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反贼套路深[综武侠] > 正文 第1037章 第二百零二章
    也不知该说林平之幸运, 还是该说他倒霉。那妇人虽然看上了他的相貌,但嫌他年纪太小,又一路风餐露宿, 食不果腹, 饿得只剩一把骨头, 吃起来很没滋味,把他封为妃子以后,竟没有让他侍寝,而是把他养在身边, 好吃好喝地供着他, 打算过了年,他身上的肉养回来了, 再慢慢享用他。

    而那妇人除了林平之之外,还有许多男妃子,这些男妃子天天侍寝, 因那妇人精通采阳补阴之术,这些男妃子都被那妇人折磨得萎靡不振, 几乎只剩下一具皮囊。他们见林平之不用侍寝,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 经常合起伙来欺负林平之。

    过了两个月, 那妇人有事外出,临走之前, 将地宫的大门锁了起来, 免得这些妃子逃出去。众妃子最初还算相安无事,如此过了两个月,地宫中的食物所剩无几,那妇人却迟迟不归, 几个武功最高的妃子便合起伙来,将其他妃子宰了吃肉。林平之武功低微,也被他们砍了一刀,但他强忍剧痛,从他们眼皮底下逃了出来,来到那妇人平时放尸体的屋子里,钻到那些尸体下面,这才躲过了那几个妃子的搜寻,捡回了一条小命。

    林平之心想地宫的出口已经被那妇人锁了起来,从里面绝不可能打开,若要离开这里,只能找到地宫的边缘,然后挖出一条地道来。

    他在屋子里待了半天,待得夜深人静,便蹑手蹑脚地爬了上去,在寝室里找到那几个男妃子。

    林平之见他们在床上睡得正香,提起放在旁边的长剑,心想“我如不杀他们,等到他们醒来,就会把我杀了。此刻一剑一个,便如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

    但转念又想“我乘着他们睡着,偷偷摸摸把他们杀了,那是青城派这等卑鄙无耻的小人的行径,岂是英雄好汉的所作所为只是我如今武功未成,若将他们叫醒,他们联手围攻,我必不是他们对手。我不杀他们,也不能将他们放了。”于是伸手点住他们的穴道,免得他们突然醒来,然后撕破床单,绑住了他们的手脚。

    那几个男妃子很快醒来,看清楚自己的处境,纷纷向林平之赔罪求饶,林平之毫不理会,在地宫中转了一圈,找到所有可用的利刃,做了几把铁铲,然后爬上柱子,撬下来几块琉璃瓦,见上面尽是泥土,松了口气,用了两天两夜,终于挖出一条通道。

    林平之来到那几个男妃子面前,割断捆住他们手脚的布条,说道“你们身上的穴道一个时辰以后就会解开,你们好自为之吧。”然后爬上柱子,离开了地宫。

    他一离开地宫,便将他先前撬下来的几块琉璃瓦放回原处,一边往上爬,一边填土。等他爬上地面,这条通道也已被他用土填死。

    他爬上地面,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树林之中。他在附近转了一圈,找到一块巨石,搬过来堵住那条通道的出口,然后一路向北,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见到了人,一问才知,原来自己是在峨眉山脚下,与青城山相距几达四百里。

    他这时早已筋疲力竭,但心中只挂念着父母的安危,心想“我若为了休息一时半刻,耽误了救爹爹妈妈的良机,以致救不出爹爹妈妈,岂不悔恨终身”咬牙继续赶路。

    幸而林平之离开地宫之前,将地宫里值钱的物事都拿了出来,那妇人生活十分奢侈,地宫中的器玩陈设,无一不是珍品,她还有几个箱子,专门用来放金银珍宝。

    林平之一进城,便直奔金楼,将那妇人的珠宝首饰卖了,又去古董店,将那些古玩玉器卖了,然后去钱庄,将身上的金银都换成银票。

    他离开家这么久,一路上忍气吞声,受人欺辱,如今终于有了钱,终于找回几分从前福威镖局少镖头的气派。但不敢耽搁时间,就没去酒楼吃饭,只是在街上买了几个烧饼,一块烤肉,找当地的小帮派买了十大包蒙汗药,然后去市上买了两匹好马,他坐着一匹,让另一匹跟在后面替换,没日没夜地赶路。次日中午,终于来到青城山脚下。

    林平之望着远处巍峨秀丽的青城山,想起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父母,想起凶狠残忍、武功高强的青城派众人,霎时之间百感交集,心想“爹爹,妈妈,我来救你们了”

    他进城以后,找了家客栈住下,然后向客栈掌柜打听青城派的事,一问之下,身子登时凉了半截。

    原来一个月前衡山派刘正风派弟子来青城山,邀请余沧海去衡山参加他的金盆洗手之会,余沧海早在六天前就带着三十余名弟子前往衡山了。

    林平之虽然不知林远图和青城派之间的仇怨,但是先前青城派弟子见到林夫人使出七十二辟邪剑法,将围攻她的那些青城派弟子纷纷斩成两半之时,脱口而出的一句“是辟邪剑法这女人果然会辟邪剑法”,他一直铭记于心。

    这些天他没事就在琢磨青城派的所作所为,只觉青城派杀死了他们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烧毁了他们镖局在其他地方的分局,唯独不急着对他们一家三口动手,显然是要他们活着,再联系青城派弟子当时说的那句话,哪还猜不到青城派是冲着他家的辟邪剑谱来的。

    林平之心想“倘若爹爹妈妈将剑谱告诉余沧海了,余沧海必不会留下爹爹妈妈的性命。爹爹妈妈看事情比我深远,自然也会想到这事。爹爹妈妈势必没有如了余沧海的愿,但是余沧海怎肯放过爹爹妈妈,他一定将爹爹妈妈带去衡山了。”

    他虽是这样想的,但是青城山就在眼前,他若是不去青城山一趟,就赶去衡山,若是爹爹妈妈就在青城山上,他因为一念之差,错过了爹爹妈妈,岂不成为千古悔恨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去青城山一趟,于是花了一两银子,买通了一个天天给青城派送菜的菜农,又去药店买了三张膏药。第二天将三张膏药贴在脸上,眉毛拉了下来,嘴角翻了上去,半边牙齿也露了出来,再也看不出原本清丽秀雅的模样了。

    他想起自己一路上的遭遇,几次劫难,都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忍不住打了自己一拳,心想“我若是一早就把自己扮成这副模样,哪会被人卖到那腌臜地方,哪会落入那女魔头手中。几个月前,我就赶到青城山,把爹爹妈妈救出来了”然后挑着一担青菜,沿着山路,来到青城山顶。

    众青城派弟子见林平之模样陌生,都问“你是什么人老张呢他怎么没来”

    林平之生怕他们听出自己是福州人,就用在路上学到的方言回答“张老板昨天闪着腰了,就临时雇了我帮忙。老板们有什么想吃的,只管跟我说,我回去告诉张老板,明天再给老板们送上来。”

    众弟子见他相貌猥琐,形容可憎,都不愿跟他啰嗦,说道“没什么特别想吃的,还是按着老样子来。你把这些菜放到厨房,就可以走了。不要在山上乱转,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

    林平之连连应是,挑着青菜来到厨房,将扁担放到地上,然后将自己买的十大包蒙汗药倒进了水缸里。虽然偷偷摸摸地下蒙汗药,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但是为了救出爹爹妈妈来,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了。

    他放完了蒙汗药,便挑着扁担,离开山顶,在半山腰上转了许久,估摸着药效差不多发作了,便又蹑手蹑脚地返回青城派,见众弟子有的躺着,有的坐着,都宛如死猪一般呼呼大睡,对他的到来全无察觉,登时杀心大起,拔出长剑,便想一剑一个,将他们通通杀了。

    但转念又想“他们是我家的大仇人,掳走爹爹妈妈,杀死我家那么多镖头趟子手,将我们镖局的分局都夷为平地,害得我们镖局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往后我和爹爹定要花好大力气,才能让镖局重新在江湖上立足。

    我此刻偷偷摸摸杀了他们,虽能解一时之气,但此举一来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二来于重振镖局威望,没有半点益处。我且留下他们的狗命,他日练成辟邪剑法,再来诛灭青城群贼,以雪今日之辱”想到这里,便将长剑收了回去,四处搜寻父母下落,没有半点线索。

    林平之心想“我似没头苍蝇一般在这里找什么余沧海这些弟子,难道会不知道我爹爹妈妈的下落吗”当即找了一个曾在福州见过的弟子,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提着一桶冷水,带他来到悬崖上。

    林平之先点住那弟子的穴道,然后将冷水泼在他的脸上,见那弟子揉了揉眼睛,似要清醒过来,便即抓着他的衣领,拎着他走到悬崖边上。

    那弟子睁开眼睛,但见眼前一片云海,脚下一片云海,自己竟然凌空而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险些尿湿裤子,苦于穴道被封,动弹不得,只能迎风流泪,泪珠一滴滴流了下来,被风吹得四处飘散。

    林平之道“福威镖局的林震南夫妇现在在哪里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那弟子实在太过恐惧,脑海中一片空白,林平之此时明明没有伪装自己的声音,他还是没有认出这是谁来,不假思索地道“师父把他们送去京城了。”

    林平之大吃一惊,问道“余沧海为何要把他们送去京城”

    那弟子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师父要亲自把他们送去京城。”

    林平之道“余沧海不是去衡山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之会了吗”

    那弟子道“是啊,师父几天前就动身前往衡山,看刘三爷用盆洗手了”他实在太过紧张,太过害怕,竟然将“金盆洗手”说成了“用盆洗手”。

    林平之怒道“你刚刚不是说余沧海亲自把我爹爹妈妈送去京城了吗他六天前才去衡山,又是什么时候去的京城你说话不尽不实,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扔下悬崖吗”

    那弟子听到“爹爹妈妈”这四个字,霎时间脸色煞白,魂飞天外,颤声道“你你是林平之”

    林平之见这弟子害怕成这副模样,想起昔日自己一家三口被青城派追得宛如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心中好生痛快,暗道“爹爹从前总是教导我,男子汉大丈夫,为人做事,定要光明磊落,才能无愧于天地。

    我偷偷摸摸给他们下蒙汗药,这是无耻小人的行径,却制服了这些武功远胜过我的青城恶贼。倘若我事事讲究光明磊落,现在一定还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的在山脚下打转,发愁怎么混进青城派,寻找爹爹妈妈呢。”

    这个念头在林平之心中一闪而过,他此刻无暇细想,冷笑道“你终于认出我来了你杀死我家那么多镖师趟子手,囚禁我爹爹妈妈,这一笔笔血债,就算你们都化成了灰,我也记得清清楚楚。我爹爹妈妈现在到底在哪我数三个数,三个数以后你不说,我就松开手,把你扔下去”

    那弟子忙道“我没有骗你啊我师父就是打算先去衡山看刘正风用金盆洗手,然后把你父母送去京城。你父母现在在哪,得看我师父现在在哪了。”

    林平之冷哼一声,问道“余沧海为何要把我爹爹妈妈送去京城”

    那弟子道“我真的不知道。”

    林平之道“你不知道,那谁知道还是你们山上所有人都不知道”

    那弟子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来,林平之看在眼里,知道他是生怕自己去找别人,就把他扔下悬崖了,冷笑道“你说不说”

    那弟子道“我们山上应该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林平之冷笑一声,也不把他扔下去,而是点住他的哑穴,然后把他挂在一株生在悬崖边上的枣树上。那枣树的树枝并不算粗,那弟子挂在上面,树枝在空中颤颤巍巍,连带着那弟子也跟着摇摇晃晃。

    那弟子知道倘若这根树枝折断,自己必会滚落悬崖,摔成肉酱,他的身子每晃一下,脸色就吓得惨白一分,只觉自己的心脏似乎也跟着碎了一块,从口中掉了出来,想要向林平之求饶,又哪里发得出声音来。

    林平之又去找了一个眼熟的弟子,拎着他来到悬崖边,突然间闻到一股尿骚味,转头一看,只见那弟子脚下一片液体,裤子也湿了一大片。

    林平之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好个孬种不过是在树上荡了几下,竟然就吓得尿裤子了”随即想到镖局里的镖师趟子手都丧命于这些脓包之手,爹爹妈妈至今下落不明,也是拜这些脓包所赐,心中酸楚,不自禁地流下泪来。

    他很快擦干眼泪,将剩下的冷水浇在新带过来的弟子脸上,将那弟子叫醒以后,询问他同样的问题。

    那弟子大概是瞧见了第一个弟子挂在树枝上的惨状,生怕自己步他后尘,林平之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十分乖巧顺从,但他也不知余沧海为何要把林震南夫妇送去京城。

    林平之见连着两个弟子都不知余沧海的目的,心想“既然余沧海要把我爹爹妈妈送去京城,那我现在便去京城,不就能在京城见到爹爹妈妈了吗又何必急着知道余沧海的目的。”

    正要下山,心念一转,又想“青城群贼将镖局数十处分局夷为平地,我既已来到青城派,岂能空手离开何况余沧海现在想要把我爹爹妈妈送去京城,谁知过上几天,他会不会改变主意,又把我爹爹妈妈带回青城山了我务须想个法子,确保余沧海必会带着爹爹妈妈去京城才好。”

    当即去了余沧海的屋子,将他房中的剑谱心法,金银珠宝洗劫一空,又去其他屋子转了一圈,只要看着像是余沧海自己的珍藏,或是历代青城派掌门的珍藏,他便通通拿走,打了老大十个包裹,兀自觉得意犹未尽。

    但他只有两只手,实在拿不下了,只拿了这十个包裹,放在空地上,又去仓库拿了十几坛美酒,七八坛菜油,揭开坛盖,见到屋宇就泼。

    林平之来到悬崖,那弟子仍然挂在树枝上,见到了他,眼中露出哀求之色。

    林平之冷笑道“你今天若能侥幸保住自己的小命,记得代我给余沧海捎一句话。你们青城派的武功秘笈,掌门信物,如今都在我手上。若是我到了京城,没有见到余沧海,青城派的掌门,就换我当吧”

    那弟子万没想到林平之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连他们青城派的武功秘笈,掌门信物都敢偷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不怕他们找他算账吗但随即反应过来,无论林平之有没有把这些东西拿走,他们都会对付林平之,一时连威胁林平之的话都想不出来。幸好他早就被林平之点住了哑穴,也不用费心思去想这些威胁的话了。

    林平之说完这话,转身便去,手中拎着第二个被他带到悬崖边上的弟子。

    第一个弟子正自寻思,师父若是知道林平之把武功秘笈和掌门信物拿走了,必会气得暴跳如雷,自己怎么跟师父解释,才能免于责罚,突然间瞥见斜前方浓烟滚滚。他微微一怔,转动眼珠,望了过去,只见一股黑烟冲天而起,正是大殿的方向。

    那弟子登时吓得肝胆俱裂,心想“这这小子竟然点火他怎么敢怎么敢”

    他本来想说,林平之怎么敢在太岁头上放火,把青城派的大殿烧了,但是想到福威镖局的总局分局,也是这样被他们青城放火烧成平地的,后面的话,根本说不出来。只想“难怪那小子说我得侥幸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这火可千万不要烧过来啊”

    林平之拎着十个老大的包袱离开了青城派,他心中痛快,脚步也格外轻盈,一路下山,陆陆续续瞧见很多百姓挑着水上山扑火。

    林平之躲在树林之中,看着这些百姓,心想“我家镖局着火的时候,不知有没有热心人帮忙扑过火。”等到这些百姓离开了,他走出树林,继续下山。

    到得山下,林平之买了一辆马车,将包裹放在车厢里,自己坐在前面赶车。他一路上吃尽苦头,深知人心险恶,自己武功平平,带着这么多珍宝上路,必会被劫匪盯上,到时不仅珍宝都会被劫匪抢走,自己性命也难以保住。

    次日进城,林平之直奔当铺,将手上这些金银珍宝、神兵利器都活当了,只留下一柄用的顺手的长剑。他将青城派的武功秘笈和掌门信物藏在怀里,然后卖了马车,又去市上买了一匹好马,向京城赶去。

    他买的这匹马脚程极快,原本六日前他就能到京城了,岂知有一日他经过一片树林,正好瞧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尼姑在树林里追来追去。

    那小尼姑衣衫不整,浑身发抖,在树林中躲来躲去,满脸泪水,眼睛通红,那男人明明一把就能抓住那小尼姑,却好似猫在吃掉老鼠之前,会戏弄老鼠一般,他悠悠闲闲地跟在那小尼姑身后,在树林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就撕掉那小尼姑身上一件衣服,然后放开小尼姑,让她继续逃跑。

    林平之一路上一直在想,爹爹一直要自己做事光明磊落,做个男子汉大丈夫,无愧于天地,如今自己做了卑鄙小人的勾当,杀了青城派群贼,烧了青城派大殿,但若自己一直做男子汉大丈夫,至少也得等上七八年,才能做到这些事。

    爹爹说的话自然是没错的,福威镖局能在江湖上立足,靠的就是信义二字,可是青城群贼原就是卑鄙小人,自己用蒙汗药对付他们,在他们呼呼大睡之际,点了大火,烧毁青城派那些屋宇,也将他们通通烧成烤猪,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依照爹爹平时的教导,自己这么做一定是错的,可是自己这么做真的错了吗

    他心中烦恼之极,想不出答案来,蓦地里瞧见这一幕,登时气往上冲,明知这男人的武功只怕胜过自己,但还是想“我绝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不配为人”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出家人,还要脸吗”纵马冲向那男人,同时解下腰间酒囊,将酒囊中的酒水向那男人泼去。

    那男人一避,酒水泼了一低。他伸手抓住那小尼姑,向林平之看去,见他眉清目秀,甚是俊美,笑道“原来又是个大美人。美人,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该在戏台上唱花旦,必定勾人得很,骑在马上骂人,可有点煞风景啊”

    然后纵身一跃,抱着那小尼姑,坐到林平之身后,伸手去点他穴道,笑道“我刚刚觉得累了,美人就把马送来给我坐,真是贴心。这里毕竟漏风,不是风流快活的地方,还是去我家吧。”

    林平之自从上次被青城派弟子点住穴道,再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他们宰割以后,就一直苦思冥想如何能够不被别人点住穴道。以他的武功修为,当然想不出那等自行解穴的武功,后来他瞧见在街上巡逻的官兵,忽然想出一个招来。

    他去成衣店订做了一身软甲,平时就将软甲穿在棉衣里面,若是有人来点他的穴道,只要棉衣里塞着厚厚的棉花,便感觉不到软甲的存在。而且习武之人去点别人的穴道,一般只会用上一两成内力,并不会用尽全力,这层软甲便足以抵挡这一两成内力了。

    这时林平之被这采花贼点住穴道,一惊之下,轻轻动了一下手指,见手指尚能活动,登时放下心来,假装被这人点住了穴道。

    那采花贼越说越下流,越说越龌龊,竟将林平之和那小尼姑一起编排上了,时不时伸手摸摸他们的脸蛋,摸摸他们的身子。那小尼姑哭得梨花带雨,林平之心中恨极了这人,但还是坐在马上,一动也不动。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一处小镇。那采花贼直奔一家白墙朱门的大户人家,跃下马背,在门上敲了几下。

    林平之心想“原来这淫贼是这家的主人。好极了,我今天若是报不了仇,也要记住这个地方,他日武功大成,再来找他报仇。”

    过了一会儿,朱门打开,一个仆妇站在门后,看了那采花贼一眼,问道“先生找谁”

    林平之一怔,心想“原来这里不是他的家。”就见那采花贼笑嘻嘻地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说着伸手在那仆妇的胸口轻轻一拍。那仆妇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嘴角边流出一丝鲜血,竟已气绝身亡。

    林平之和那小尼姑都看得呆住,心中生出极大的恐惧“这人武功好生厉害我怎么逃得出去”

    那采花贼笑嘻嘻地回过身来,抓着缰绳,牵着马走进院子,马蹄在那仆妇的身上踏了过去。

    那小尼姑心中不忍,闭上眼睛,默默在心里念起了往生咒。

    那采花贼走进院子,就将大门关上,牵着马向前厅走去,见到一个人,就在那人身上轻轻一拍,那人便即毙命当场,转眼间宅子里只剩下一个厨师,和一个模样俊俏的小丫鬟。

    那采花贼满意地道“从今而后,我便是你们的主人。现在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坐一桌菜,记得不要放太多的盐。”那厨师面无血色地点了点头,战战兢兢地去了厨房。

    那采花贼舒舒服服地坐到椅子上,把脚放在这宅子的原主人的肥肥的肚子上,吃着桌上的干果蜜饯,对那小丫鬟说道“我现在有些累了,要洗个热水澡。你帮我把他们两个送去卧室,再给我准备热水沐浴。”

    那小丫鬟也面无血色地点了点头,使出吃奶的力气,先将那小尼姑从马上抬了下来,拖到卧室里,再将林平之从马上抬了下来,拽到卧室里。

    林平之到了卧室,等了一会儿,见采花贼没有过来,便轻轻地去解那小尼姑的穴道,幸好那采花贼的武功虽高,点穴的手法并不独特,林平之略一琢磨,就解开了那小尼姑的穴道。

    林平之向那小尼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敢跟她说话,免得被那采花贼听到,就在床上写道“我身上有两包蒙汗药,若能设法给那采花贼吃了,咱们就能脱身了。”

    那小尼姑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写道“咱们怎么给他吃啊”

    林平之写道“他一会儿要吃饭。只要咱们想出办法,将蒙汗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饭菜里,他就会把蒙汗药吃进肚子里了。这件事我一个人只怕办不来,需要你帮忙。”

    那小尼姑脸上露出紧张之色,写道“我能做些什么”

    林平之写道“他吃饭的时候,你假装旧疾发作,快要死了。他是贪图你的美貌,才把你掳到这里的,不会任由你死了。你就跟他说,这是你娘胎里带来的病,每次发作了,都要吃药,不然病情加重,随时可能死了。”

    他想了一想,写下了几味药材,又道“你就说你要吃这几味药材炼制的药丸。我看他一定不敢让那厨师或是丫鬟去药铺买药,定会把厨师和丫鬟的穴道点住,亲自去药铺给你买药。到时我就有机会给他的饭菜里下毒了。你一定要演的像一点,千万不要被他看出破绽来。”

    那小尼姑听到这话,心中好生紧张,写道“可是可是出家人不打诳言,若是撒谎,死后必会堕入阿鼻地狱,被拔掉舌头的。我从来没有撒过谎,我怕我做不好,被他看出了破绽,连累了你。”

    林平之见这小尼姑竟然在意的是会不会连累自己,心中一暖,心想“自从我和爹爹妈妈分开以后,再也没有遇到过会在意我的人了。”写道“小师父,不知怎么称呼”

    那小尼姑写道“我叫仪琳。”

    林平之写道“仪琳小师父,我相信你能演的很像,骗过那人的。倘若你被他看出了马脚,咱们最坏的下场,不过是死在这里。咱们两个一起死了,在黄泉路上结个伴,也不觉孤单。只是我父母还在贼人手中,我若是死在了这里,就没人去救我父母了。”

    仪琳看到最后,心中一酸,心想“这位公子是为了救我,才落入这恶贼手上的。他明明跟我素不相识,本来可以不管我,去救他的父母的,但是见我被那恶贼侮辱,就不顾自己安危,挺身而出,前来救我。他待我这么好,我绝不能露出马脚,以致他丢掉性命,救不了自己的父母。”于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炷香时分,那采花贼洗完了澡,坐在前厅,厨师将饭菜送到桌上。那采花贼又吩咐丫鬟将林平之和仪琳扶了过来,让他们坐在桌旁,笑道“这样一桌丰盛之极的饭菜,你们想不想吃”

    夹起一块红烧肉,递到仪琳嘴边,伸手解开仪琳的哑穴,笑道“小师父,你美貌得很,做尼姑实在太辜负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了。我今日便带你还俗,你知道做女人的快乐以后,定会对我感激不尽的。”

    仪琳道“多谢你请我吃饭,但我是出家人,不吃肉的,也不想还俗。我只求你一件事,你答应我好不好”

    那采花贼听她如此软语相求,不禁心中一荡,笑道“你要求我什么求我放了你”哈哈一笑,又道“我现在就可以放了你,只要你逃得出去”

    仪琳眼圈一红,说道“我知道你不肯放过我的,我只求你帮我买几味药。你不知道,我自小就有种病,时不时就会发作。每次发作了,就会身上长满红疹,烫得像块烧炭,若是不吃药,就会一直这样烧下去。

    我师父跟我说,我若是这样烧上两天,身体受不了,就会死了,即使不死,也会变成傻子,从此手脚不听使唤,可能再也没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我算过时间,我的病今天大概就要发作了,若是没有这几味药,我会病死的。”

    那采花贼见仪琳的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眼看就要哭了出来,但又强忍委屈,不肯落泪,显得又可怜,又可爱,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相信她的话,于是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你要药材还不容易你都要什么药材,我现在便买来给你。”

    仪琳听到这话,泪水顺着流了下来,心想“菩萨垂鉴,弟子并非故意说谎话,实因这恶贼武功太高,弟子和这位公子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出此下策。”

    随即转念,又觉这实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理由,人人都有难处,若是遇到难处,就不必遵守戒律,那戒律岂不是形同虚设心想“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位公子是为了救我,才落入这恶贼手中的,若不是遇见了我,这位公子根本不用给这恶贼下毒。是弟子犯了戒律,死后甘愿堕入阿鼻地狱,遭受一切惩罚,和这位公子无关。”

    那采花贼见仪琳流下泪水,只道她是因为自己这般温柔体贴,答应给她买药,她不会病死,流下的激动的泪水,心想“涉世未深的小尼姑果然十分好骗,几味药材,就让她对我感激涕零了,凭我的手段,再过几日,定能哄得她对我言听计从,一心一意我就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女人愿意过青灯古佛,清心寡欲的生活,这小尼姑先前能够守住寂寞,在庵堂里念佛,不过是因为她还没有试过做女人的滋味罢了。”当即向仪琳询问她需要哪些药材,仪琳一一跟他说了。

    那采花贼见自己给仪琳买几味药材,仪琳就如此乖巧,心想“若是这小花旦也能如此好糊弄,几味药材就把他收买了,那可省下了我好大的功夫。”于是解开林平之的穴道,笑道“小美人,你有没有什么娘胎里带来的病,今天就会发作,需要我给你买药啊”

    林平之“呸”了一声,说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不然日后我绝不会放过你”

    那采花贼见林平之如此刚烈,心中也觉可爱,哈哈一笑,说道“你尽管来。我还真想看看,你要如何不放过我。”伸手点住林平之的哑穴,然后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林平之因为长得像母亲,十一岁以后,就没少被男人调戏,平时只要哪个男人对他色眯眯地瞧上一眼,他势必一个耳光打过去,痛骂对方一顿。后来他又因为自己的相貌,被人卖去了南风馆,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一直将这件事视为奇耻大辱。这时被这采花贼亲了一口,登时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脸都要青了,恨不得一耳光打过去,哪怕死在这采花贼手上,也要先出了这口恶气。

    但随即转念,心想“我若是因为一时冲动,在这里丢了性命,谁去救爹爹妈妈若是能让爹爹妈妈平安无事,我受人侮辱,又有什么关系,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咬牙假装穴道被封,身子一动也不动,只是一双妙目瞪着那采花贼,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那采花贼见他这副模样,哈哈大笑,说道“你干吗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是在勾引我吗你可知道,我这人最受不了别人勾引”低下了头,在林平之的脸上胡乱亲了几口,然后点住那厨子和那丫鬟的昏睡穴,转身而去。

    林平之虽然气得发狂,恨不得将自己被那采花贼碰过的皮肤通通挖掉,但是想到落在余沧海手中的父母,终于忍了下来。他等了一会儿,确定那采花贼已经离开宅子,这才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那两大包蒙汗药,分成几份,倒进了面前这些饭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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