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姜女贵不可言 > 第88章男女有别
    重阳过后,姜佛桑多日没有外出,除郭氏有些犯嘀咕,倒也没有引起更多注视这原本就是各家儿妇的常态。

    姜佛桑调配出的成品只作为范例,量产还要交由别苑那边,那边人手足够。

    所以在外人看来,她所为正如郭氏所说,都是些女儿家的小把戏。

    这日,休屠回来替萧元度取东西,正碰上姜佛桑带侍女制香药。

    满院芬芳,熏得他是晕头转向。

    菖蒲将东西找来递给他。

    休屠指了指她腕上悬着的香袋,问“甚么好东西如此香。”

    菖蒲这才注意到,方才着急,忘了把香袋放下。

    里面装着新制的香药丸子,不过这锅做坏了,主香味的料子放太多,以至于香气冲鼻。

    扔了又心疼,大家便分了顽。

    菖蒲看了眼直勾勾盯着香袋瞧的休屠,抿嘴笑了笑,挑着香袋问他“好东西,要不要”

    香袋离的近了,休屠看看菖蒲,更晕乎了。

    “要”他点头。

    休屠兴冲冲跑进潘府,还没近身,萧元度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离我远点”萧元度手指着他,让他站在两步开外,一脸嫌弃,“何物如此冲鼻”

    休屠晃了晃腰间锦袋,笑出一口白牙“是少夫人调制的香药丸子”

    萧元度闻言,皱了皱眉,没有好声气“果然是养尊处优的京陵贵女,竟弄些花里胡哨的不实之物。”

    姜女的日常动向日日都有人报与他知晓,要么街市游逛,要么调脂弄香,再简单静好不过。

    萧元度开始怀疑是他高估了此女,还以为能掀起什么风浪,就这

    以后实无再关注的必要。

    想到这,萧元度又看了那香袋一眼,伸手。

    休屠见状,慢吞吞捂住香袋,有些不太情愿。

    公子是不是误会了这也不是给他的呀。

    “这,这是给属下的公子若是想要,不如再去问少夫人讨一个”

    萧元度愣了一愣,脸色几经变幻,很快转为黑沉。

    “谁要她的,我要我自己的”

    半月过去,估算着时间,姜佛桑去了趟别苑,见了那个被春融称为“奇货”的奴隶。

    春融在别苑这边的日子过得还算充实,不过不管多晚,她都会回到萧府。

    她有一种认死理的精神,觉得祖亲将她卖给了女君,她就要跟着女君。

    女君派她出去办事,可以;事办完了,还是要回到女君身边,这样才行。

    姜佛桑怕她来回奔波辛劳,让她干脆在别苑住下,说了她几回都没用,也就随她去了。

    听说女君要见“奇货”,春融高兴地带着她去了下人住的院落。

    其他仆从皆住在大通铺,一间大屋能住二三十。

    春融买回的这个由于是瘫子,大伙都不愿意与他共铺,最后安置在了一间狭小的杂物房里。

    屋子虽狭小,倒也干净,南墙开了扇小窗,窗下摆了个漆色斑驳的矮案,案边铺了块破蒲席。不过这些对瘫子没用,所以春融从木匠那边又要了张摇椅过来。

    此刻瘫子侧躺在摇椅上,背对着姜佛桑,目光望着窗外。

    “女君要见他,总不能还让他趴在榻上,晒晒太阳对身体也好,这还是女君说的。”

    披散的长发,嶙峋的背影,姜佛桑怔在门口,有些失神。

    “女君”

    姜佛桑没有应声,她缓步进去,一步步走近摇椅。

    而后绕过摇椅,目光落在瘫子的脸上。

    屏住的呼吸忽然松懈,不,不是。

    忽然觉得自己好笑。

    怎么可能会是首先年龄就对不上,面前这人至多也就弱冠之年。

    其次再说,先生也绝无可能出现在北地。

    春融见姜佛桑忽而发笑,问“女君也觉得他好看对吧”

    瘫子并不如良烁说的那样脏污不堪、臭气熏天,手脸和头发都是干净的,也换了统一的仆从服饰,显然和这屋子一样,已经被人收拾过了。

    姜佛桑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脸上,即便蜡黄枯瘦,也能看出面若好女。

    她点了点头“好看。”

    春融就觉得自己这差办得果然不赖,毕竟长得好也算一“奇”,哪怕瘫子永远不肯写画,冲着这张脸也值。

    “他叫什么”姜佛桑问。

    “人侩就叫他瘫子,问他他也不肯说,不然女君给他取一个”她的名字也是女君取得,大家都夸好听。

    姜佛桑看了看春融“就叫燕来吧。”

    “燕来。”春融默念两遍,连连点头,“好听”

    而且很衬瘫子那张脸。

    她二人说了这许多,摇椅上的人始终耷拉着眼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着了。

    “春融,你先出去,我有事与他说。”

    春融走后,姜佛桑转身看向窗外。

    没有任何景色可观,因为正对着墙角,只有一堆残砖废木。

    “你是武安县人可否跟我说说武安县的风俗。”

    回答她的是一阵静默。

    姜佛桑也不在意,自顾自往下“听闻武安县地价甚贱,是否确凿”

    “不说话”姜佛桑笑了笑,“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一场谈话,仓促开始,又在极短的时间结束,从始至终没有过任何眼神交流。

    姜佛桑出得门来,想到什么,转头问春融“谁给他做的清洗”

    “是婢子呀。”春融指了指自己,一脸认真。

    不然还能有谁都嫌他臭,避之唯恐不及。

    女君说谁的麻烦谁解决,她只好撸起袖子自己上了。

    姜佛桑哽了一下“栉沐皆是你不曾假手他人”

    春融点头“婢子烧了半日的水,废了那许多柴禾,他还不肯呢”

    死死抓住领口,不让她碰。

    不过那点小力气又怎么敌得过春融

    三下五除二把人扒光就丢进了浴桶,撸起袖子一桶搓洗。

    脏,实在是太脏了,比春融当初脏多了。水换了三遍,才总算见到清水是什么模样。

    “怎么了女君,我给他洗得不干净”春融丝毫不觉自己行为有何不妥。

    姜佛桑抬手揉了揉额头。

    难怪她进去时燕来毫无反应,春融一进去,燕来眼皮疾跳,肉眼可见地紧绷

    是时候找人教教春融“男女有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