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此时的我套着露脸露手的兔子套装,站在停靠于路边的保时捷旁。这样的服装能够看清面孔和银色刘海,但八成辨别不出我是长发还是短发。

    当然,面对自家欧豆豆,我当然没忘记切换成正常的女声。

    我要拿出姐姐の威严来

    系统在戛然而止的尖叫和停顿后,开始如同吐槽机器一般碎碎念不太对吧,这不太对吧眼前竟然真的是琴酒,如此顺利就见面了

    按照一般的古早荡气回肠、千曲百转的剧本,不应该先看见什么意外流出的照片、手绘的卡通小卡片;从卧底的降谷和诸伏那里偶然听到熟悉的描述,或者在任务结束后从大楼隐隐瞥到窗边略过的人影什么的

    我一定要再掺杂些认错人的剧情、一厘米的擦肩而过、纵使相逢应不识的内容对吧

    系统啊对对对,应该这样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你们姐弟才相见嘛

    我哒咩,不要霓虹取经生活总是处处有意外,而且咱们是搞笑漫,搞笑漫总是在最日常的时候发生惊天巨变啊而且那样好麻烦,直接a吧

    系统你说了什么好麻烦吧,就算把括号念出来也还是说出来了啊,完全不是内心话效果你是根本没有中暑昏头、你就是故意的吧

    我干嘛要在这种关头吐槽,快点把镜头放到我亲爱的欧豆豆琴酒身上啦

    2、

    坐在主驾驶的琴酒视线在瞥见窗外的银发绿眸之人时,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和姿态,不流露一丝一毫。

    他并没有即刻回话,倒是副驾驶坐着的、三十来岁的陌生男人饶有兴趣地转过头来、率先开口道“哦哦、竟然称呼你为弟弟这位是”

    琴酒丢掉手中断头的香烟、收回搭在窗外的手,语气冷淡“一个疯子。”

    我当然注意到琴酒表情一瞬间的变化,心中知晓对方记得并瞬间认出了自己,笑容明媚了几分。不过,在接着注意到副驾驶还坐着人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我可恶、怎么有个多余的家伙这样非常影响姐弟叙旧啊

    于是,我没再喊出欧豆豆这个称呼,只是继续笑道“呜哇大哥不买也不能骂人啊买个气球吧现在的人都喜欢,送给你副驾驶的那位不然当作送我也行”

    我扒着他的车窗。

    大街上、面对一个“普通人”,琴酒和他副驾驶坐着的这样的人当然也不会直接拔枪丧失了一次表现机会的我还略微有几分失望。银发杀手依然是那样冷酷的神情,他扭了把车钥匙作出要开车的姿势。

    “滚。”他直接道。

    琴酒认出了我、但没打算认我,此时的我当然也不会再多言什么,但是,该让亲爱的欧豆豆分担姐姐的压力、还是要分担的

    琴酒打算先摇上车窗,不过在我大力的压制下、手下的玻璃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弱声响、却没有往上升高一厘米。

    “呜呜求求了,买些气球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卧病在床,下有二三十岁的痴傻弟弟等着吃奶,生活好苦好苦啊,为了赚钱养家,我只能在这个大热天里于大太阳底下拼命呜呜呜”

    系统什么二三十岁的痴傻弟弟啊你在内涵琴酒吗、是吧还有为什么这么大了还要等着吃奶啊

    碎碎念的嚎啕响彻在对方耳边,琴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他的视线瞥了眼被压得丝毫不动的车窗,也便放弃了摇上去的可能。

    “拜托了,买个气球吧,真的好辛苦,我要热昏了这些气球都有着神奇的魔力,一定会保佑你万事顺利、家庭和睦、亲友团聚的”我一副可怜巴巴、声泪俱下的模样,又一顿、从口袋里摸出小女孩给我的牛奶糖,“啊对了、现在买气球还赠送糖果,超级好吃”

    副驾驶的那人有着突出而又鲜明的颧骨,他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尾音上扬道“哎呀、被缠上了,你不开车吗”

    “对方不松手,出事了很麻烦。”琴酒冷声回复,嗓音低沉。他黑着脸,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掏出钱夹、一把抽出几张从车窗扔出,“滚”

    几张福泽谕吉日本最大面值的钞票随着那人甩出的动作在空中飘动、轻风吹拂而起。

    “钱、钱飞了”我一把松开扒住对方车窗的手、去追飘散在空中的几张万元大钞。

    也是在此时,黑色的保时捷一个油门踩下、直接向前离去。

    我捡到钞票塞进衣兜,瞥见街边的保时捷长驱而走,喊道“等等啊、别走啊气球和糖果还没有拿呢我可不会做不诚信的生意啊”

    背后是模糊不清的喊声,保时捷车速丝毫不减。车中的琴酒手握方向盘,墨绿色的狼眸冷而冰地盯着前方。

    身侧副驾驶高颧骨男人斜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黑车疾驰着,从车窗吹进的凉风吹起几缕银色的长发,挟裹着柏油路面的气味、街边广告的声音,连带着熟悉的女声。

    “气球和糖果、你们的东西忘记拿啦”

    “”

    琴酒猛地转过脸,看见外面同步奔跑的兔子套装那人,对方眨眼挥手道“城市里开车不要这么快,你们好像超速了。”

    副驾驶的男人超速的是你吧等等我们是在开车吧,为什么能追上来

    琴酒冷着脸,他脚下油门再度踩下、将车速提高了一个档次

    “超速了,真的超速了”兔子套装的青年同样提速,跟在旁边絮絮叨叨提醒,“开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等会交警就要注意到你们了,快减速”

    副驾驶的男人为什么还在追啊要减速的应该是你吧

    大中午头相对空旷的街道上,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同步疾驰而过,席卷而起的风扬起两侧的落叶

    街头站着的小男孩牵住妈妈的衣角,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道“妈妈,刚才我看到超人兔子跑过去了。好厉害,是在追坏人吗”

    在低头看手机的母亲除了感受到一阵劲风、并未看到什么,她听着儿子的天真的话语,露出慈祥的笑容顺着道“嗯嗯,一定是的。”

    在东京的街头,我与保时捷上演着速度与激情。

    系统别追了别追了琴酒真的要憋不住杀气了

    我是他要和我赛的路怒不可取啊摇头,不过我相信亲爱的欧豆豆杀气不是对准姐姐的

    保时捷在前方来了个漂亮的漂移大拐弯,我扒拉着他的车窗也飞起来,最后将牛奶糖往里一丢“气球不拿的话,糖总还是要拿着的谢谢惠顾,再见”

    我松开手、迅速而又有力地调整身形落地,柏油路面被我的两脚压出两道明显的痕迹。

    我低头默了一秒,从旁边花坛里刨了点土将凹陷填上。

    系统填土有什么用啊人家是柏油路面

    我鞠躬精神jg红豆泥私密马赛非常抱歉

    4、

    远远看着疾驰而去的保时捷,我挥舞着系在手腕上的五颜六色氦气球

    说“谢谢你的资助,记得少抽烟,多喝热水啊”

    系统沉默一秒。

    系统画十字琴酒一生作恶多端,让他有了一个姐姐。

    我喂,逻辑搞错了吧

    系统改口道琴酒有了一个姐姐,从此他一生作恶多端。

    我我说的逻辑搞错了不是这个地方啊姐姐我啊,可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系统d

    我低头数了数手中的几张纸币,幸福地将这几张一万日元的钞票贴在脸上“呜呜,好幸福,亲爱的欧豆豆真是大方啊,看到姐姐在太阳底下工作,一定也心疼了吧呜呜真是个好弟弟。”

    系统d

    我收起纸币,悠哉游哉往回走,话语突然接上系统之前的话语“虽然这天气的确热得我难受,但我没有中暑。”

    系统

    我扬了扬自己的胳膊,露出空空如也的手腕“刚才其实主要不是为了扔糖,而是把乌亿冬扔上去。”

    系统微微一愣你

    “唔、怎么说呢,虽然是亲爱的欧豆豆,但果然还是要试探下长大的他的态度啊。”我步调平稳往回走着,顺手将那些氦气球分发给周围的小朋友反正手里的钱已经够向老板交差了。

    “让看不见的妖怪乌亿冬在他身边,替我看看亲爱的欧豆豆的态度好了。”

    以后再见面,组织不一定会记住一个废品,但是琴酒八成是能认出自己、继而有可能挖掘出我的警校生活的。万一他顺着此,再搜查出降谷和诸伏的身份,那可就不妙了。

    反正早知道晚知道都会知道,既然此时有见面的机会,那就先提前探查一波好了。

    “要是我亲爱的欧豆豆真的是倾向于组织的,那我就要在毕业的时候和警校含泪自爆一下,然后说别派我的同期去组织里卧底送死啦,组织里的kier八成会搜出来的。”

    系统公安真的不会闻言来抓你吗。

    我我可是好良民啊就算欧豆豆不是良民我也是好良民啊

    停顿一秒,我继续道”不过,都说姐弟同心。我倒是觉得,也许“我左手敲右手手心,”也许我可以拜托他给我的同期们放放水,开点小灶加餐什么的。”

    系统这是什么在线掺水的行为组织的kier要变成游泳池放水管理员了吗

    5、

    疾驰的保时捷在路上飞速行驶,很快便驶出了城区。

    副驾驶高颧骨的那人双手环抱着,用拖长的语调说“哦哦、刚才那人可真是有意思。”

    银发杀手并未回话,他踩了一脚刹车,将车辆停在郊区不起眼的巷口边缘。

    高颧骨的男人继续用奇怪的腔调说“和你一样的银发绿眸,真是少见呢,琴酒”

    “哼。”银发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低沉的声响。

    “刚才一路上,我突然想起之前偶然听过的奇怪传言。”高颧骨的男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据说、你曾经有个傻姐姐哦抱歉,没有冒犯的意思。”

    “你知道的,像我这种搞情报的、总是陈年旧闻听的多一些。”高颧骨男人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不过据说她应该已经死了吧所以刚刚那位,应该不是才对”

    用那种故意的腔调说着。

    “那么琴酒,你觉得我该怎么认为呢”

    “”琴酒始终未说话,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中,左手再度摸进衣兜。

    身侧高颧骨的男人依然摆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等待着琴酒的回复,然而下一秒却猛地转为不可置信和惊恐

    只见银发杀手掏出的不是打火机,而是早已上好膛的伯\莱\塔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副驾驶,动作快准狠地扣下扳机

    “砰”的闷响回荡在车中,迸溅出的血花飞扬染脏车座的套布猝不及防的杀死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琴酒的一侧脸颊还有溅上的几滴红色,然而他的表情丝毫未变。银发男人将爱枪重新放回衣兜,摸出打火机,点燃叼在嘴中的香烟。

    丝丝缕缕的烟气向上飘起,朦胧他半遮蔽的面孔,像是一团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