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跪求老祖宗好好做人 > 第118章 神医村【完】将梁绪之逐出竹舍村!
    “等你很久了。”

    梁绪之心脏骤然缩紧。

    他下意识看向周围,空荡荡的空间,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尔后,他又看向前方。

    墨倾笔直地站着,在她身后,那幅画里的人,模样、气质,跟她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梁绪之竟是觉得,墨倾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你”

    梁绪之声线在抖。

    不知为何,梁绪之想到那日被墨倾非人类力量支配的恐惧。

    联想到那一张被墨倾毁掉的药方,梁绪之心如刀割。

    然而,不想来什么,偏来什么。

    墨倾缓缓举起手中的一块皮纸,抖了一下,露出跟当日被毁的一样的皮纸。

    她扬眉,问“来找这个的吧”

    “别毁了它”梁绪之想都没想,赶紧喝道,表情变得凝重、紧张。

    “哦”

    墨倾轻笑,略带戏谑。

    梁绪之喉结一紧,小心地说“我们谈谈。”

    “谈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梁绪之双手举到前方,语调放得很慢,像是安抚地说,“村子,你的。大学,我帮你安排。事业,我能帮你铺路。温迎雪有的,你都可以有。”

    他怕了。

    怕了墨倾这个疯子了。

    价值连城的药方,她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能毁掉。

    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墨倾把玩着那一张药方,笑了“好像挺有诱惑力。”

    梁绪之松了口气。

    墨倾缓缓朝他走过去。

    梁绪之紧紧盯着她手里的药方,神情专注且紧张,同时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拉拢墨倾。

    “但我觉得”墨倾停在他面前,缓缓开口。

    不要

    梁绪之蓦地瞳孔睁大,在心里呐喊着,可他张大了嘴,却一个字都出不了声。

    只见墨倾将手一翻,手心向上,她笑容顿时一收,语气冰凉“毁了这药方,更有意思。”

    话音落,一团火焰登时从手心窜起,那一张药方瞬间燃烧,一点点地在梁绪之眼里被烧毁。

    “你”

    梁绪之直接朝墨倾扑了过去。

    墨倾哂笑一声,头一偏,侧身闪开。

    同时,墨倾抬起腿,一脚踹在梁绪之小腹,梁绪之登时被弹飞,重重摔落在地。

    梁绪之倒地不起,他挣扎着抬头,见到墨倾手心里的药方,慢慢被烧得一团漆黑,最终化为灰烬。

    所有绅士和假装悉数消失,他趴在地上,痛苦地嚎叫。

    这时,早已得到消息的周开景、墨一停等人,陆续赶到。

    机关关闭,门窗打开,悬挂于墙壁的肖像画迎风摆动,烛火摇曳,光影拉扯着,明灭不定。

    墨倾手指碾碎了掌心的灰烬,手掌轻翻,灰烬从她手里簌簌掉落。

    她冷眼瞧着梁绪之,一字一顿道“竹舍村梁绪之,因违反村规,闯入禁地,被逐出竹舍村。今后再也不得回竹舍村”

    在她身后,所有见证者皆是沉默,无一人为梁绪之说话。

    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梁绪之利用各种先进飞行器勘测禁地,检查每一处机关,早已引起墨一停的警觉。

    如今,村长之位再无可能,梁绪之只能铤而走险

    偷。

    可是,村长早已在周围安装了摄像头,梁绪之潜进来的一幕,在场之人早已通过监控器,看得一清二楚。

    黎明时分,墨倾回到招待所。

    天还是黑的。

    招待所门前亮着灯,洒落一地昏黄。

    村子大,人口少,入夜后就寂静得很,何况是只住了四个外人的招待所。

    四周静得只能听到虫叫声。

    墨倾走到门口,在推开门的一瞬,忽而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哎。”

    门缓缓向两边拉开。

    谷万万倚着前台,裹着破大衣,两道视线打了过来。

    “谢谢啊。”谷万万掂了掂手中一瓶饮料,朝墨倾扔了过去。

    “你哪儿来的消息”

    墨倾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在她的阻扰之下,梁绪之不仅没能当成村长,还被逐出竹舍村的事。

    可是,事情发生到现在,才两三个小时,谷万万怎么知道的

    谷万万眯眼说“有人脉。”

    墨倾晃了下饮料,侧首“就这”

    “我姓谷,叫谷万万。”谷万万站直了,不再松松垮垮地站着,朝墨倾一挑眉,“往后来帝城,随时可以找我。”

    “成。”

    墨倾略一琢磨,应下了。

    她拿着饮料从前台走过。

    “什么时候走”谷万万忽的问,视线随着她移动。

    墨倾答“今天。”

    虽说跟墨一停久别重逢,但这年代通讯发达,墨倾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没有赖着不走的必要。

    何况,

    霍斯那边催得紧。

    墨倾来到三楼走廊,见到江刻房间有灯光漏出来,怔了一下。

    本来都走到自己房间前,但想了想后,墨倾又一转身,来到江刻房间前。

    “笃笃笃。”

    她屈指敲了门。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江刻抬手扶着门,瞧见了墨倾,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淡淡问“有事”

    墨倾问“还不睡”

    江刻默了一秒“画画。”

    “挺入戏啊。”墨倾眉毛抖了下。

    江刻“嗯”了一声,有些生疏,有些冷淡。

    自从那天聊得不愉快后,墨倾和江刻就没怎么接触过。

    江刻早出晚归的,墨倾忙着村长之位、赶走梁绪之的事,也没时间跟江刻搭话。

    墨倾说“我们事情处理完了,今天走。你呢”

    “也是今天。”

    听语气,似乎不打算一起。

    墨倾便强行邀请他,只说“哦。”

    “去睡吧。”江刻说了一句,就将门关上了。

    墨倾挑眉,想一拳砸坏这门。但是,拳头都提起来了,想到江刻那张冷漠的脸,又没了兴致,把拳头一收,回了自己房间。

    爱咋咋。

    她不管了。

    因为睡得晚,墨倾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她整理了一下,收拾了自己行李,去一楼时,见到戈卜林正在吃早餐,他脚边也放着个背包。

    张望了一圈,墨倾发现,偌大的招待所,就她和戈卜林二人。

    “早哦,不早了。”戈卜林跟她打完招呼,指了指对面的食物,“你的早餐。刚打算吃完给你端上去。”

    墨倾走到他对面,用脚踢开凳子,坐下来“江画家呢”

    “走了,半个小时前。”戈卜林忽然放下筷子,拿起脚边的背包,一边拉开拉链一边说,“对了,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他拿出一个素描本。

    是江刻经常拿在手里的那个。

    墨倾接了过来。

    戈卜林抻着脖子,好奇地问“我能看吗”

    “不能。”

    墨倾一口回绝。

    “好吧。”

    戈卜林将脖子缩了回去。

    看了素描本的外壳,墨倾犹豫了一下,没有及时翻开,而是将其扔到了自己背包里。

    戈卜林问“不看吗”

    墨倾拿起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看。”

    戈卜林叹了口气。

    可惜了江画家一片痴心,却白白糟蹋在这个百年妖精身上。

    吃了早餐,墨倾和戈卜林就准备走了。

    墨一停特地来送他们。

    墨倾看着他年迈的身体,说“别送了。”

    “我看着你走。”墨一停眼里有失落。

    “等我通”墨倾话语一顿,没有透露第八基地的事,改口道,“安定了,接你过去。”

    “好,好。”

    墨一停眼里登时闪现了泪花。

    墨倾思绪有些复杂。

    醒来后,只当故人已逝,她该无牵无挂。

    未料

    “对了,江先生呢”墨一停环顾了一圈,发现少了一个人。

    墨倾道“先走了。”

    “哦。”

    墨一停虽然不解,但是没追问,只是拉着墨倾走到了一边。

    墨倾奇怪“还有什么事”

    “今天早上,江先生来找过我。”墨一停说。

    “找你”

    “他就跟打听一件事。”墨一停道,“他问我,江延是个怎样的人。”

    墨倾一顿,语气淡然地问“哦,你怎么说的”

    墨一停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实话实说啊。”

    “”

    墨倾觉得以墨一停对江延的滤镜,大概能把江延夸成一个神仙。

    “师父,江先生现在给我的感觉,有点奇怪。”墨一停说,“像变了个人。”

    墨倾还是那个说辞“毕竟失忆了。”

    “可以理解。”墨一停点了点头。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墨倾和江延经历了那么多事才在一起,结果却惨遭分离。百年后,好不容易又重逢了,结果江延却失忆了。

    墨倾看着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墨一停,脸上的轻松和笑意渐渐消失。

    倘若真是失忆就好了。

    可是,江延和江刻虽然有着明显的联系,却很难让人相信那是同一个人。

    仅仅是“失忆”,怎么没一点伤痕。

    仅仅是“失忆”,江刻又怎有新的记忆。

    仅仅是“失忆”,他又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墨倾,我们该走了”戈卜林背着登山包,跑过来。

    “好。”墨倾朝戈卜林点点头,然后跟墨一停告别,“先走了。”

    墨一停鼻尖一酸,像极了年幼时一次又一次跟墨倾告别的时候。

    他点了点头,乖乖的“师父,再见。”

    “再见。”

    墨倾跟他摆了下手,然后跟上了戈卜林的步伐。

    戈卜林倒退着走,朝墨一停挥手“村长,我们走了,有空再来看您”

    墨一停笑着,目光慈祥,又依依不舍,目送着他们离开。

    幸好。

    虽然他从孩提变成老者,而墨倾却从未改变。

    希望墨倾能以年轻的眼光和心态,去看这个崭新的,和平的,由他们一手打造出来的世界。

    木屋依旧伫立在草药中央,被桔梗花环绕。

    桔梗在风里摇晃。

    “他们今天走。”谷万万坐在屋檐栏杆上,手里捏着一支桔梗花。

    “想不到啊,”张三坐在屋前摆放的木椅上,晃悠着一把蒲扇,“才几天时间,夺了村长之位,赶走梁绪之。”

    张三往后一偏头,跟谷万万说“都跟你说了,是贵人吧”

    “嘁。”

    谷万万略有不屑。

    “你还真别信。”张三问,“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谷万万不明所以。

    “夏雨凉走之前,没跟你说过一点关于医圣的事”

    凝眉想了想,谷万万说“她说,她在禁地看到了医圣的肖像画,还说医圣叫墨倾。”

    将桔梗花一扔,谷万万从栏杆上跳下来“你说,墨倾干嘛要叫墨倾,跟祖先取同样的名字,不怕祖先不高兴吗”

    “”

    张三静默地看了他三秒,决定不接茬,把脑袋又转了回去。

    谷万万心中生疑,一脚踹在他的木椅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三反问“我瞒着你的事还少了”

    谷万万一哽,老大不高兴地说“我过几天就得走了,你的种植技巧什么时候给我你不会还想拖我一年吧”

    “我掐指一算”张三做了个掐指的动作,撩起眼皮,“你这小子,毒入骨髓,还指不定能活一年呢。”

    “滚蛋。”

    谷万万表情微变,手一挥,转身走了。

    张三叫住他“哎。”

    “改主意了”谷万万步伐一停,回头看他。

    张三笑呵呵地说“后院长草了,别忘了除草。”

    “”

    谷万万黑着脸走了。

    张三哈哈一笑,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看着蓝天白云、大片药田。

    良久,他缓缓瞌上眼,想起了送走夏雨凉的场景。

    张三提着夏雨凉的行李,跟夏雨凉走过长长的山路,来到大马路上。

    有车在等夏雨凉。

    那一天,骄阳似火,风很热。

    “张叔叔,我走了。”夏雨凉接过行李,跟张三告别。

    “有事打我电话。”张三揉了揉夏雨凉的头发,一顿,又说,“别怪村长,一旦破了规矩,有些东西就守不住了。”

    夏雨凉理解地点头“我知道的,是我错了。”

    张三叮嘱“出门在外,守点规矩。”

    “好。”

    “也别示弱。你不能回村,不代表我们不能出村。”张三又说。

    夏雨凉抿唇笑了笑“嗯。”

    二人都沉默了。

    好一会儿后,夏雨凉再一次道别“张叔叔,再见了。”

    张三微微颔首。

    夏雨凉转过身,提着行李走了几步,可很快,她又放下了行李,跑到了张三面前。

    “张叔叔,我不后悔,我见到她了,她叫墨倾。”夏雨凉是笑着的,她拿出挂在脖子上的怀表,打开了。

    里面是一张照片。

    夏雨凉说“这是村长给我的。他说,只要我努力学习,一直往前走,走得越远,站得越高,见到她的机会就越大。”

    张三看了看那个怀表,良久没说话。

    怎么会见到。

    村长只是给你一个慰藉罢了。

    他看着面前的傻姑娘,迟迟没有把话说出口。

    他只得说“往高处走。”

    “嗯。”

    夏雨凉重重点头。

    她走了,带着一腔的热忱和期待,前往她梦想中的未来。

    谁曾想

    一场失败的婚姻,断送了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