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蚯蚓被捕最感到欢欣鼓舞的当属纳景慧了。那天纳景慧被蚯蚓旅行袋中的驳壳枪吓坏了,蚯蚓走进候车室后,他老老实实地蹲在车站广场上,他心想,今儿个算是他马的麻烦了,蚯蚓这丫头养的不知道在哪儿掏换着把盒子炮,纳爷我为徐爷跑腿儿没少忙乎,徐爷都没给我弄把盒子炮挎挎,怎么蚯蚓这小子倒成了精?得,如今这年头儿,有枪的就是爷,今天无论如何得把蚯蚓这位爷打发了,不然这小子真敢拎着盒子炮找到车行去,那麻烦就大了。枪响的时候,纳景慧居然没听见,他在车站广场上碰见李二柱和刘六,这两位也在广场上等活儿呢。
李二住一见了纳景慧就咋咋呼呼地喊道:“哟,这不是福缘车行的新老板吗?今儿你怎么还有精气神在这溜达呢?赶紧回家,那小寡妇别趁你不在家给你戴绿帽子。你小子别没事总出来拉车,给兄弟们留条活路,钱也不能都让你一挣去啊?”
纳景慧笑道:“她敢?个败家的老娘们儿,那天晚上我不都收拾的她哭爹喊娘和狼嚎似的。你以为我愿意出来拉车啊,我这不是饭后锻炼嘛。”
刘六起哄道:“这孙子,说他胖他还喘上了,纳景慧这辈子可算是娶着婆娘了,你瞧他那揍性,大鼻涕泡都美出来了。”
李二柱有些羡慕地说:“唉,这是纳景慧他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我可听说了,就他娶这小寡妇要把泰和车行盘下来当彩礼,让纳景慧这老小子嫁过去呢。”
刘六的眼睛睁得老大:“马的!肯定是他家祖坟上冒青烟了,要不就他这样的能娶人家水灵的小寡妇。”
纳景慧有些纳闷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事你们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没让她说啊!”
李二柱有点恭敬地道:“这事还用说,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纳老板,我要是去你那车行,车份钱能不能给减免点,你也知道这年景不好,我还养着一大家子人。。。”
刘六也表示同意李二柱的意见:“就是就是,纳老板,哥几个平时可都不错啊,能减免点就减免点,无非就是你纳老板少赚点,可从你纳老板手指缝里流出来的一点就够我们一大家人吃喝了。”
纳景慧不好拒绝他们,只好说道:“你们也知道我大字不识一个,车行上的事都是我家那口子在管理,我到是可以回去跟她商量下,毕竟大家都有难处嘛,你们说是吧。”
纳景慧虽然对有钱人一向没什么好印象,可他以后没准也会变成有钱人,顿时让他没了幸灾乐祸的心情,他想了想又说道:“去我那儿车份钱不一这会减免,但总能让各位添饱肚子。”
正说着,广场上的人群一下子炸了营,只见车站广场突然被警察给封锁了,人们惊慌地相互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离开广场的人也被警察给拦了回来,惊慌的情绪在人群中开始漫延开来。
刘六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小声地对纳景慧和李二柱说:“有个老头刚从候车室里出来,人给吓坏了,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说是候车室里刚刚动了枪,打伤了个日本人,枪子嗖嗖地乱飞,有几个老娘们当场就吓尿裤子了,开枪打人那主儿也被警察给逮着了。”
刘六身旁边有位提着旅行箱的乘客“嘘”了一声,悄声说道:“别吱声,人被押了出来。”
纳景慧伸长脖子从人群中望去,只见警察们急急忙忙地搀扶着个人跑出了候车室,一滴滴的鲜血顺着那人身上流淌下来,滴落在水泥地上,警察们几乎是抬着那伤员直奔停在广场旁的救护车。接着是两个警察押着个中年汉子走了出来,那汉子头上还戴着黑头套。纳景慧突然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因为他看到一个警察拎着蚯蚓的牛皮旅行袋走出候车室。
徐纳无意追究蚯蚓于民国二十年犯下的血案,他不是警察,对于破案他也没有兴趣,况且当时杀的还是个汉奸、卖国贼。对于蚯蚓这类人,徐纳决定放他一马,起码他还有血性敢去杀日本人,虽然自己该操心的事多着呢,可他还是前往警察局一趟,就是为了能买通办理此案的警官。徐纳找到那警官开诚布公地就问道:“我想买此人的命,你说个价吧?”
“我的顶头上司喜欢古玩字画,要是能有个一两件的话,这事就好办了。再一个就是需要些钱来作封口费,经手此案的从上到下怎么也得两千大洋。”警官开了价码。
“古玩字画那可没有,两千大洋买条人命有点贵,可谁让我想捞他出来呢,就两千大洋,不行就拉倒。”
“好,两千就两千,但对外你可不能说是两千,只能说是一千。”
“呵呵,明白,这个我懂,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人。”
“很快,很快。。。”
“这样吧,付钱见人,明天我再来,回见了您哪。”
“好,您走好!有空常来,有什么需要您吱声,我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从监狱出来的蚯蚓想谢谢徐纳,可徐纳却告诉他,你要谢的人不是我,是纳景慧,要是没有他的话,咱俩也不可能认识,所以你蚯蚓的救命恩人是纳景慧。蚯蚓觉得徐纳说的对,于是就去福缘车行感谢纳景慧,可刚一到院门口就听见院里边的骂声:“艹你马的,这日子没法过啦。。。”听动静肯定是纳景慧。
蚯蚓觉得可能是两口子吵架,要是一般人可能也就避避,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可这小子有点混不吝的性子,一推福缘车行的大门,就走了进去,边走边喊:“纳景慧,看看是谁来了?”
院里秦初夏(孙寡妇)举着把扫帚正追着拍打纳景慧,两人见蚯蚓一脸的笑容,秦氏便问道:“这位大哥你找我家当家的有事?”
“我是来谢谢景慧兄弟对我的救命之恩。哦,这位是嫂子吧,小弟在江湖上人送绰号蚯蚓。”蚯蚓笑呵呵地回道。
纳景慧自打蚯蚓这主一进院,腿肚子就直钻筋儿,他怕他在怀里掏出盒子炮对着他们两口子就是一顿乱枪打死。听到蚯蚓是来感谢救命之恩的,纳景慧也是一愣,心里想到他才不会去救这斯呢,恨不得这小子出门就被车撞死,甚至是喝口水都让他噎死才好呢。可现在看到蚯蚓打进门后的态度,纳景慧觉得也许这小子今天不是来找他寻仇的呢,所以他的语气有些生硬地问道:“蚯蚓,你今儿来是拿我寻开心的吧,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救了你的命?”
蚯蚓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是徐爷说你救了我的命,我想徐爷应该不会骗我的。”
秦初夏拿眼瞪了下纳景慧,朝着蚯蚓笑脸道:“蚯蚓兄弟,徐爷肯定没说错,不像我们家这口子嘴里没个准话。”
纳景慧哼了一声,拉着徐纳送他的洋车气冲冲地出门了,蚯蚓这才意识到这气氛有些尴尬,他只能冲着秦初夏呵呵地笑了下,快步向外去追纳景慧。纳景慧这几天也确实让秦初夏烦得要命,这娘们儿都在徐文的商行里占过一次便宜,这次竟然又想让他去和徐文说。不过上次的事也让他享受了好长时间,天天调样给他做好吃的都不带重样的,晚上侍候的那叫一个舒坦。当她再次提出并购了一家车行想换洋车,还是想让他和徐文去说,他嘴上答应的挺痛快,可心里却有点厌烦,一直也就没和徐文联系说买车的事。
那想到这娘们今早会问买车这事啊?得知他竟然还没有去问徐纳,秦初夏的脸就如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硬是把好好的一顿早餐给打没了,纳景慧知道自己有些理亏,可他也有点受不了秦初夏这占便宜没够的性格,可他却拿她一点辙也没有。得罪了她,这几天又得找饭辙了,县官不如现管,这老娘们儿管不着别的,就是能管到他的饭勺,得罪了她只能认倒霉。
纳景慧在白塔寺附近的一个食摊上要了两碗卤煮火烧,冲着跟在他后边的蚯蚓摆了摆手,蚯蚓屁颠屁颠就跑了过来,纳景慧示意了下那碗卤煮火烧,蚯蚓挠着脑袋坐在他旁边。刚出锅的卤汤上面撒着嫩绿色的香菜,纳景慧加了些老陈醋和蒜末儿,香喷喷地勾人食欲。纳景慧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汤,却被烫了舌头,他咝咝地吸着凉气把碗放下,想凉一会儿再吃。谁知就这么一愣神儿的工夫,有个破衣拉嚓的老乞丐蹿过来,“呸!呸!”两口唾沫儿吐在他那碗里。
纳景慧顿时火冒三丈,还未等他动手,身旁坐着的蚯蚓一把揪住老乞丐,扇了他一个耳光,老乞丐抱着脑袋,身体蜷缩着做出一副挨打的样子。纳景慧怒气未消,正准备一脚踹过去,转念一想,真踢出个好歹来,这老东西还不讹上自己?但凡这把年纪的人在街头耍无赖,多数都是在找棺材本儿,谁要是气不过揍了他,也就上了套儿,得,您就给他养老送终吧。纳景慧明白这里面的圈套,他才不上当。可蚯蚓不知道他的想法,看到纳景慧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盯着老乞丐瞧。蚯蚓马上自作主张的照着老乞丐的胸口就是一拳,纳景慧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拦住还要继续殴打老乞丐的蚯蚓。
纳景慧让蚯蚓松开老乞丐,眼珠一转便露出了笑容,他盯着老乞丐说:“老东西,跟我斗气是不是?我知道你在算计什么,想恶心我?等我一转身这碗卤煮火烧就归你了?呸!你想得美,纳爷我偏不上套,咱不怕恶心,我让你瞅着我吃,连口汤也不给你剩,老东西,你给我看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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