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窗外刮着冷风，干枯的树枝乱颤，季夏手里捧着热咖啡站在窗前，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户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薄金，表情柔和又美好，看的出来在幻想什么。
长生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
“我想去看看那些没去看过的风景。”
十二月末，即便是杭州这么古色古香的地方依旧能听到圣诞音乐，几个人窝在客厅里的感觉恍惚回到了前一年，长生如此想着，转头去看黎归的眼睛，视线对上的瞬间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笑意。
其实如果现世安稳，谁又想要过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呢，两年的时间改变的足够多。
“马上元旦了，一到这个时候估计他们那边也会停下来，毕竟要考虑到伙计的感受，更多的是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地势海拔太高，尤其是这个月份，所以这两个月就开始筹备要去的东西吧。”简明扼要。
“我明白，钥匙的主意他们已经彻底打上了，我已经让黎归放起来了，连我们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就没人知道了吧。”
眼前最神秘的就是黎归，最难对付的也是他，所以在他那最为合理。
“不要成天到晚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好吧。”季夏安静的美男子身份颠覆，过程不到一分钟，他摸着眼角的泪痣凑到几个人面前，“反正地点都被识破了，咱们也没必要这么躲躲藏藏，不如趁着平安夜出去逛逛？”
“喂，我说是去还是不去，好得有个响应我的啊，本少爷都快憋死了。”
瞅了眼一脸包子脸的季夏，“什么时候？”
“恭喜你，赵长生同学。”被迫的在季夏胳膊下转了一个圈，“你已经成功的跳过青春少女正式进入了中年期，连今天是平的安夜都不知道十有就你这么一头，人家外面放了多长时间的铃儿响叮当了你说。”
“季夏，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啊。”威胁的举着拳头，“我都可以，你们呢？”
“那就一起去吧。”言亚含笑点头，“反正在这个地盘他们动不了我们，也没心思动我们，况且，黎归你参加过平安夜活动么？这就对了，收拾收拾我们出发吧。”
“我给阿乌他们发消息了，他们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年前我们就能够汇合了。”知道长生在担心什么，言亚平描淡写的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
感激一笑，尽在不言。
把围巾缠在脖子上，下楼三个人已经准备好了，看着亮闪闪自带背景的几人，长生顿了顿，“跟你们出去我表示很有压力啊，能不能不要跟明星微服私访一样。”
“连皇帝都见过的人还会怕什么明星么？”季夏一把搂住她的脖子，用拳头撵着她的脑袋，“哎呦，你这是找到靠山了啊，得了，我不惹你们还不行。”
从黎归的身后探出脑袋，“知道就好。我们赶紧走吧。”
大街上的人很多，到处都贴着红色帽子的白胡子老爷爷，四周还有小贩在卖用包装纸包成的五颜六色的大苹果和玫瑰花。
季夏给买了四个分给他们，花心是粉色的金纸，外面那层是湖蓝色，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淡淡的光，上面被钉了一处标签，平安果。
“图个吉利，以前一直觉得这种东西特别幼稚，现在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附近有人偶正在给商场去宣传，身后的袜子里全都是包装精致的糖果，无所事事，四个人干脆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呼出来气曾白色飘散，印象中很久没有这样出来过了。
“姐姐。”衣角被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拽住，“买一只花吧？”
“我…你们。”看着同时伸过去的三只手，长生顿了顿，“我不想要花，你有别的么？”
三个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收回手。
“那这个平安扣你要么？”是一个红色手编的平安扣，做工虽然粗糙但还算看得过去，“就要这个，给我三个吧。”
“喏，别说没送你们平安夜礼物啊，这个给你们。”笑嘻嘻的递过去，黎归沉默的戴在手上，言亚直接苦笑，剩下一个最麻烦的某人直接摸着泪痣，“赵长生你可真大方，那么多钱就用个一块钱的绳子糊弄本少爷。”
“那你不要还给我啊，诶，你还真摘啊？你今天敢摘下来我就掐死你。”
“喂，你快看，那三个人是明星么？长的好帅啊。”
“带手机了么？赶紧拍下来，他们中间的那个女人的谁啊？好羡慕，长的就一般吧。”
瞪了眼偷笑的三个人，长生径直来到小摊前面，“老板，四串臭豆腐。”
两分钟后。
看着对他们绕道而行的人，长生得意的笑笑，“看吧，你们手里拿着这个人间美味，还能靠近你们不嫌弃你们的，只有我，我才是真爱。”不顾言亚几乎要昏死过去的表情，他一个大少爷哪吃过这些东西啊。
季夏从小跟她在一起野惯了早就来者不拒，顶多好个面子，而黎归就更不用提了，闷声不吭的充当保镖，但是长生能感觉到他很开心，至少心情很放松。
“等到十二点吧，圣诞节来了。”
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诺言，随着漫天的烟火飘落，脸上被一闪一闪的火花照亮，与黎归十指相扣，长生闭上眼，“时间在这一刻就停止吧。”
珍惜的人都在，谁都未曾离开。
清早冬阳照亮窗纱，长生从被子里面供出来刚伸了个懒腰就瞥见睡在一旁的黎归。
动作一顿，昨天晚上几个人喝了很多酒，之后她就失去印象了，大概是黎归把她带回来的吧，调整了个姿势，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睡容。
恶作剧的挑起一缕头发在他的脸上扫了扫，黎归眉头皱了皱，长生在一旁捂嘴偷笑，在想使坏的时候身子却突然被整个拉进被窝里，她低呼一声，惊魂未定的看着身上的黎归。
低头在长生的脸上亲吻一下，把被子拉开露出脑袋就见黎归呆毛乱翘一脸迷糊的神情，样子无辜极了，在他脸上亲昵的贴了贴，“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吧，不闹你了。”
虽然跟她们在一起之后他的休息时间一直很规律，但是只要一想到以往他一个人遭遇的那些经历，长生就说不出来的心疼，总是希望他能多吃多睡，用季夏的话来说，她完全成了养猪专业户。
当然，也就是在说完这句话的当天晚上，季夏悲惨的拉了一天的肚子。
由此可以证明，别看人家黎归一天蔫着不言不语，但却是终极。
漆黑的眼睛一点点清晰起来，闪过一丝笑意，俯身在长生嘴唇上轻啄。
自然的闭上眼睛把手环在黎归的脖子上加深这个吻。
身子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任黎归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
“扣扣。”“我说醉鬼，赶紧下来，本少爷给你做了专门的醒酒汤啊。”
敲门声不适宜的响起。
动作停在半空，长生尴尬的推了推身上的黎归，后者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干脆整个人压在了长生身上窝在她的脖颈无声控诉。
“知道了，一会儿就下去。”“那你快点，对了，你知道鸭梨上哪了么？一大早就叫他就没看见他人影。”
“额…大概一会就回来了。”
确定季夏走了之后，长生飞快的在黎归唇上落下一吻，“那个，那个我去穿衣服了啊。”
“噹噹噹，有没有很惊喜感觉。”季夏指着客厅里的圣诞树，上面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铃铛，都是他们昨天买回来的，“竟然还有这个，吓我一跳，跟真的一模一样。”
好奇的就接过季夏手中的戒指，远处看确实和钥匙很像，但是用料都是玻璃，近了一看就是假的，揉了揉脖子，“今天我打算去姑姑那里，窗外的麻雀告诉我今天看见一个跟我长的很像的人，估计是姑姑出现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自己的话”
笑着打断言亚的话，把果酱涂到面包上，“没关系，你知道姑姑她的，就算是你去了也不会让你进屋的，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我说…诶，鸭梨，大早晨你去哪了？”季夏刚想说什么忽然瞟见黎归立马转移话题，“受什么刺激了，跟别人欠你钱一样释放低气压。”
“噗—”一下没忍住整口牛奶全部喷了出来，旁边的季夏立马嗷嗷叫唤，“长生，你长点心吧，本少爷新买的衣服！”
“噗嗤。”
黎归楞了一下扫过眼前的三双眼睛，难得主动开口询问，“怎么了？”
全场寂静五秒钟，由季夏开头，“不是吧鸭梨，本少爷又怎么得罪你了，她喷我一身牛奶，你竟然幸灾乐祸笑出声来，你这样容易没朋友啊。”
“我没有。”
看着眼前一本正经说瞎话的人，长生和言对视一眼抿嘴偷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里面穿着容易行动的黑色皮衣和裤子，外面套着保暖用的红色毛妮外套，简答的化上装，瞬间褪去了邻家小女孩的打扮整个人变得气势逼人，看的季夏在一旁啧啧称奇。
扎破手指把血点在麻雀的头上，“确定在那里见到她了？那好，你现在带我过去。”
“我开车送你。”
“我们就在车里等你，有什么事一起解决。”
见两人坚持，“也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