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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人类以来,就有战争,各种各样的战争。在世界范围内,有古代部落与部落之间在不同图腾之下进行的战争,有封建领主之间为扩张各自采邑进行的战争,有不同教派为争夺同一个圣地进行的战争,更有以拿破仑命名的席卷封建欧洲的战争;有希特勒为反人类而发动的、一两天内就征服一个国家的战争,同时也就有了揭竿而起的各国人民保家卫国的战争。然而,以弱抗暴的哀兵必胜。即使鼓衰力尽、矢竭弦绝,仍然前仆后继,视死如归,甘以鲜血沃肥故园劲草的爱国将士们的英烈风范,必将越百世而不泯。
在古老的神州大地上,几千年来铁马金戈之声不绝于耳。有军阀之间相互砍杀的战争,有被压迫人民忍无可忍、奋而起义的战争,更有全民同仇敌忾、誓死抵御外侮的战争――后一种战争是同岳飞、文天祥、戚继光、袁崇焕、邓世昌。。。以及杨靖宇、谢晋元、黄继光、邱少云等一系列光辉的名字连在一起的。每一个名字,都在特定的反侵略战争中,代表了中华民族的高大的灵魂。
人类同胞相残的历史是一个漫长而凄惨的故事。倘若在这些恐怖的故事中存在着不同程度的暴行的话,那么没有任何劫难在程度和范围上与南京大屠杀相比。从九一八到日本无条件投降,日军统治的十四年里有无数难以描绘的残暴事件。在许多曾遭受侵略者铁蹄践踏的城市和村庄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们永远都无法了解清楚。我们所能知道就是发生在南京的故事,是因为一些目睹了这场灾难的外国人在当时把消息告诉了外界,一些中国人也侥幸活了下来,成为目击证人。如果说有什么事件可以作为例证,揭露日本狂妄的军事冒险主义表面下的纯粹邪恶,那就是他们在南京犯下的罪行,我们永远都无法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日军作出如此残忍的暴行。
这是九一八事变后,我从东北逃难到南京时路过的村庄,没想到事隔两年后我又再次从北平逃难到这里。走近村头,引人注意的是坍塌的房屋、破墙、瓦砾,草灰、焦炭,再往村里看,看不见烟囱,更看不见袅袅的炊烟,只有几堵白墙耀眼,已经看不见昔日的黑瓦与草屋了。极目展望山坡野地,看不见昔日的羊群与拾柴草的孩子,也没有一个下地的人。进入村子里的我,好像是在冬天的深夜里。昔日的深夜,我还能听到驴叫,但是此刻正是午饭时分,夏日的太阳笼罩着这村庄,昔日在树下乘凉的老人,昔日在草丛里嚷着、唱着、叫着,跳着,相骂打架的孩子们都没有一个。
进到村里右边数第三家就是何家大院,洋灰门墙非常坚固,一进院门,眼前尽是人尸,恶腥、焦臭的气味迎面扑过来。特别触目惊心引人注意的是宅门右手石槽上一个女尸。她赤身罗体,有半个脑壳被炸得血脑殷红,右手搭着槽沿,左手向上屈伸,背贴着砖墙,这女尸我认的,是何老爷家里的孕妇。她的肚腹若不是被火烧的崩裂,那一定是遭鬼子刺刀划开,灰色的肠子翻露出来,将要到月的胎儿两只小手抱着小头,横在母亲的肚肠上。
敌人是把这大院当作烧杀场。据我观察,这天我所能看到的不过是十分之三四而已,这大院子里是死尸盖着死尸,大院子里满满的,火苗还旺,大火烧得人肉吱吱作响,散发出浓烈的焦臭味。最使我愤痛的是老人、妇女、儿童的惨死。这些弱者的尸首,也触目皆是,单就大院里来说,孩子们小小的尸肢就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百十个,在尸场中就很难以将孩子的尸首数清楚,使人所惊吓的是那些弯曲烧得污黑的小手,焦黑模糊的小头,焦炭似的小腿。小棉鞋,院子里外是几乎随处可见。
大院北面墙根是孩子们玩耍的地方。若是在昔日,孩子们一定是天真的、好奇地瞅着我,或是在姐姐背后发笑,但我只要读书给他们听,孩子们就会围拢过来,摸摸他们的脑袋,要是我朗诵诗词,姐姐也许在弟弟背后笑我,抿着嘴笑我:“这人是书呆子!”此刻看着院里的大火正在焚烧孩子们的尸体,无比的愤痛绞着我的心。
尸体已被烧得有些焦黑、蜷曲,尤其是孩子们的,小小的尸身已变成焦炭形状,不是像病亡时那样平直的躺着,而是曲、蜷缩、仆倒、焦黑、碎裂、恶腥。。。以这样的惨状来看,被扔进硫磺烈火里,被压在人堆底下,被扫射在爆炸,被掷摔践踏的孩子们,挣扎着、被煎熬着,想爬又爬不起来,于是被火煎、血熬,于是挣扎起来而又仆倒,于是痉挛、弯曲、蜷缩、焦臭、肚腹崩裂。。。绝痛而惨死。
烧得半焦黑的孩子尸身上还能发现三八式刺刀的戳伤,还有血污,受伤的孩子先遭受到杀伤的痛苦,痛苦中又遭烈火煎烧,这样的痛苦,真是不忍想象了,我们的孩子,中华民族的儿童,在不忍想象的痛苦中,被鬼子惨毒的毁灭了。已经无法辨认哪个是男孩,哪个是女孩的尸身,我只能辨认出一个大约有十一二岁的女孩――一个惨绝可怖的女孩尸:她只有上半截身子,下半截烧断了不知落在什么地方,也不知是否变了焦炭灰,头脸还全,蓬着黑糊的头发,发下死色的脸上凝着发紫的血浆,眼、鼻、嘴里血污模糊,就分外显出孩子死的恐怖。
在女孩尸右边的一个孩子,肚皮崩裂,下半截身子也是正被烧得焦黑,离他不远处的地上可能是他的肠子。孩子的死尸一个比一个惨,一个能勉强分辨出是三四岁的孩子被烧的身首异处。在宅门右手炭灰中,有一个焦煳的孩子的头。在我面前是一个孩子只有上半截身子,头向后仰,眼睛紧闭着。我也看到正被焚毁的尸堆中一个孩子尸体,头、四肢、身子、肠肺、心脏什么全被烧没了,只剩下一块约一尺长不到三寸宽的灰色肉背。
院子角落里是一个灭了火的满身焦黑的孩子尸体,细看崩裂的脑壳,是血脑混合凝结成核桃似的污红的一团。这里不仅是孩子被鬼子毁灭,还有孩子们的父母、长辈和姐妹。
大院里储藏冬菜的窖边是刚爬到一半就被刺刀捅死的女尸,赤身罗体,身上没有一块布片,暴露在人们面前,死者的惨死过程应该是先遭鬼子奸污再戳死,最后是遭火焚烧,可能是燃烧不足,也可能是空气不够,导致燃烧不完全,女尸还能依然能分辨得出来死前遭受过的惨烈情况,死者的下身最惨,鬼子奸污了她们又以刺刀挑破她们的下身,肚肠拖出,头发、上身,脸上沾满血污。可见,她们当时横在血泊中,从尸身上看来,鬼子的放火烧尸是企图把女尸烧成灰,那就渺无痕迹。
于是,血污抹去,也就好让中国人看不见鬼子的兽行。由于柴少,火不猛烈而把惨得怕人的女尸烧成半焦半黑,瞪眼龇牙,令人不忍再看一眼!能想像得出,这些年青貌俊的女子,有闺女,也有媳妇。鬼子把全村人圈在西大坑以后说让她们去做饭,再硬把她们推下这个冬储窖里,满足鬼子们的兽欲。耳边似乎传来窖里的怒骂、嚷叫、哭号、不一会儿女人的声音慢慢低哑了,又歇了一会,突然一声女人的惨叫,就没有声音了。
大院里燃烧着的尸丛中还能清楚地看到惨死了的母亲还抱着哺乳的婴尸。从许多为母亲的尸身旁边也躺着死孩子的情形看起来:母亲总是想保住可怜的小生命,以自己的身子挡护着孩子,母亲死了,羔羊似的婴儿也死在鬼子的血手里。我愤怒的彷徨、张望,昔日好客的村民,对我这个外来的逃难难民伸出了援助之手,亲切而关怀问长问短的老人,曾经为我殷勤端茶倒水的嫂子和姊妹,生前已饱受了“王道乐土”的灾难,此刻含着无限的仇怨,横在夕阳斜照里。
北风吹来,整个村落里弥漫着一片异样恶腥、焦臭的气味,焦布片、人发、尸灰在北风里旋舞起来,已经是黄昏时候,踏着瓦砾,我深入村子里,进到一户人家,迎面站着一个男尸,两手直伸,黑眼洞,龇着灰色的牙齿,全身赤体,污黑,拖着肚肠。再进入屋里,瓦砾掩盖人尸,从瓦砾里冒出恶腥的黑烟,在窗台上,一只精瘦的黑猫蜷缩身子在啃焦黑的白薯,一见人来,突然立起,睁大的绿眼珠向人怒视,愈增加此时的凄凉。
我站在倒坍、空洞的村子里,似乎有听不见的仇怨、哀号、惨叫。举目四望,落日里,只看见恶腥的黑烟。我由黑烟瓦砾里钻出来,幸存下来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已站在夕阳里向尸首哀号:
那是我的妞嘞。。。
那是我的侄儿。。。
你们烧的人不像人、骨头也不像骨头。。。
你们烧的,我也认不清了。。。
老人的哀号以外,听不见昔日的牧羊少年的歌声和老人的咳嗽,没有炊烟也没有灯光。。。
黄昏里,在这个可以说的得上是世外桃园的小山村,我该向谁告辞呢!!!
这是李永青自卢沟桥事变以来接到最完整的一份信息,不但有啮齿人员的文字叙述,还有大量实地拍摄下来的胶卷为证。尽管他早已知道日本鬼子的残暴,但他还是低估了这帮畜牲们的残暴。这间小小的地下室存放着啮齿网络祭台和三足吞天青莲鼎,李永青和那志武两人现在每天都几乎泡在这里,啮齿每天都有显现死去的啮齿蛊持有者,传回来的信息只是不到三十秒的鬼子的影象,李永青和那志武拿着照相机把这影象记录下来,以便将来能找到这影象的主人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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