再想法去联系李世仁。
“候叔,菜都上齐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吃了?”江荣向他问道。
“吃吃吃,大家都多吃点,最近这段时间赶路都累着了吧,吃饱后咱们找个住的地方。”候宇听到江荣的声音,才心思转回来,他看着七个年幼的孩子,江荣和徐文蕾同年,只是江荣比徐文蕾大了一个月,今年都十五了,一直装扮成男孩,要不是救回来时洗澡,都不可能被发现,她俩是去李家沟的,假扮成李永斌和李永强的小媳妇。
吴家是四兄弟,名字是父亲给起的:‘天、地、君、师’,吴家大的十四,小的十一岁,中间的相差一岁。父亲本是上海滩的小报记者,因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关于黄先生的发家史,而遭到报复。父亲上班时被两个流氓用刀刺死,母亲带着他们逃离上海滩,到北平投亲,刚下火车站就被绑了,母亲被卖到妓院,他们兄弟因年纪小先是要饭、后来跟着做佛爷,直到他们兄弟四人被救出来。
季常海是兄弟三人,他们兄弟是隔年出生的,每人相差一年,季常海今年十三岁。他们家就在北平城郊,他们的名字是父亲求村上算封先生给起的:‘海、江、河’,父亲年轻时在北平城纸扎店当过一段时间学徒,学满后就回了村子自己开了家,家里算是殷实,季常河三岁时,父亲和母亲领着他们兄弟三人逛天桥时,让帮里的老佛爷相中收了当徒弟,父母最后去哪儿了,兄弟三人也闹不清楚,刚刚出师的三人还未等开胡就到了李永青那儿。
张宇在走之前和李永青有过一次谈话,当时李永青就讲过东北三省会在今年落入日本人手里,而蒋介石会让张学良的东北军不抵抗、撤出东北,继续在国民政府强调他的“攘外必先安内”的主张论调。张宇回到奉天后,就对此展开了调查,他想验证下李永青的结论,也想从中找出此结论的依据。通过种种迹象表明,日本人侵战东北三省的意图很明显,可自己国家的部队不去抵抗侵略者却互相攻击,消耗本国的国防力量,这让他很是痛恨蒋介石的国民政府。
张宇知道一旦日本人占领东北,但要维持东北的治安仍然离不开原有的警察系统,他们一定会对警察局进行甄别,可这种甄别仅仅是走一过场,不可能达到应有的效果。东北三省的面积相当于日本本土面积的两倍,日本军队对此一定缺乏管理经验,离开中国警察的协助,他们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尽管他们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些中国警察都不太可靠,他们中间大多数人心里都对日本人怀有仇视,可他们依旧得用他们。
东北警察系统的高层和中层开始频繁调动,张宇借此机会在底层安插进他的外围人员,如秘书室、行政科、会计室、侦缉队、医务所、户政科等重要位置。至于什么局长、分局长、警察署署长这些官员就不是他能做到的,他这样做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完全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报。他开始筹建自己的秘密联络点,他清楚的知道在这个日军占领区内,即将进行国民政府特工、日伪警察和共han党特工较量的“城市秘战”,特务们的冒险乐园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