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 正文 第372章 第 372 章
    景年不相信余承平骗了他, 他觉得或许是他猜错了,他并不是个读书人,襴衫并不是只有读书人能穿,或许他是个来京城做点儿小生意的商贩呢虽然气质看起来并不像, 也不似商人那般能说会道。

    他求着兄长, 再帮他寻一寻。

    可若不是读书人, 凭景年给出的这些信息,偌大的京都, 宛如大海捞针。

    仅有的那点儿线索,陆景堂早派人去查了,譬如他似乎同那什么杂货铺有交集, 陆景堂让人去打听过,并没问到有用的信心,那店家只说是不熟的客人。

    这下真叫个无从查起。

    但谁让是景年求着的呢, 他对旁人狠得下心, 如何奈何得了自家幼弟,只能再散出人手,帮他寻人。

    然而人还没找到, 景年入学时间到了, 他得去国子监报道。

    景年“”

    唉,今日再睡最后一个懒觉。

    他拉着三郎叮嘱“若是阿兄寻到人, 你一定得帮我留住了, 好好同他说, 我不是故意爽约的。”

    “放心吧。”三郎说“这事本也不全怨你, 许是人家也没当回事,偏你上心得很。”

    景年“三哥”

    三郎“知道了知道了”

    景年这才安心去国子监。

    他的入学一应安排,俱都已经妥当, 人过去就行。

    国子监要住宿,虽说在国子监中自有整套的监生校服发放,寝具也是备好的,可外裳能不带,里衣却得多带几身,还有被褥,这些用自家的当然更舒适。

    陆景堂和裴止都没入过国子监读书,陈朔却是去过的,他人不在京,宣威侯府还特意送来一张清单,写明要备足哪些东西,让景年在里头待得舒服些,十分周全了。

    他去报道这日,陆景堂原本打算早点儿退衙送他过去,景年却不肯,他都这么大了,国子监离家也不远,去上个学还得兄长送,让人看见怪不好意思的。

    就是连三郎四郎两个都不让送,只让松烟陪他过去,马车里拉了书箱和行李箱,且待安置。

    国子监景年以前来过,但却是第一次进去,递上拜帖,过了集贤门,自有人领他去见监丞。

    他一个学子来报道,尚轮不到面见国子监祭酒和司业,不过前几日,在先生家里,倒是没少受他那师兄的考校。

    监丞姓王,早已得知今日有监生入学,也清楚他背景,待景年客客气气,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带他去考试。

    景年早就听大师兄说过,说国子监有辟雍六堂,会根据入学时的考试成绩决定进哪一堂,还说以他的才学,进率性堂都可,只是他年纪小,不如先在修道堂或是诚心堂待个一年半载,夯实基础。

    景年让大师兄夸得脸红,大师兄看起来很严肃的一个人,说起话来却十分和气。

    他甚至怀疑大师兄是不是在安慰他,国子监是一国最高学府,率性堂是“经史兼通,文理俱优者”才能进的最好的一堂。

    不过想那么多也没用,虽然还没开始考,但大师兄既然那么说了,他大概率是进修道堂或者诚心堂。

    他入学的时间不巧,岁贡的贡生已入学,副贡的贡生还没选出来,今日就他一个,一人参加入学考试。

    果不其然,考完试,分在了诚心堂。

    王监丞叫了一斋长领他走入学流程,斋长算是景年学兄,每班选一个,每日有四名斋长轮值,管着他们这些监生。

    领着景年的圆脸斋长也姓王,叫王诵,修道堂的,约莫二十七八岁,说话时面带笑容,十分和气的模样。

    王斋长领着景年先去取了监生服,也就是校服,有两套可换洗。

    之后又领着他去号舍,先把衣裳换了。

    虽然没有同时入学的同窗,也有个好处让景年享了,国子监的号舍原本是两人一间,景年恰好被余出来,在新生进来之前,他都是一人住一间。

    方才在校门口就让松烟乘着马车回去了,国子监的仆役将景年的行李搬到他分到的号舍。

    房间不大,但还算整洁,左右各有一床铺,一书案,另一些零碎寝具。

    跟家里当然没法比,尤其是那床,大约只有他家里的床一半宽。

    不过景年也是在外头吃过苦头的,他游学的时候,若是运气不好没在天黑前找着住的地方,马车上也将就着睡过。

    他给了帮他搬行李的仆役两串铜钱,那仆役说了一串好话,殷切地要帮他铺床,被景年拒绝了。

    王斋长笑眯眯看着,和气道“监里的这些下仆粗手粗脚,方才同门子说一声,可让家里下人进来,帮忙收拾一下号舍的。”

    景年笑了笑没接话,左右看看,选了右边的床铺。

    衣箱书箱,在家都是收拾好了的,拿出来反而没那么多地方放,找地儿把箱子放好便是。

    他常用的笔墨纸砚,都在单独的书箧里头,取出来也方便。

    王斋长见他不让仆役动手,担心自己凑上去也惹嫌,便没有贸然插手,在一旁给景年讲了讲国子监的规矩。

    景年听得头大,果然,懒觉彻底告别他了。

    国子监辰初举行升堂仪式,就是在他之前路过的彝伦堂门前的大露台集合,监生们放牌“点闸”,然后才按照班级散开去堂里读书。

    简单点儿说,每天早上要去点名,不在的人要记迟到。

    辰初就得去,要是不想误了早饭,最晚卯正就得起。

    景年“”

    唉,好歹比阿兄上大朝强。

    他动作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看得王斋长微微差异,这种小少爷,衣裳都有丫鬟穿,没想到竟然会自己铺床。

    收拾好东西,景年要换衣裳,王斋长识趣地出去替他关好门。

    景年将国子监发的监服换上,白细布的料子,玉色玄边襴衫。

    衣裳他穿着有点儿大,长短还好,他个子长得快,如今已经快七尺了,衣裳是人家比着他个头发的。

    可他还未成人,肩膀单薄,身条儿细瘦,便有些撑不起来,一些细处,难免要等回家后再让针线房的改改。

    好在他生得俊,身板也挺拔,换上这一身衣裳,清隽儒雅,文秀端方。

    至此日起,景年便正式在国子监入学了。

    他虽是插班生,但学业进度不比同窗慢,甚至有的课业还超过其他人。

    学正、博士们本就晓得他身份,又见他好学勤勉,都十分喜爱他。

    同窗们的年纪依旧比他大,各地岁贡的贡生,硬性要求二十以上的,不过十六岁跟十二岁,差别还是大的,最起码同窗们不会将他当个小娃娃了,还算说得上话。

    更有一些勋贵子弟,景年以前还见过,当年他还没离京求学的时候,有时陈朔带他出去玩儿,见过这些人。

    他姐夫虽然读书不是很行,但考中武进士了啊现在都外放做官了。

    这些人是真纨绔,景年八岁的时候来找陈朔他们在国子监,景年自己都进来读书了,他们还在国子监。

    有些个特别不成器的,这都多少年了,还在广业堂、崇志堂、正义堂混着,升不上去,也就维持着不被开除退学。

    这些勋贵子弟,不知道是看在陈朔面上,还是看在他阿兄面上,待他十分热情。

    不过他入学就赶上旬考,成绩十分出众,还得了学正的夸,一看就跟那些不学无术混日子的勋贵子弟不是一个路子。

    那些勋贵子弟玩乐也不敢叫他,也不想叫他,陆景堂名声太大了,惹不起。

    勋贵这边有陈朔的面子,寒门学子慕他兄长名气,消息灵通一点儿的,都晓得国子监祭酒是他大师兄。

    景年在国子监,别说有人欺负他了,甚至颇有些超然,没有特别亲近的朋友,但谁都不敢小瞧他,谁待他都客客气气。

    景年在国子监的学习生活便这么渐渐走上正轨,早起很难,习惯了也就好了,课业很多,习惯了也就好了,饭食不太好吃,习惯了也就好了。

    只是偶尔会觉得寂寞,同窗待他友善,但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却没有。

    尤其是那些住同一个号房的监生,同进同出,处得好的,尤其亲密,如异姓兄弟一般。

    听他们谈笑,晨间晚起,还能有人叫一声,哪个课业未完成,另一个还记得给他偷偷带一份饭食。

    都是些许小事,却让景年心生羡慕,他有一日起晚了,险些误了升堂,仓促赶到,丢了当天要用的一本书,早饭也没吃,饿着肚子被教授批评来一通,十分脸热难堪。

    于是景年竟有些盼着早日再来新监生,给他分一个舍友,若是相处得来,说不定能多一密友。

    与此同时,京都某私宅。

    把守严密的书房里,云廷端坐于书案后,听着手下汇报

    “人手已分批入京,以镖局、蹴鞠社等为掩护余下依旧分列各处训练”

    “南边的铁矿可铸刀两百柄,铸甲”

    “商船已出海,预计四月后归航”

    私开矿藏,秘训私兵,私铸兵刃,桩桩件件,皆是抄家大罪,若是泄于人耳,整个锦乡侯府都要跟着一起完蛋。

    云廷今日没戴那面具,银色面具盖住小半张脸,露在外头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待手下人一一汇报完,又细问几句,然后挥手让他们出去。

    白三刚要跟着一起出去,忽见主子做了个让他留下的手势,立即停下脚步。

    书房门又被关上,白三满心忐忑,难道是他刚才报的帐有问题孙万山被处置了,杂货铺那边的线暂时归他管,他初来乍到,就怕哪里有纰漏。

    云廷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他还在寻我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