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红楼潜龙 > 正文 六百零六:你知道我是谁吗!
    任元川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时不时的还端起桌子上的茶满饮一口,显然是对台上的各色美女的表演提不起一点儿兴趣。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老鸨见状心中不由得就有些急了,这位爷看着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啊按理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就算是看不上一些姑娘,可也不至于个个都看不上才对啊

    殊不知任元川一则刚刚从翠云楼出来,正是所谓“贤者时间”这个时候正是一个男人“冷静的可怕”的时候,二来任元川不是没见识的,什么天下第一花魁,什么江南四大名妓,他大多见识过,就算没见识过也听说过,所以此时自然是用看清倌人的眼光看这些人。

    那凤满楼就多少有点儿上不得台面了,凤满楼走的是中高端路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楼里的姑娘都是读作清倌人,写作都可以接受的

    所以她们要是按着清倌人的标准来肯定是有很多地方是比不上的,但是任元川眼光却高,看不上她们这样矫揉造作的样子,难免的就觉得有些乏味。

    老鸨看在眼中急在心里,每个青楼其实都是有固定的那么几个金主,尤其是那些名头大的清倌人,更是有几个固定捧着的金主,凤满楼想要做大做强,自然也是缺不了像是任元川这样的金主捧场啊

    所以今天要是不能给任元川一个好印象,任元川真的从今往后不来了,岂不是凤满楼的一大损失

    仅仅如此也就罢了,要是任元川再从他的那个圈子一说,那凤满楼可就真的可以关门大吉了没有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捧场,凤满楼和那些低端场所有什么区别

    所以老鸨一咬牙一跺脚,决定派自己的镇楼之宝出场急匆匆的赶到一个装饰的十分华丽的“闺房”此时一位姑娘正在化着妆,身旁还有侍女伺候,若是不说这里是青楼,看起来和寻常的大家闺秀也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都是楼里头牌姑娘的待遇,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按着真真正正的大家小姐来安排的甚至是现在老鸨上门,都得是柔声细语的苦苦哀求人家出面

    凤满楼的头牌姑娘喜凤听后不以为意的继续化着妆道“妈妈,可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方才来人特意告诉我了,一会儿叫我别接客,罗帮的翁帮主今儿兴致不错,一会儿就要来和我喝酒说话,我这个时候接客,恐怕”

    老鸨闻言一拍大腿,这个罗帮帮主最近在神京城的确是风头正劲,据说背后有大靠山,所以生意做的也很大,几乎整个神京城的灰色产业都落在人家手中了

    由于喜凤的缘故,凤满楼也得以搭上了他,所以凤满楼一直跟他麾下的牙行有合作,得以在短时间内跻身神京城几家有名的秦楼楚馆之列,有了这位金主的光顾,凤满楼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

    但是老鸨权衡了一下,瓮福言再如何本事,那也比不上外面的那位爷啊人家一看就是正经的公子哥,就那种气质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模仿的最低也是个侯爷家的公子

    这样的人凤满楼可是都没接待过多少要是能傍上这位爷,凤满楼岂不是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瓮福言一介粗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街头混混青皮地痞,也许是的确是靠上了谁一时间发达了,但是这样的老鸨见多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明日黄花了

    开青楼的,对这种人去楼空人走茶凉更是感触深刻,所以老鸨在权衡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先叫喜凤上台唱两曲牡丹亭之类的,人家也不一定看的上,到时候再回瓮福言这里也来得及,人家要是看上了,那就更不急了

    先伺候好外面的那位爷,至于瓮福言先打发几个好点儿的姑娘陪着虚与委蛇,他粗人一个,哪在乎的了那么多有姑娘陪着就行呗

    喜凤闻言很是有些犹豫的道“这不好罢”伺候两个恩客这种事情肯定是说不过去的,人家都已经跟你说好了,结果你转手就把人家转给别人了,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是不占理的

    老鸨摆了摆手道“先试试,总之是把两边儿都伺候好了就是了,这边儿不用你操心,我叫人先伺候着就是了,你呀,就是想尽办法把这个金主给我留下就是了”

    喜凤闻言也就不说什么了,俗话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她本身就对瓮福言不过是欢场做戏罢了,那边儿有更年轻的公子哥儿等着,那她当然是希望能跟公子哥在一块儿了

    毕竟就算是出卖身体,年轻帅气多金的公子哥,也比老头子看着赏心悦目,更好接受不是

    于是喜凤没说什么就化上妆上了场,台下众人看到是头牌亲自上场自然也是有些意外临时换场,不过也都是觉得大饱眼福

    任元川听说是头牌上场了也是精神一振,开始聚精会神的观看,毕竟是一个楼的头牌姑娘,任元川还真想见识见识喜凤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正在这个时候瓮福言却已经赶到了,最近一段时间的顺风顺水让瓮福言更是有些膨胀了,所有事情都进行的十分顺畅,这种感觉叫瓮福言有些发飘,今天张龚被杀,他的任务也算是完美的完成了,所以心情大好的瓮福言特意约了自己的姘头凤满楼的喜凤,决定今天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结果一进来就发现喜凤正站在台上唱戏,老鸨见到他来了,也是急忙的上前迎接道“翁爷来了真是有日子没见您了”

    瓮福言心情不错,所以并没有质问喜凤为什么没有等自己,只是点了点头道“最近忙,一直没功夫来。”

    老鸨惯是会察言观色的,所以立马就敏锐的发现了瓮福言心情似乎不错,于是老鸨抓住了这个机会对瓮福言道“喜凤有日子没上台了,今天姑娘们的状态都不好,不留人,到最后还得是让喜凤上台才留住了人了,翁爷,您也知道咱们喜凤的本事,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

    瓮福言摆了摆手道“还是楼上雅间,我有日子没见喜凤了,等到她唱完了再叫来就是了。”

    老鸨闻言心中松了口气,也是急忙笑道“还得是翁爷大气成今天我请您,就当给您赔罪了还是老地方,奴家叫几个好姑娘先伺候您”

    瓮福言心情大好,此时见到风韵犹存的老鸨居然也生出了几分心思,拉过老鸨坏笑着在身前又软又大的白馒头上捏了两把道“不用姑娘们了,我看你就不错,咱们有日子没一块儿喝喝酒了”

    老鸨又惊又喜,连忙的便附身上去好一阵撒娇“你看你行,既然翁爷不嫌弃,今天我也就舍身陪君子了我陪您喝”

    瓮福言哈哈大笑着伸出手搂住老鸨便笑着上了楼,落了座,早有酒菜上好了,瓮福言居高临下搂着老鸨喝着酒,时不时还来两口皮杯儿美美的听着下面喜凤咿咿呀呀的唱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咳”

    任元川原本正闭着双眼美滋滋的拍着大腿,嘴上哼哼唧唧的跟着唱着,结果喜凤突然嗓子一劈,最后一句居然就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任元川眉头一皱,睁开眼来便看向了台上,此时台上的喜凤也是吓得脸色苍白,这可算是大失误了

    但是好在大家面面相觑,倒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于是喜凤强压住心中的恐慌,继续演了下去“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咳,咳咳,画,船”

    可是越着急越是容易出错,喜凤不知道为什么嗓子里面突然开始发痒,原本就失误了,现在心中一急,就更是连一句都唱不出来了

    戏曲这玩意儿和歌舞那是两码事,戏曲和说书杂耍一样,那都是靠手艺吃饭的,所以观众的要求都很高,但凡是有点儿砸了活,观众轻则痛骂指责,重则离席,甚至是往台上扔瓜果喝倒彩,冲上台打人都不是没有

    不过喜凤毕竟不是真的靠唱戏吃饭的,所以在座的众人除了觉得有点儿扫兴之外并没什么过激的举动除了任元川。

    任元川本来就是来找乐子的,此时听几段儿戏反倒是越听心里越不痛快了怎么怕人不给钱不成

    于是任元川一点儿面子不给的随手抄起来茶壶就扔到了台上,当然不是冲着喜凤去的,但是也把喜凤吓了个够呛,尖叫一声躲到了一边

    任元川冷笑一声,往桌子上随手丢下几片金瓜子,扭头就要走,茶壶哪里敢真的就这么放走任元川连忙的上前点头哈腰的赔罪,任元川只是冷笑着不语就要走。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老鸨早就暗道一声不好,急急忙忙的下了楼拦住任元川赔笑道“这位公子这次是我凤满楼做的不对了平常真不这样您再坐坐我们还有别的姑娘呢今天您的所有消费我们分文不收”

    任元川冷笑一声道“打发要饭的呢你看爷是在乎你收不收钱的人吗小爷我看起来差钱吗”

    老鸨急忙自己扇了自己两下道“不差不差是我胡说八道了公子千万别在意这真的是我们一时的失误您再坐坐”

    任元川不耐烦的道“不必了本来呢,是听别人说你们这里还可以我才来凑凑热闹,结果就这个德行啊就这样的,也好意思捧成清倌人”

    老鸨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我们的不是了这样,公子您上楼,我叫喜凤亲自上去给您赔罪,行吗”

    任元川闻言眉毛一挑,嘿嘿一笑,回头看了一眼羞愤的站在台上不知所措的喜凤道“早说也卖肉啊,要是早说,爷就按着卖肉的来了谁还和你们玩这个”

    喜凤听他说的完全不留情面,不由得心中更是羞愤,人就是这样,虽然我的确是做这个的,但是我做的,你说不的说了就是羞辱人了。

    任元川像是打量商品一样的打量了几眼喜凤,随后道“看着还行,行罢,反正爷有的是功夫,那就先让她上去脱光了等着爷”

    在场众人听他说的露骨,不由得皆是欢呼了起来,任元川也是哈哈大笑着老鸨自然是不敢招惹他,只能是连连赔笑点头称是,说着就要上前叫喜凤上楼等着任元川。

    喜凤虽然的确是也做,但是毕竟是清倌人出身,被人当场调侃脸上未免有些挂不住了,所以显得很是不愿意。

    任元川见状笑道“怎么做了表子还要立牌坊不成爷最厌恶的就是你这样的娘们儿都出来卖了,还装什么麻溜的上去等着不然咱们这买卖不做也成爷从不强迫别人没劲”

    老鸨闻言连忙赔笑道“爷这是哪里话能伺候爷,我们喜凤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瞪了喜凤一眼,狠狠的拉了她一下。

    喜凤无奈,只能是准备上楼,任元川冷笑道“等着看爷们儿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上去”

    任元川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人据了起来,任元川大惊,不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狠狠的扔了出去

    好在任元川好歹也是将门出身,故而落地的时候一个翻滚便卸掉了力量,即使是这样,也是被摔得不轻

    在场众人顿时大惊,女子们也是不由得惊叫着躲闪开了,任元川甩了甩脑袋,爬了起来看向前方,正是大怒的瓮福言对他出的手

    任元川顿时勃然大怒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瓮福言早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虽然喜凤是个坤女没错,但是两个人也算是同床共枕这么多回了,难免把对方当作了自己的姘头,此时任元川当面羞辱喜凤,在瓮福言看来,就是对自己的羞辱

    就相当于“夫目前犯”一样而且还是凌辱类的这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瓮福言的身份瓮福言此时喝了点儿酒,最近又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之时,哪里会在意任元川是谁

    此时上了头,别说任元川还没来得及表明身份,就算是任元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估计也逃不过一顿毒打

    所以果然瓮福言根本不给任元川机会,大踏步上前怒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任元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能也是没料到瓮福言居然这么不讲“江湖规矩”居然都没让他自报家门,上来便是几拳狠狠的打在了任元川脸上

    任元川虽然也练过几手,但是到底是事发突然,所以根本来不及闪躲,结结实实的挨上了几拳顿时被打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本地的帮派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任元川只来得及这样想,便被瓮福言狠狠的撂倒在地瓮福言到底是罗帮出身,所以多少是有些拳脚在身上的,混嘿的有几个没点儿身手

    所以轻轻松松将任元川打的倒在地上眼冒金星,大手一挥,身后无数小弟上来又是一顿圈儿踢,踢得任元川连动都动不了了

    瓮福言这才狠狠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对任元川道“往后老子再看到你,还是这样往死打给我丢出去”

    几个小弟十分听话的七手八脚的上前把任元川架起来便丢了出去,老鸨见状本来想上前劝架,谁知道根本上不去手,此时刚想上前查看任元川伤势,却被瓮福言一把拉住了。

    老鸨无奈,只能是陪笑着道“可别闹出人命来”瓮福言已然是生出醉意,闻言哈哈一笑道“这样的小兔崽子小白脸儿打死十个老子也不怕”

    老鸨心知任元川身份不凡,只能是心中苦笑,面上劝着瓮福言,瓮福言却死活拉着她不松手,还大手一挥道“怕什么死了就死了这神京城里还真没有老子平不了的事儿”

    老鸨只当瓮福言吹牛逼,心中一阵惴惴不安的惨然,瓮福言却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喜凤道“老子现在的火气很大啊走”

    说着一把抱起了喜凤,一手拉着老鸨便冲上了楼去

    被打的鼻青脸肿晕头转向的任元川被狠狠的丢到了雪地里,两个小弟不屑的道“翁爷心情好,今天饶你一命,赶紧滚再出现在这里要你的小命”

    任元川被打的浑身疼,此时躺在雪地里倒是稍微缓过来了一些,躺在地上喘了好久的粗气,心中却越发火起

    真他妈窝囊他任元川从小到大何尝受过这等委屈莫名其妙被人劈头盖脸一顿毒打差点儿打的他不省人事

    任元川拼命的挣扎着爬了起来道“你们你们给老子等到龟儿子的老子日你们先人板板”,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