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大师说不要以貌取人 > 正文 第123章十番外十六
    谢云澜并不知道他闭关后沈凡在外面做了什么, 他选择闭关一半是为了躲沈凡,一半也是他确实需要一点独处的空间,专心冲击筑基期。

    修行对谢云澜来说并不算难, 从第一次引气入体他就发现,修士修行的灵气跟武学中的内力是分外相似的东西, 二者原理也大多共通,他在武学上已然大成,在修行时也就顺风顺水,短短一年就从炼气一层到了炼气大圆满。

    冲击筑基失败是谢云澜第一次在修行时遇到障碍,他反思过自己失败的原因, 也跟掌门他们请教过,寻常人失败可能是因为修为不稳, 急功冒进, 但谢云澜觉得他不属于这种情况, 他虽然用时短,可他有多年的武学根基, 修为也稳扎稳打,在冲击筑基时并不感到吃力。

    他真正的问题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该修什么样的道。

    灵剑宗以剑道出名, 门内弟子也多是剑修,谢云澜倒是也会使剑,剑术还非常不赖,可这真的是他想修的道吗同理, 武道他也同样擅长,可这似乎也并不是他想选择的道, 还有修法, 修符, 修丹的,这样多的道统,令他产生了深深的迷茫。

    如此摇摆不定,不知前路为何,他失败几乎是必然的,这不是靠任何灵药仙草可以解决的事,他必须自己想清楚。

    从进入这封闭的洞府后,谢云澜就在思考这件事,可越是思考,反而越是想不出结果,再加之他已经失败过一次,难道第二次也要重蹈覆辙吗

    焦躁,在这洞府内寂静的黑暗中无声蔓延开来。

    而与此同时,黑暗的掩盖下,还有其他东西在悄悄蛰伏,它的形体极其微渺,肉眼不能观测,它的力量也极其弱小,几乎无可察觉,但也正因如此,让它得以无孔不入。

    更何况,谢云澜此刻焦躁的内心,根本是疏漏百出。

    它几乎不费吹之力的,便进入谢云澜的内心,直抵灵魂深处。

    怎么办第二次也要失败了吗他到底需要多少次才能成功筑基亦或者,凭他自己,永远都不能

    他跟沈凡有这样大的差距,寿命、实力,等等等等,他已经这样努力,却连将这差距稍微缩短一点都不能。

    此刻沈凡倒是还跟他情投意合,也愿意为他帮助,可以后呢人间多少痴情郎终变负心人,千万载岁月之后,沈凡就不会变吗

    届时,他一个依附对方而生的弱者,又有什么可以挽留沈凡的呢

    他无法挽留,只能接受那样被抛下、被丢弃的宿命,除非他可以比沈凡更强大,比天道正统的龙神更强大,那么沈凡负心薄情又如何他可以锻造一把坚不可摧的锁链,锁在对方的脚踝上,可以建造一座无处可逃的囚牢,将其关在其中,又或者,他还可以用些更残忍暴虐的方式,让其恐惧疼痛,再也不敢生出离开自己的念头

    谢云澜几乎可以嗅到那刺鼻的血腥味,可以听到对方虚弱无力的哀鸣,他内心陡然而生一种掌控一切的畅快,以及一种,如梦初醒的惊惧。

    不、不对,这不是他的想法

    谢云澜猛然从沉思中惊醒,他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却不再是他先前所在的洞府,这片黑暗浩大无际,阴沉压抑,并且,黑暗中,还不断传来蛊惑的低语。

    谢云澜看向那黑暗最为浓重之地,方才那种种可怕的想法,便是这藏于黑暗中的东西,灌输给他的。

    这是一个分外熟悉的名字闪过谢云澜心间,几乎脱口而出。

    “好了,不要再烧我的尾巴了”一只白色鬃毛,像虎又像狮子的幼兽,用两只爪子抱头趴在地上,可他护住了头护不住尾,一只幼龙正在他后边喷火,把他尾巴都快烧秃了。

    被沈凡一番追杀后,梦泽君被打回了原形,除却人类的形态不能维持,他大人的模样同样不能维持了,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幼兽的形态,嗓音也变成了跟沈凡同样的奶气。

    他现在这副毛茸茸的模样,像是一只没长成的奶猫,看起来很是可爱,但恶龙沈烦烦冷酷且无情,不为可爱的模样所动摇,正欲继续喷火。

    “等等”梦泽君再次出声,他知道光说没有用,连忙补充道,“我有办法,能在你不去赔罪的情况下,让冰夷把力量撤掉”

    恶龙沈烦烦动作一停,他询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其实很简单”梦泽君正想说明,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他轻“咦”了一声,看向前方那团被黑暗笼罩的梦境。

    “这阴暗的力量怎么这么熟悉”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短短的、有着粉红肉垫的兽爪一招,凭空变出一架望远镜,架在自己眼前,窥看着那梦境中阴邪之物的真身。

    沈凡同样看着那处梦境,他跟梦泽君一样感觉到了分外熟悉的阴暗力量,这力量熟悉到曾经在他身体中扎根数百年,他一眼便可以辨出。

    “心魔”沈凡喃喃道。

    心魔不止一只,但眼前这只心魔,毫无疑问,就是曾经附身沈凡,本该早已在魂火中湮灭的那只。

    梦泽君也认出来了,他道“看来是你身上的时间倒转之后,曾经附身在你身上已经覆灭的心魔跟着一起复生了,让我看看,它现在这是潜藏在谁的梦里”

    他调整望远镜的镜筒,正欲看个究竟,却横空伸住一双龙爪,将他爪子里的望远镜踩碎。

    “不许看”乳牙还没换完的恶龙发出恶狠狠的威胁。

    梦泽君“哦。”

    这头龙真是太小气了,不就看看你对象的梦境吗他又没有看不该看的白色鬃毛的幼兽腹诽道,不过他转头吹了吹自己尾巴上未灭的火苗,明智地选择什么都不说。

    “现在怎么办”梦泽君问道。

    眼前的心魔还不算强大,但心魔无孔不入的特性确实很麻烦,这不就偷偷逮到沈凡没跟谢云澜在一起的机会,跑到谢云澜梦里去了。

    “不用你管,我会处理的。”沈凡淡淡道,他变回了人身,虽然依然只有七八岁孩童的模样,但他的语气和神态都有一种不屑一顾的睥睨。

    他的魂火本来就克制一切魔物,而在经历过心魔劫数后,他也不再会被心魔所影响,那么心魔对他而言只是一只再弱小不过的魔物。

    心魔自己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它已经不再能够侵入沈凡的内心,就转而找上了谢云澜。

    只是,这个目标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容易被蛊惑,沈凡进入这个梦境时,谢云澜已经发现了心魔的存在。

    “你是心魔”谢云澜对着刚刚进来的沈凡说。

    沈凡动作顿了下,说“我是沈凡。”

    可谢云澜显然不相信他,他已经意识到他方才所见的全都是心魔幻境,眼前这个刚刚从黑暗深处走来的沈凡必然也是个幻象。

    毕竟,真正的沈凡眼下是个牙没换完的幼龙,眼前的沈凡却是成人的模样。

    “倒挺逼真。”他走上前捏了捏沈凡的脸,自言自语着,“还是现在的模样顺眼,幼年期可爱归可爱,但那么小,我想跟他做什么都做不了。”

    “你想跟他做什么”沈凡眉梢微挑。

    “那自然是”谢云澜话音一顿,即便知道此地全是虚假的幻象,但自幼学习的礼教还是无法让他将如此大胆的话直接说出口。

    不过,心魔向来可以窥探人心最深的秘密,沈凡不动声色地抓住一缕心魔所化的黑雾,因为曾经相当长一段时间被心魔所寄生,他可以很轻易地借由心魔的力量来看清谢云澜心中所想。“你喜欢这样”沈凡看向谢云澜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惊异,原来谢云澜之前一直拒绝他用龙形,其实心底也很想试试吗

    沈凡原本过来是想帮谢云澜直接打破这个心魔幻境,但他现在又想,幻境破灭后回到现实,他依然只能是幼年的模样,谢云澜别说是跟他尝试,说不定还会继续躲着他,不若就趁此机会

    沈凡想着想着,不由朝前走了一步,而与此同时,那缕心魔所化的黑雾在他掌中拼命挣扎着,它抓住沈凡这一刻分神的空隙,脱困而出。

    它清楚地知道眼前的沈凡不是幻境,是烛龙真身,仅剩一盏魂火的烛龙甚至比有两盏魂火时更令魔感到恐惧,它已经无法再附身沈凡,同时也被对方所发现,眼下的情况,想要避免在魂火下灰飞烟灭的结局唯有一个办法,它要侵入谢云澜的灵魂,与对方融为一体,让烛龙投鼠忌器。

    因此,心魔脱困后立刻飞往谢云澜身边,远去的低语复又在他耳边响起。

    “如此弱小的你迟早会被他所厌弃,他会离你而去,会将你弃如敝履,只有足够强大,你才能掌控一切”

    这心魔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沈凡内心的想法又变了,他觉得还是不要维持这个幻境了,那些事可以晚点再做,反正梦泽君说了他有办法让冰夷撤回力量,他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变回去,眼下还是先把这个挑拨他和谢云澜感情的心魔灭掉好了。

    沈凡正欲动手之际,谢云澜突然出声“你说得不对。”

    这句话让沈凡和心魔同时一顿,沈凡看着谢云澜,若有所思,他撤回了动手的想法。

    心魔则说“哪里不对”

    “我跟沈凡从相识开始就是个凡人,相恋时也是,眼下依然,我至始至终都是最弱小不过的凡人,他又怎么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厌弃我呢”谢云澜说。

    若说他曾经也会因为这样的差距而怀疑自己跟沈凡的感情,但在经历了沈凡为他做得那么多事后,他再无怀疑。

    心魔正欲反驳,说些人心易变的负心例子,就听谢云澜紧接着说“不过你说得也有一句话对,我确实想变得强大,强大到能掌控一切。”

    那就是了。心魔立刻道“我能帮你。”

    “帮我进阶筑基期”谢云澜说。

    “远远不止”心魔发出得意的笑声,“接受我的力量后,你会发现这些修士所谓的境界根本不值一提你是可以与神明比肩的存在不,你甚至可以比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更强什么烛龙、亘龙、苍龙、应龙,天界四大龙神你全都可以踩在脚下”

    谢云澜也笑了一声,像是对心魔所描绘的画面心向往之。

    “与你合作确实是变强大的最快方法。”他认同道。

    袁奕已经证明这一点,他也不过凡人之身,却借由心魔,只差一点,就成了令天地色变的魔龙,而修士修行数百上千年,都难以企及这样的力量。

    心魔笑得越发得意“正是如此”

    不过谢云澜突然话锋一转“但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神魔动辄可以令山河倒倾,有天翻地覆的威能,这便是强大吗凡人之力微渺如蝼蚁,不堪一击,寿命则如蜉蝣,朝生暮死,这便是弱小吗”

    心魔笑声一止,它森冷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谢云澜看向这满身阴暗压抑力量、比他强大许多的心魔,眸中却毫无畏惧,“神魔未必强大,凡人也未必弱小,正如那一日,战胜你的不是通天彻地的龙神,而仅仅是失去了一切,唯有一盏凡人之火的沈凡。”

    他恍惚又见到了那一幕,在那万千魂火逐一熄灭,唯余一片永恒黑暗的京城中,那从幢幢鬼影中走来,燃灯而照的身影。

    火光引领着黑暗中的灵魂,也引领着此刻的谢云澜,他一直摇摆不定的心突兀地定下来,他终于知道自己应该追寻的道。

    “我不修剑,不修武,不修法,也不修仙。”谢云澜的视线穿透无尽黑暗,落在那盏燃破长夜,明光照雪的魂火之上,那是沈凡的魂火,是凡人的魂火,也是他的魂火。

    “我身来便是凡人,现在仍然是凡人,以后也依然是凡人,我修行不为成仙成神,只为让天地神魔都来见证,凡人之火,也当烈烈。”他张开五指,现出一盏炙烈烛火,在这黑暗幻境中,便犹如旭日初升,一切阴邪之物都在其光耀下粉身碎骨

    心魔发出刺耳的尖叫,四周黑暗如潮水一样褪去,万千虚无幻象俱在火光之下湮灭,在这即将破碎的梦境中,唯余一个长身而立的人影,正含笑看着谢云澜。

    谢云澜微微一怔,幻境已经破碎,那么眼前这个是

    “你、你是沈凡”他刚刚还无所畏惧,眼下突然结巴起来。

    “我早已说过,我就是沈凡。”沈凡轻笑着道。

    谢云澜“”

    糟了,刚刚幻境中的内容被沈凡看去了多少他的那些糟糕的不好为外人知的大胆想法沈凡知道了吗

    他正忐忑着,就见沈凡走上前来,捏住他的下颚,用拇指摩挲他的唇瓣,说着让谢云澜最后一丝侥幸破灭的话。

    “我也想立刻跟你试试,不过”他可惜道,“来日方长。”

    话音落下,这濒临破碎的梦境终于真正破碎了,谢云澜再次睁开眼,阳光从洞府的入口处射入,他站起身,走进这万丈光明之中,如梦中一样的白衣人影,正在洞府外含笑看着他。

    只可惜,矮了点。

    沈凡这副模样什么都做不了,谢云澜刚刚还有些慌乱的心一下安定下来,他把沈凡从地上抱起,质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认出心魔开始。”沈凡有些不满被这样抱着,但他的短胳膊短腿一时又挣脱不了。

    “那你就在一旁看我笑话”谢云澜又捏了捏沈凡的脸,不得不说,还是幼年期的脸比较好捏。

    “我原本是想动手帮你除掉心魔的。”沈凡奶声奶气地辩解,“但是心魔幻境用外力打破永远不能根除,只有自己勘破才能真正破除魔障,境界也会更上一层。”

    在从梦境中醒来后,谢云澜一直无法冲破的筑基期也自然而然的冲破了,明白了自己将要追寻的道后,他以后的修行将再无障碍。

    谢云澜自然也知道沈凡不动手是为他好,但他还是故意问道“你就那么相信我能勘破心魔幻境,万一我被心魔迷惑了呢”

    “不会的,”沈凡说,“我相信你。”

    他相信谢云澜,相信他看到的那盏,曾经将他从心魔幻象中叫醒的炙烈魂火。

    他曾经被困在心魔幻境中成百上千年,四只不死的妖蛟是他无法摆脱的梦魇,正是跟谢云澜相遇,跟谢云澜在凡间走过的这一路,让他终于明白,凡人之火,也可以如此炙烈。

    谢云澜笑了“我也相信你。”

    便如沈凡是从他身上找到打败心魔的力量,他在过往的许多次险境,包括方才的心魔幻境,也是从沈凡,从那在万古幽冥中衔烛而照的龙神身上,寻到破除一切迷障的火光。

    他和沈凡是这样的契合,他们的相遇相知,相识相恋,便像是天命注定,因果使然。

    说到这个,谢云澜突然想起自己跟沈凡的初见,不是在京城,而是在更久远的以前,他五岁时因病误入幽冥,本该在黑暗中迷失的灵魂却意外遇见了一只发出淡淡光芒的蝴蝶,他正是追着这只蝴蝶而去,方才在黑暗深处见到沈凡,开启了这段尘缘。

    这蝴蝶出现的如此恰巧,可巧合中也有必然,谢云澜其实隐隐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向沈凡求证“幽冥之中会有蝴蝶吗”

    “没有。”沈凡答得很笃定,万古黑暗的幽冥之中,从来都是没有蝴蝶的。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谢云澜不由仰头看天,其实他一直想着,他和沈凡在一起,似乎还差了一些该有的礼节,比如双方父母的认同,他的父母虽然早已逝去,但即便他们还在,知道了他和沈凡所经历的这一切后,一定也不会反对,唯一不确定的是沈凡的父母现在来看,沈凡的父母岂止是认同,根本是自己来牵的这段姻缘线。

    “你在看什么”沈凡不解道,他跟着看了一眼天空,晴空朗朗,万里无云,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谢云澜低下头,笑着说,“只是想,我们合该在一起。”

    他很想亲一下沈凡,但碍于沈凡此刻的样貌,只得将这一腔心动,转化为捏住沈凡圆圆的脸蛋。

    沈凡不满地挥开他,捏一下两下就算了,谢云澜越来越过分了。

    但就像他刚刚挣脱不了谢云澜的怀抱,他此刻也阻止不了谢云澜的捏脸,幼年的样貌实在是太吃亏了,谢云澜很是把沈凡欺负了一段时间。

    不过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在第二次除掉心魔后不久,将将三天的时间,正将沈凡抱在怀里准备捏脸的谢云澜,突兀地发现,怀中这矮小的身形突然开始拉长,不过数息之间,那七八岁的幼童已经变为高大英俊的成人。

    沈凡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五指,又看向正在惊愕兀自还没反应过来的谢云澜,展颜一笑“我们现在可以试试了。”

    谢云澜“”

    “不,等等”他话未说尽,唇舌已然被堵住,后山翻涌的泉水之中,隐隐传来阵阵低哑的龙吟。

    谢云澜在还债的同时,百思不得其解,梦泽君是怎么说服冰夷那头坏脾气,并且跟沈凡十分不对付的龙,让其在这短短三天中便撤回了力量。

    其实真相很简单,梦泽君压根没有去说服冰夷,他只做了一件事他跑去喊醒了陆吾。

    三天前,昆仑山上。

    身高勉强只到曾经的一半,额头那双英挺威武的龙角更是缩水了三分之二的冰夷,在某座山峰上盘膝而坐,他以手作爪,冷酷圆润的脸蛋上满是认真,他在雕刻冰雕。

    他脚边已然雕好了两个,分别是混账一号烛阴,和混账二号梦泽君,他眼下雕的第三个则是他自己,待到威武的龙形初成后,他将自己这座冰雕放到那另外两座冰雕上,三座冰雕完美地契合,英武的亘龙一爪一个,将烛龙和梦泽君双双踩在脚下。

    冰夷看着冰雕,冷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大仇得报的暗爽,他正待继续精修,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冰夷受惊似地回过头,就见本该还在深眠中的陆吾不知何时醒了,正负着手,站在他身后。

    “你在做什么”陆吾噙着笑说。

    “没什么。”冰夷又冷又酷地说。

    说话的同时,他将自己的龙尾偷偷伸出来,用尾巴将三座冰雕扫到一边,再用雪悄悄埋住。

    可陆吾是昆仑山神,山脉是他的本体,睡着时也便罢了,他醒来时,山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哦”陆吾笑意盈盈,他的注意力其实并不在那冰雕身上,他眼下真正在意的是冰夷。

    梦泽君说得果然没错,冰夷变回了幼年的模样,这副幼龙形态倒是让他分外怀恋,已经有千万年不曾见过了,同时,还让他感到分外可爱。

    冰夷正在身后埋冰雕的尾巴突然一个激灵,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摸了一下他的尾巴,可他回头去看,除了些许被风吹起的雪尘,空无一物。

    他再去看陆吾,陆吾站在原地,仍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好像他什么都没做。

    可接下来三天,冰夷时不时感觉自己的尾巴被人偷偷摸了一下,又或者是那双稚嫩的龙角,还有他圆润的脸蛋。

    他对真相心知肚明,也知道如果他去质问陆吾,陆吾只会笑着问他“嗯我做了什么”

    他想抓到证据,但他身处昆仑山脉之中,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缕风,一捧雪,都可以成为陆吾的分身,太过灵活多变,在不真正动手的情况下,他根本抓不到证据。

    至于跟陆吾真正动手怎么可能

    别说是像跟烛阴打架那样跟陆吾痛痛快快打一架,冰夷用龙身在山脉上行走时,爪尖都是收起来的,哪怕他知道这座伟岸的山脉根本不会因此感到疼痛。

    所以抱着自己的尾巴闷闷不乐了三天后,冰夷选择撤回了力量。

    看着重新变回冷酷高大模样的男人,陆吾暗道一声可惜。

    这一刻的心情跟谢云澜分外相似,还是幼龙的沈凡可爱,成年后的他吃不消啊

    如此这般,又过了许多年,在恶龙沈烦烦把灵剑宗搞到破产之前,谢云澜先修为有成,开始下山游历。

    他离山那日,全门派的人都在欢送,弟子们一边抹泪一边喊着“谢师叔,您在外面慢慢闯荡,不急着回来”

    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恶龙沈烦烦终于走了,他们终于不用被抢了张成哭得尤为激动,多年抢劫下来,他真的身无分文了

    不过,灵剑宗的恶龙传说是消失了,但新的恶龙传说,却才刚刚开始,一开始还只在修真界小范围传播,到了后来,越传越远,甚至天界也不能幸免,就连那地处四极之一的偏远北冥,都听闻了恶龙的威名。

    而与恶龙一起声名远播的,是一个本该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可偏偏就是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修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做下了一桩桩凡人本该做不到的事,成就了别人所不能有的成就。

    要问他为什么能有今日那大概要从很多年前的某一日,一个名为大夏的国家中,宣武侯谢云澜下朝回家时,偶遇一个神棍开始说起了。模样,好像他什么都没做。

    可接下来三天,冰夷时不时感觉自己的尾巴被人偷偷摸了一下,又或者是那双稚嫩的龙角,还有他圆润的脸蛋。

    他对真相心知肚明,也知道如果他去质问陆吾,陆吾只会笑着问他“嗯我做了什么”

    他想抓到证据,但他身处昆仑山脉之中,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缕风,一捧雪,都可以成为陆吾的分身,太过灵活多变,在不真正动手的情况下,他根本抓不到证据。

    至于跟陆吾真正动手怎么可能

    别说是像跟烛阴打架那样跟陆吾痛痛快快打一架,冰夷用龙身在山脉上行走时,爪尖都是收起来的,哪怕他知道这座伟岸的山脉根本不会因此感到疼痛。

    所以抱着自己的尾巴闷闷不乐了三天后,冰夷选择撤回了力量。

    看着重新变回冷酷高大模样的男人,陆吾暗道一声可惜。

    这一刻的心情跟谢云澜分外相似,还是幼龙的沈凡可爱,成年后的他吃不消啊

    如此这般,又过了许多年,在恶龙沈烦烦把灵剑宗搞到破产之前,谢云澜先修为有成,开始下山游历。

    他离山那日,全门派的人都在欢送,弟子们一边抹泪一边喊着“谢师叔,您在外面慢慢闯荡,不急着回来”

    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恶龙沈烦烦终于走了,他们终于不用被抢了张成哭得尤为激动,多年抢劫下来,他真的身无分文了

    不过,灵剑宗的恶龙传说是消失了,但新的恶龙传说,却才刚刚开始,一开始还只在修真界小范围传播,到了后来,越传越远,甚至天界也不能幸免,就连那地处四极之一的偏远北冥,都听闻了恶龙的威名。

    而与恶龙一起声名远播的,是一个本该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可偏偏就是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修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做下了一桩桩凡人本该做不到的事,成就了别人所不能有的成就。

    要问他为什么能有今日那大概要从很多年前的某一日,一个名为大夏的国家中,宣武侯谢云澜下朝回家时,偶遇一个神棍开始说起了。模样,好像他什么都没做。

    可接下来三天,冰夷时不时感觉自己的尾巴被人偷偷摸了一下,又或者是那双稚嫩的龙角,还有他圆润的脸蛋。

    他对真相心知肚明,也知道如果他去质问陆吾,陆吾只会笑着问他“嗯我做了什么”

    他想抓到证据,但他身处昆仑山脉之中,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缕风,一捧雪,都可以成为陆吾的分身,太过灵活多变,在不真正动手的情况下,他根本抓不到证据。

    至于跟陆吾真正动手怎么可能

    别说是像跟烛阴打架那样跟陆吾痛痛快快打一架,冰夷用龙身在山脉上行走时,爪尖都是收起来的,哪怕他知道这座伟岸的山脉根本不会因此感到疼痛。

    所以抱着自己的尾巴闷闷不乐了三天后,冰夷选择撤回了力量。

    看着重新变回冷酷高大模样的男人,陆吾暗道一声可惜。

    这一刻的心情跟谢云澜分外相似,还是幼龙的沈凡可爱,成年后的他吃不消啊

    如此这般,又过了许多年,在恶龙沈烦烦把灵剑宗搞到破产之前,谢云澜先修为有成,开始下山游历。

    他离山那日,全门派的人都在欢送,弟子们一边抹泪一边喊着“谢师叔,您在外面慢慢闯荡,不急着回来”

    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恶龙沈烦烦终于走了,他们终于不用被抢了张成哭得尤为激动,多年抢劫下来,他真的身无分文了

    不过,灵剑宗的恶龙传说是消失了,但新的恶龙传说,却才刚刚开始,一开始还只在修真界小范围传播,到了后来,越传越远,甚至天界也不能幸免,就连那地处四极之一的偏远北冥,都听闻了恶龙的威名。

    而与恶龙一起声名远播的,是一个本该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可偏偏就是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修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做下了一桩桩凡人本该做不到的事,成就了别人所不能有的成就。

    要问他为什么能有今日那大概要从很多年前的某一日,一个名为大夏的国家中,宣武侯谢云澜下朝回家时,偶遇一个神棍开始说起了。模样,好像他什么都没做。

    可接下来三天,冰夷时不时感觉自己的尾巴被人偷偷摸了一下,又或者是那双稚嫩的龙角,还有他圆润的脸蛋。

    他对真相心知肚明,也知道如果他去质问陆吾,陆吾只会笑着问他“嗯我做了什么”

    他想抓到证据,但他身处昆仑山脉之中,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缕风,一捧雪,都可以成为陆吾的分身,太过灵活多变,在不真正动手的情况下,他根本抓不到证据。

    至于跟陆吾真正动手怎么可能

    别说是像跟烛阴打架那样跟陆吾痛痛快快打一架,冰夷用龙身在山脉上行走时,爪尖都是收起来的,哪怕他知道这座伟岸的山脉根本不会因此感到疼痛。

    所以抱着自己的尾巴闷闷不乐了三天后,冰夷选择撤回了力量。

    看着重新变回冷酷高大模样的男人,陆吾暗道一声可惜。

    这一刻的心情跟谢云澜分外相似,还是幼龙的沈凡可爱,成年后的他吃不消啊

    如此这般,又过了许多年,在恶龙沈烦烦把灵剑宗搞到破产之前,谢云澜先修为有成,开始下山游历。

    他离山那日,全门派的人都在欢送,弟子们一边抹泪一边喊着“谢师叔,您在外面慢慢闯荡,不急着回来”

    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恶龙沈烦烦终于走了,他们终于不用被抢了张成哭得尤为激动,多年抢劫下来,他真的身无分文了

    不过,灵剑宗的恶龙传说是消失了,但新的恶龙传说,却才刚刚开始,一开始还只在修真界小范围传播,到了后来,越传越远,甚至天界也不能幸免,就连那地处四极之一的偏远北冥,都听闻了恶龙的威名。

    而与恶龙一起声名远播的,是一个本该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可偏偏就是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修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做下了一桩桩凡人本该做不到的事,成就了别人所不能有的成就。

    要问他为什么能有今日那大概要从很多年前的某一日,一个名为大夏的国家中,宣武侯谢云澜下朝回家时,偶遇一个神棍开始说起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